《去圣乃得真孔子》是李零写的一本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下面是去圣乃得真孔子论文,欢迎阅读。
去圣未必非偶像
(一)
打蒙童时代起,在我幼小心灵中,文庙与其它供奉神佛的宫庙寺观绝对是同一类型的神圣所在;大成殿也等同于大雄宝殿或者三清殿,只是名称不同而已;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也是和如来佛、太上老君一样有无边法力的神仙——而且他的样貌更像普通人,不那么让人感到可怕。虽然后来“很快”知道了孔子是个真实的历史人物,既非虚构也没有神力,但我始终觉得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凡人,千百年来能得到无数人的供奉和膜拜,在有需要时还虔诚向他求助,那他就是一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厉害程度远超那些虚构出来的神仙鬼怪。从这一角度出发,李零先生要去掉孔子身上神圣的外衣,大可不必。
(二)
李零先生提出要去掉千百年来被加到孔子身上的圣贤、神圣的光环,把孔子当作一普通人才能更好地认识、理解孔子及其思想,这点我完全赞同。本来嘛,这些劳什子“荣誉称号”还不都是后人出于各自需要给强加上去的,夫子只不过是被神化了。但是,我觉得在这一前提下,“去圣未必非偶像”。两层意思:“非”作动词讲,“去圣”未必要连同孔子作为“偶像”这一“功能”一并去掉;“非”作通常的“不是”讲,即使孔子被去掉了神圣的光环,他也未必不是,或者说依然是个不容争辩的”偶像“。
“偶像”,“百度汉语”上有两种释义:1.一种为人所崇拜、供奉的雕塑品,比喻人心目中具有某种神秘力量的象征物;2.一种不加批判而盲目加以崇拜的对象,特指一种传统的信仰或理想。这里我们不妨狡黠地把它割裂开来,断章取义——“偶像,一种为人所崇拜、供奉的雕塑品,特指一种传统的信仰或理想”。这样就完美了。之所以要做此“技术处理”,我想要强调的是将孔子作为万世师表、师道尊严的象征,以推崇尊师重教这一社会行为。有一个具象、人形的象征,总比一个抽象的符号更易为人所接受,偶像的象征力量是巨大的,推动起来也会更为得力。君不见,史上最大的“邪教运动”,太平天国运动,按照他们不崇拜偶像的教义,每到一地就摧毁神佛雕像,摧毁文庙里的孔子牌位和塑像,由此也就和天下的广大读书人结下了“梁子”,以至被群起而攻之。所以说,我们还是让孔子他老人家“退而不休”,继续发光发热吧,让我们把他作为偶像来崇拜、追随。
(三)
一直想不出一个好的标题。原来想用《掰开揉碎了好消化》,但一直不满意——太肤浅了。对于李零先生这本书而言,只表了它的“形”却全不达“意”——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篇名,因为我根本没像李零先生那样读懂、读透、读薄《论语》。书的副题“《论语》纵横读”,讲的是内容的编排:纵读《论语》,讲述的是相关的人物,当然重点是孔子本身;横读《论语》,讲述的是孔子的思想,包括“仁”、“德”、“礼”、“恕”等。别无评说,书中的知识点极多,且得消化挺长时间,这里不妨罗列几项:“《论语》的说话对象不是大众,而是精英。他和耶稣、佛陀不一样,根本不走群众路线,也不是大众 雄。”(P3)、“孔子的思想是贵族本位”(P141);“孔子的思想有系统,但《论语》一书没有系统。”(P8);“孔子问道于老子,可能是儒家要借势于当时主流的黄老之学,是宣传的策略。”(P31);“孔子的规矩是礼,他的自由是合乎礼,跟美国似的,守法即自由。”(P60);“孔子的复古主义,不是为了为复古而复古,就像欧洲的文艺复兴,所谓复古,其实有很强的现实目的,借古代批判现实,借古代寄托理想,目的是改造社会,挽救世道人心。他是身在东周,心在西周。”(P143);“孔子的历史知识主要来自三本古书,古代的诗经、尚书,近现代的春秋。”(P143)、“孔子对中国的一大贡献,就是保存古典文化。”(P259)
对于孔子本人,谈不出更多的认识。篇末附上两篇读孔子传记的记录,算是凑凑篇幅吧。
孔子不是“圣”
孔子不是“圣”,他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了一个“人”,一个心存仁念、浩然坦荡、教人们怎么做人的普通人。
然而普通并不代表平庸,真理之所以能够成为真理就在于它的普遍适应性。一条言论,只有当大家都认为正确的时候,它才有了可以扎根的土壤和延伸枝叶的天空。也就是说,真理的传播依赖群众的共鸣。而孔夫子告诉我们的道理永远是朴实的,它之所以受到人们的认可并且世代相传,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与我们对生活的感知相契合,从而产生了共鸣。而心灵的共鸣所产生的感化作用,就是孔子及《论语》的意义所在。在这里,之所以称其“感化”而非“教化”,是因为“感化”是一种心灵之间的相互濡养和感染,而不是一颗心以仰望的姿态去乞求另一颗心的圣光沐浴。孔子所具有的,正是一颗可以感化众人的仁心,而非一颗高高在上的圣心。
孔夫子自己曾说:“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我想这并不是孔夫子的自谦之辞,孔子不认为自己是“圣”,事实上他也不志于圣。孔子在《论语》中告诉我们的,是怎样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怎样做人,而非怎样去逾越本位,想方设法超出常人。孔子是注重对内心的求索的,他提倡不断发现自我,实现自我,追求人本心的快乐。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是夫子对颜回的赞扬,同时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孔子的人生观,即以修缮心灵为出发点,由内而外地发展。在与学生讨论理想时,孔子对学生们治国安邦的雄心壮志并不赞许,却对曾点“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想法大加赞赏,这正表明孔子认为实现自我更重要,而非超越自我修炼成圣,我们又何苦以圣冠之?
许多人认为中华民族没有信仰,我认为并非如此。中华民族不是没有信仰,而是由于文化基调的不同,信仰的表面呈现也就与西方不同。西方信奉基督,认为人生下来就是有罪的,需要不断赎罪来获得神的原谅。他们把生命的主动权交给了神明,于是需要信仰在至高无上的地位进行统治。中华民族自古推崇和谐共融,万物平等,讲求对社会、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参悟,所以中华民族的“信仰”在最内的层面上讲是人们在对待生存中的各种问题时达成的一种共识。既然为共识,当然不可能由哪个人哪一天突然提出,只能经由代代传承、代代积累、代代丰富,逐渐形成一片精神的土壤,给每个炎黄子孙精神的营养。这种共识以民族为单位,于是形成了一种集体的无意识,虽不见其形却支撑着民族的信仰,一种内在的信仰,一种始终以低姿态与中华人民并肩齐行的信仰。它始终与人的本心共生,因此不需要高高在上的统治,同时它的潜移默化的特点也使其无需成章成文。若想使中华民族的精神生生不息,就需要有人不断去发掘,不断思考,不断通过心灵去感染他人,从而使民族精神得到整体的提升。孔夫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想,这就是孔子以及像孔子那样的人对于我们这个民族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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