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播出了几天,我都没有看,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点开了视频。
不得不钦佩董卿,在娱乐化的大潮中,仍能精准的捕捉到文化回归的脉络,沉静下来做一档关于文字与语言的节目。
尤为打动我的是,这节目中不止有“文”的回溯,还有“人”的皈依。有故事,有文学,有经历,有感悟,有光阴沉淀后字里行间的深长韵味,有表达朗读时言由心生的朴素动人。
“无声的文字,有声的倾诉”,这本就是寻常却又并不寻常的事。
第一期的关键词是“遇见”。濮瘸子遇见荣医生,之如老舍遇见宗月大师,都是他们人生转折的一端,可能在对方看来,这不过是周而复始的日子里的一件小事,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未来通往哪里,从遇见的那一刻便不同了。
所以,当濮存昕用醇厚的嗓音读起老舍先生的文章——《宗月大师》节选时,看似闲文杂记的文章倏地鲜活,“感恩”这个词,大抵是一种用素净文字也掩藏不了的强大情绪,是即便笑着说起,终也免不了眼圈变红。
蒋励,一位无国界医生。不止蒋励,还有她的三位伙伴。她们,朗读的是一首歌词——《答案在风中飘荡》。
我第一次听到“无国界医生”这个名词,以前都将这个词语的含义理解为战地医生或是医务志愿者。蒋励是产科医生,在援助阿富汗的100天里,她和伙伴每天会迎来40位新生儿,在她们的手中无一例孕产死亡。如我这般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其实很难想象,炮火响在不远处,炸弹随时扔下来,在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时如何去保全别的生命。
可,战争和生命,哪怕它们各自站在绝望和希望天平两端,却都是现实里实实在在、避无可避的遇见。所以,当平铺直叙的朗读声响起,听着那句“答案,我的朋友,在风中飘荡,答案在风中飘荡”被一遍遍的被重复,内心被一遍遍的冲击。
和平不易,所以在无数牺牲下换来的和平,应该该被好好保护和珍惜;战争更不易,所以那些在动荡中不畏惧、不逃避的人,在巨大的悲痛里拼命守护的希望,都该得到由衷的尊敬。
柳传志少年时的那次飞行员选拔,是遇见了一次空欢喜,可是在求学那么重要的转折点上空欢喜一场,该是多么不幸的事。
他的父亲在此时说:只要一直做正直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是他的好孩子。后来,他进了西邮电,遇见夫人,有了儿子,创办了联想,又何尝不是遇见空欢喜之后的欢喜。
柳总在舞台中央读的是在儿子婚礼上的致辞节选。孩子四十多岁才结婚,父亲却在说起时表露得体的喜悦,换做他人,只怕要喜极而泣,终于娶了、终于嫁了!这篇致辞里,有隐忍自持的气度,有宽怀理解的体谅,有由衷的高兴和祝福,还有点小幽默。
在回答董卿为什么选择读这篇时,他这样说:因为我觉得可能对儿子还没有结婚的父亲有点启发。
鲜花夫妇,他们遇见彼此,大概是上苍对当代缺失易碎的爱情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将他们派下人间还原童话里的日子。
董卿说,她很少羡慕别人的生活,但鲜花夫妇的生活,她真的很羡慕。何止是一人羡慕,闻者没有不心生向往的吧?
