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除了一幢幢高楼外,剩下的似乎就只有车跟人了。
城市里的春天,公园或街头花坛里只要开出一朵花来,就令行人兴奋得立马掏出手机各种角度对焦起来。
半个月前,运河公园和三峡大学的樱花、桃花开得正艳。粉嫩的桃花朵朵绽放高挂枝头,仿佛一场雨来枝条就要被压断;樱花的花瓣较之桃花是小了些,其气质却丝毫没有输给桃花。她清丽端庄,洁白高雅,在春风中轻柔地扭动着婀娜的身子。
只是光秃秃的树枝上坠满了花朵,不见一片叶子,是怎么都觉得突兀的事儿。让人在欣赏花的同时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城市里的春天纵然再美,我依旧固执地认为它没有记忆中家乡的春天美。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之女,心念农村的一砖一瓦,一花一木。若非不得已,我是愿意待在农村的。
或许,灵魂和肉体必定要有一个在外漂泊着。
记忆中的春天,田埂上、草坪上开满了金黄的野花,花朵不大,一株一株嵌在草丛里,随风轻轻摇曳。
夕阳的余辉洒下来,像是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金,徜徉在花海里,分不清是画卷还是生活。
记忆里的春天,清晨的鸟鸣特别清脆。它们或站在电线上,或立在枝头,或落在房顶上,不时翘首以盼,呼朋引伴,又或者只是纯粹的开嗓。
记忆里的春天,菜园里的青菜翠绿欲滴,白菜苔开出花儿来,蜜蜂悠闲地在花间采蜜。
记忆里的春天,树木吐出新芽,春雨过后,由芽变成叶片,只需要一夜的时间。
记忆里的春天,炊烟穿过瓦楞袅袅升起,盘旋在空中,久久才散去。饭菜的香味从农舍里溜出来,萦绕鼻尖。
记忆里的春天,乡亲们穿着汗衫和解放球鞋躬身耕作在地里,油彩地里戴着草帽的村民似乎是不曾挪动过。
记忆里的春天,我坐在门槛上吃着早饭或午饭,将碗里的饭团敲起来丢给识香而来的小鸡们,它们蜂拥而上,毫不相让。
而如今,记忆仍在,景和情早已被现实覆盖。有些事或许只适合存在记忆里。
某天出差,坐在小巴士上,巴士迅疾地行驶在高速路上,耳朵里塞着耳机的我时醒时昏沉。就在清醒的那一瞬,我看到车窗外不远处的油菜花开成了一片海,周围的农舍俨然浸泡在了那片海里。
就连那坍塌已久的废墟都被油菜花映衬得耀眼起来。
我不禁在记忆里搜寻家乡的春天。
大城市容不下肉身,小城市放不下灵魂。更何况是农村老家呢。
如果可以,我是愿意一直待在农村的。只是做一件事情,需要鼓足莫大的勇气。我一向不畏惧闲言碎语和怀疑的目光,但面对生活的压力时我感到无奈。
想来有一天,我走在乡村新修的水泥路上,和村里的每一个老人寒暄,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再远一点,走到别的村里去,或是更远一点,去到镇上,再更远一点,去到别的县或市。
我以为,那就是我所乐意的生活。用一部手机,记录下我所有的生活。
我是周小北baby,感谢您的阅读。愿我的文字对得起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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