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时起,我极爱宽容,因为痴迷清丽的句子:“被踏碎的花儿,仍将芬芳沾上鞋履,这,就是宽容。”
天空收容每一片云彩,不论其美丑,故天空广阔无比;高山收容每一块岩石,不论其大小,故高山雄伟壮观;大海收容每一朵浪花,不论其清浊,故大海浩翰无比。这是一位哲人对“宽容”最生动直观的诠释。一日读到“纪伯伦”的诗:“我永远在沙岸上行走,在沙土和泡沫中间。潮水会抹去我的脚印,风也会把泡沫吹走。但是海洋和沙岸,却会永远存在……”心灵默默颤动。我想我能理解海洋的永恒,我铭记着海洋的宽容。霎那间我似乎肯定自己理解了宽容——用爱来回报他人的怨恨,便是宽容了。霎那间我似乎觉悟到宽容是一个单纯的理想,她的存在仅仅需要一个高尚坚韧的灵魂。然而,当我读了的《宽容》后,我才发现,房龙先生似乎对“宽容”别有一番见解。
《宽容》一书虽然主要论及西方宗教历史上的不宽容及为这种不宽容所进行的斗争,但今天看来,房龙这本书的意义已远远超出宗教领域,而成为人类精神层面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范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为争取宽容而战的历史。房龙在书中要说的道理很简单,可以引用他自己的一段话来说明:“大凡为宽容而战的人,不论彼此有什么不同,都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的信仰总是伴随着怀疑;他们可以诚实地相信自己正确,却又从不能使自己的怀疑转化为坚固绝对的信念。”房龙最反对的是世俗全力和精神信仰结合后施加给所有信徒及非信徒精神和肉体上的暴政。在他看来,任何绝对的信念,都包涵着潜在的暴力,一旦信念找到了通往世俗权力的门径,它的暴虐本性就会显露出来。房龙给出的解决是怀疑,对任何的观念、理论、思维方式都要用怀疑来冲淡它繁殖、复制、独裁的本性,就连自己都要怀疑。怀疑一切,用怀疑给一切以改善发展的余地。在房龙的眼中,大部分信念信仰的开端都是朴素的,甚至可以说是浪漫的,但一旦稳定发展起来,就会落入功利主义的魔爪而万劫不复。痛恨功利的房龙却用功利观来解释叙述历史,勿宁说这是合乎逻辑的,因为那最初的纯洁高尚很可能在本质上是虚假的,是违反人类天性的。政治上的浪漫主义会演变成流血的暴政,带有浪漫情怀的君主往往都堕落为暴君,前者有法国大革命为证,后者在我们身边就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今天看来,“宽容”这个话题的意义已远远超出了宗教本身,而成为人类精神层面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现象,诸如出于懒惰的不宽容,出于无知的不宽容和出于自私自利的不宽容等等。在面临全球化经济的今天,一个国家要想站稳脚跟,就必须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国家内部的改革、对外的开放必不可少,一个个旧企业面临停产甚至倒闭,一批新兴工业正在迅速崛起,市场经济来不得一丝一毫的宽容。将之扩大到生活和学习中,就是要树立竞争的对象,对别人的前进总抱以不认输、不甘落后的态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赶超别人,这也就是不予以宽容。值得指出的是,这里的竞争是平等、公平的,这里的不宽容不仅体现在对强者的不屈服,还表现为对自己的不满足,敢于提出更高的要求。如此说来,发展就要有对人对已不宽容、不松懈的态度,要有敢于挑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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