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说,我打小不喜欢奶粉,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蛋,煎炒煮蒸,各种各样,极爱喝鸡蛋羹,一勺儿一勺儿,“啊呜”得很快,刚咽下就张着嘴要,简直喂不及,不一会儿一碗鸡蛋羹就见了底。
从小到大我对鸡蛋的偏爱有增无减。小时候过生日,妈妈会做很好吃的鸡蛋手擀面,金黄的鸡蛋、嫩绿的葱花或蒜苗,还有宽宽的面条,劲道十足,越嚼越香,每次我都要吃到肚子溜圆,才会万分不舍地放下碗。
以前在家过端午节,按习俗要煮很多鸡蛋。对于别的小朋友来说或许是好玩儿——比比谁的鸡蛋个儿大,谁的更硬实,甚至能够像耍杂耍一样抛起落下。而我的重点只在吃,剥着吃、蘸酱吃,去学校时放在口袋里,鸡蛋由热变凉,迫不及待等到下课,拿出来之后吃。
之后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上学,一月回一次家,公交车晃晃荡荡很久,还要再走一段路。
有天晚上回去时下了很大的雨,天色又黑又浓,我独自在长而空旷的路上就着模糊的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开始还能稍微哼点歌给自己壮胆,之后走到一块墓碑的路边,想起听过看过的鬼故事,最后再也忍不住恐惧,边走边哭,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安全到家。妈妈开门看到几乎湿透的我,赶紧让我洗澡换衣服,之后做了一盆喷香的鸡蛋面,细细的面条、香喷喷的炒蛋、鲜红的番茄和翠绿的青菜,还滴了香油,香的不得了。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还记得那个夜晚的鸡蛋面,青色的碗盆里装了天底下最好吃的味道,和母亲满满的心疼。
长大后,每次放假回家还是少不了鸡蛋,偶尔早上赖床,妈妈只需一句:鸡蛋羹快凉了!我就毫不留恋地从被窝儿里拨出来。
虽然说凉了也一样喜欢,可终究比热的差了些味道。之后家里有了小侄子,于是就有了如下场景:早上我俩一大一小坐在桌前,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同样的勺子,“啊呜啊呜”地吃。
有时我自己也会做鸡蛋面、煎鸡蛋和鸡蛋羹,虽然少了些滋味儿,但终究一样喜欢。
当年的独一无二,含了岁月、爱、温柔和痴迷,在长长的记忆里,成了世上最好、最重要的。
直到此刻,我依然能尝到那些充满爱的味道,在妈妈的唠叨中,厚着脸皮再盛一碗,嬉皮笑脸地说明天就开始减肥。
但是呀,当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或鸡蛋羹摆在眼前时,谁又能记得昨日的承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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