结婚二十多年,还把读情诗当成习惯,每天读着绵绵的情话送给对方,没有尴尬,全是温暖;为了爱人一句话,卖房、砸锅、卖铁,放弃深圳,隐入深山,从此整日播种、施肥、松土、浇田,只为了送给她一个中国最美的花园…
鲜花山谷的女主人说,“当时如果有一万个人是我的结婚对象,他都不会是第一万零一个”。想想也是,1991年,一个在北京,一个在四川,遥远的距离;男小女大,诸多差异…
这样的两个人,是怎么都不该走到一起的。可男主人公破釜沉舟的北上了,在车站,信誓旦旦的说:我来和你结婚。甚至连家乡亲朋的礼钱都收了, 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可也就是这样的孤注一掷,才换来今天的与爱携行。
这样的两个人,是怎样都应该在一起的。
鲜花夫妇在舞台上朗读的情诗不及视频中朗读时情诗更打动,虽然是同一篇诗文。视频中,她们在鲜花山谷中的小屋子里,屋外是满山谷的四季不败的花田,男主人靠在落地窗前,女主人靠在男主人的腿上,一只小狗安静的蜷在女主人的膝盖上,两个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互相倾诉: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世界小姐张梓琳,以前对她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依稀记得,在她怀孕时,曾因孕时仍身材纤细、气质绝佳而在朋友圈刷过几日。
在《朗读者》的舞台上看到她,才第一次将人与名字对上了号。真美。
她遇见她的女儿,便是遇见了某种程度上女人的完整。为女儿朗读一篇刘瑜写的《愿你慢慢长大》,道尽了世间母亲对女儿的情深与冀愿:
愿你有好运气,如果没有,愿你在不幸中学会慈悲。
愿你被很多人爱,如果没有,愿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愿你一生一世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
在天使没有降临之前,我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幸成为母亲,但我是一个女儿,我能看到父母在穷尽心力的渴望自己的孩子人生顺遂、高枕无忧,即便方式不对,即便结果偏差,可这个过程里,他们用了最大的力气。
柳传志笑着说:员工我可以炒掉他,但儿子我不能炒,所以我会怕他;张梓琳笑着说:我并不希望她有什么成就,只是希望她自由、快乐…这都是爱。
父母与孩子的遇见,许是一场轮回里的相互亏欠,非得亏欠到刻进血脉,才能还在一世的情分里,不是吗?
所以,遇见怎样的父母儿女都好,慈爱的还以温柔,粗暴的还以理解,冷漠的还以包容,个性的还以尊重。
只愿在这匆匆的一世间,别用爱让对方太为难。
最早听到许渊冲这个名字,是在《我是演说家》董仲蠡的演讲《教育的意义》中提到的,却一直不知何许人也…
你瞧,我的知识多么匮乏,白瞎了自诩对文学的喜欢,竟连这位首获翻译界最高奖项、“诗译英法唯一人”的老人都不知道。
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却精神矍铄的走进舞台,哪里看得出他曾因癌症被盼最多活七年,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当许老先生将全部的热情投入翻译事业中时,死亡也会为他让步。在他曾被预言生命尽头的那一年,他获得了人生的最高成就,何其玄妙。
如今,他九十六岁高领,口齿不清,需要带着助听器才能交流。那又有什么关系,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在舞台上兴高采烈的讲着:要是能活到一百岁,能把莎士比亚的著作都译完。
在许先生的身上,遇见翻译事业,最初可能是个美丽的意外,却被他经营成了一生的乐趣。他因为喜欢一位女孩儿,所以翻译了林徽因的《别丢掉》送给对方,谁知对方已经有人了。这封情诗五十年后收到了回复,二人已各自成婚,一位在宝岛,一位在大陆,回想起来依然是美的。
后来,他将中国的传统文化典籍——《唐诗》、《宋词》、《诗经》、《楚辞》译成英法文,不是字对字的那种翻译,而是揣摩旨趣,有情怀有意向有体悟的翻译去。还有西方的经典著作,译成中文,架起中西文化交流的桥梁。
这位老人,在舞台上说:自己比别人翻译的好,甚至比自己翻译的好,这是一大乐趣,别人夺不走的乐趣。
许老先生的好友、学生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一个接一个的朗读先生译后的文稿经典段落。对老人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生里很值得欣慰的事?
