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无法明白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一
先是我自我。头部意外受伤。
堂妹结婚前一天早上,我在家收拾屋子。爸妈在叔叔家帮忙筹备。
拖地,收杂物,擦桌椅。手脚忙碌的同时盘算着下午几点回学校,带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几点起床,带什么东西。因为要出趟远门,早上7:25的飞机。时不时地感慨要错过第二天的婚礼,又忍不住想象自我的婚礼。
屋子收拾差不多,看到小院的花花草草有点凌乱,想着鼓捣一下。就在弯下腰左挪右挪后起身时,头狠狠地撞在了空调外挂机的铁三角架上,就像当头闷了一棍,直接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以为只是撞狠了,还在想之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头部受撞击可能会引起老年痴呆高发,感慨又没保护好自我。
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果断懵了。整个头顶都是疼的,无法决定究竟哪里有伤口,伤口多大。左手按压捂住最疼的地方,右手拿出电话打给老妈,让她回家。结果之后告诉我她没有听清,以为我说鞋架什么事情,气定神闲地说好,就回来。
血开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我的恐惧开始加深,想起最近为项目,为工作,为继续深造的各种不顺焦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这次出了意外,什么都没有好处了。
几分钟不见她回来,我又催了一次,她说立刻到。
老妈进门就被吓到了,冲进屋子说拿纸给我擦,我说不用,纸可能会粘在伤口上,你拿钱,叫我爸开车,咱快去医院。
之后就是匆匆去乡镇医院处理伤口,好在伤口不大,不用缝针,但头疼严重,所以要再去县城拍脑CT。中间打破伤风做皮试等待的时候,我和老妈坐在空空的走廊里的长椅上,忍不住眼泪喷涌出来。我说感觉什么都不顺,日子不好过。忘记老妈当时说什么了。之后缓过来就是我不断安慰她,说就应没什么大事,头上伤口愈合的快,三五天就愈合了。
结果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痛延续了稍长的时间。但内心深处还是害怕会有长期的损伤,会怕自我万一傻了怎样办。
这些又唤起了我近十年前的求医经历。初三,腰疼,到处求医,后有一庸医判定是强直性脊柱炎(无良的县医院推荐的更无良的医院和医生)。在了解了此种病终身无法治愈最终会瘫痪在床的结果后,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树叶,默默流泪。不想拖累父母,不想成为累赘,努力想象怎样应对即将到来的生活。想过结束自我的生命,但不想父母姐姐太悲哀。那个时候,月考,中考什么的都消失在我的脑海中了。只是想着怎样样活着。
但中考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还好,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继续求医。
幸运,之后进入了正规医院,基本排除了患上此病的可能。但原因仍不清楚。渐渐习惯了与疾病一齐生活。以前不认输地去练跆拳道,结果一个竖劈叉让我从床上起不来。慢慢就明白量力而行了。两年多以前,确诊腰椎间盘突出。就是这么一个病。这样反而心里踏实了很多。
二
周围几个朋友也不知怎样了。一个是肋骨骨折,一个是脚骨折。一个在筹备婚礼,一个刚站上讲台。身体就这样突然遭受创伤和痛苦,生活也就这样被打乱。
意外来临的前一秒,或许在与心爱的人享受短暂的相聚,或许在憧憬努力奋斗后的完美时光,也或许,在因为一些琐事与亲近的人发生争执,在为某个小小的遗憾抱怨怪罪。
但万幸,这些都能基本恢复。
我想这些意外会让他们有所思考,尤其是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时。
三
生活中更多的意外让人唏嘘。
一个保送进北大的同学,开学六年级酷爱比剪刀手的外甥突然车祸,切除了左脑,至今昏迷不醒。
那是一个懂事又体贴的孩子。会跟生病的妈妈说“我来给你当拐杖”。那是一个对未来充满渴望的孩子,梦想着当宇航员,探索太空的秘密。
但是此刻,他还在与病痛抗争,努力夺回生的权利。
身边的几个校友,或在校或刚刚毕业,被癌症无情折磨。
朋友的同学,婚前体检发现癌症晚期。
太远的社会我无从了解,冰冷的数字我无法感知。但就在这几个月之间,就我自我和身边的人发生的这些事情,让我不得不感慨思索。
是的,明天和意外无法预知哪一个会先来临。
意外或大或小,或好或坏。那里只说那些突然让你的生活不得不停下来的事情。
年轻的时候也许都没有办法理解,因为有些实在太过残酷。有时候甚至会把情绪转移为对某个细节的耿耿于怀,觉得如果怎样就好了,如果当时不怎样就不会发生什么了。但是生活无从假设。如果不能理解这一个,恐怕难以应对下一个。内心深处的坚强与勇敢也许就是这样不断地强迫自我应对痛苦,分析痛苦,与自我和解修炼来的。
应对意外,假设每一天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也不见得是解决的方法。因为或许会带来更多的迷茫和恐惧,或者得过且过,或者及时行乐。
我想能做的就是应对身边的这些意外,不麻木,努力去体会,认真去反思自我的生活。是不是该稍微放松一下为前途为事业为金钱努力紧绷的神经,分一点时间给自我和家人,感受活着,感受温暖。是不是该从颓丧的生活中走出来为了某件事情努力一段时光。是不是能够从容一些,爱得更用力一些。
最后,珍惜所有。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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