这期节目,让我看到经典佳作浩如烟海,自己的阅读量实在缈如沧海一粟;
这期节目,让我看到平凡人的伟大,伟人的平凡,人生在世总归都有故事;
这期节目,让我看到声音与文字的美好,没有人真的愿意拒绝美好,所以朗读是该属于每一个人的,阅读也是该属于每一个人的…
观看朗读者有感【二】《朗读者》带给观众的感受,无论是企业家、世界小姐、大明星、大学者、医生和普通人,他们虽各有身份之别、建树之差,但都有着同样浓度的性情之真。
一对平凡的夫妇上台念情诗,丈夫为妻子的愿望种下满谷鲜花,更让人击节赞叹的是丈夫遇到妻子后的所有荒唐举动。妻子说,如果当年我有一万个结婚对象可以选择,他也只排在一万名之外,却被丈夫先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结婚的消息,收了礼金后再求婚的破釜沉舟之势反攻,妻子说更打动人的是那一往无前的勇气。从此一生,丈夫偕着妻子,以开阔的胸襟践行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古谚。
濮存昕带来的散文与故事,属于半个多世纪前那个弱小的、不名一文的孩子。“我小时候有绰号 濮瘸子 ,直到小学三年级还踮着脚走路。”鲜为人知的往事里,是一位名叫“荣国威”的大夫,医好了孩子的腿,也救赎了一颗幼小的、自卑的心。所以,当濮存昕从老舍散文里遇见那个改变作家的宗月大师,“便如同看见了改变我生命轨迹的荣医生,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濮存昕”。墙外是炮火隆隆,围墙内有人生的初啼,这是无国界医生蒋励的真实经历。太多战争中降临的“生”给“死”带去希望,她朗读鲍勃·迪伦《答案在风中飘扬》,“一只白鸽要飞过多少片大海,才能在沙丘安眠。炮弹要多少次掠过天空,才能永远被禁止……”
96岁高龄的翻译大家许渊冲译作等身,《诗经》、《楚辞》、《唐诗》、《宋词》、《牡丹亭》……他荣获过国际翻译界的最高奖项之一“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然而舞台上直指人心的是当念及生平翻译的第一首诗,林徽因怀念徐志摩的一抔深情,瞬间令这位老人泪盈而泣,在舞台上抽噎。由此可知,许渊冲先生能够在翻译上不止步于“美”,更追求“真”的心性源头。
观看朗读者有感【三】据了解,未来几期节目中,航天英雄杨利伟、作家刘震云、配音演员乔榛,以及演员斯琴高娃、蒋雯丽、梅婷等人都将成为“朗读者”,分享他们喜欢的文字和故事。其中说话略有口音的作家刘震云,成为朗读者中的“另类”。而董卿极力说服他来参加,并向他解释:“朗读的技巧、字正腔圆并非这个节目最想展现的,换句话说技巧不是核心,真情实感才是最打动观众的地方。”
董卿认为:“这个舞台属于每一个人,为所有人开放。你想说的话,你的情感,都可以从朗读的篇目中传递出来。”录制节目时,她为那些非专业的朗读者们传授经验:“随着音乐酝酿情绪,不要着急,你们读得都很好。”她还告诉观众:“你们的倾听很重要。如果你们给朗读者一个聚精会神的眼神,会让他们更有信心。你们读过情诗吗?没读过情诗的人生不完整,读过后你的人生会升华的。”
首播之后,来自好友和观众的反馈令她兴奋不已。董卿透露,娄乃鸣导演用了两个字儿来形容第一观感“惊了”,“就是完全没有套路的一个节目,哪里请来的大神。”她笑:“很多人通过濮存昕的朗读才知道,原来老舍(shě)是念老舍(shè),真是长知识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身为制作人,董卿直言文化类的节目难做:“我并不认为因为《中国诗词大会》或者《朗读者》得到了大家的关注,就标志着今天中国文化类节目开始大火,或者说真的迎来了一个新的春天,但是起码它是个风向标。另外也给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这类节目真的是不好做,它需要更精心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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