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种魔力深深禁锢着我。耳朵每每捕捉到“家乡”这样的词时,这座位于中国南边的滨海城市就会不自觉的浮露在我脑海里。它有着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深圳。
这座城市,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这里的每一片土壤,每一缕空气都与我休戚与共。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还为褪去那破落不堪的小渔村形象。没有霓虹灯照耀下的繁华夜景,没有一栋栋肃穆的琉璃瓦高楼,亦没有这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横贯东西南北的崭新的立交桥。有的只是泛旧斑驳的人行道,闻着让人窒息的乌黑发臭的河沟,阴沉沉的天空。而我,有幸见证了深圳的成长,或者说,我们是一同成长的,我的喜怒哀乐,它在默默地包容;它的不断进步与飞速发展,我都尽收眼底。然而今天,当我逐渐离它远去时,那种如乡愁般的念想便肆意生长,于是我决意来唠嗑唠嗑记忆里的这座城。
在我读幼儿园的时候,我们一家都住在一座城中村——罗湖村。那里离罗湖口岸非常近。那时候的罗湖,该是深圳最繁华的地带了。我父母经营着一间棉被店,客户多是从香港来。所以很小的时候,我生活在一个语言大杂烩的环境,其中夹杂着白话,普通话,潮汕话等语言。这种语言的大杂烩,也可以说是深圳这座城市包容性的体现。我的幼儿园也在罗湖村,离我家非常地近。记得爷爷那会儿还很健朗,总会去接我放学。一放学,我就喜欢央求爷爷买零嘴儿给我。你知道的,小孩子对零食总是不惧抗争力的。时至今日,我无法忘记,在我回家路途边上,总有一位老头儿,一边卖力骑着嘎吱嘎吱作响的自行车,一边开嗓吆喝:“又甜又软的糯米糍咯!……”放学路上,若是能吃上一份香薷软嫩的糯米糍,我可以雀跃一整晚。爷爷总拗不过我,无比疼爱孙女的他,还会在临近家门时候,着急地提醒我,“快点吃,让你妈妈发现,可又要挨骂了。”可如今,我再也找不回那些人行道上,骑着自行车叫卖的身影了,他们随着这座城市的发展蒸发在过往的岁月里。
小时候,顽皮地我总喜欢爬上哥哥们的肩头,招摇地走街串巷,那时候不可一世的威风,至今仍然让人惦念。现在,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小孩,肩头的位置已经属于我的侄子侄女们了。想起《城南旧事》里的一句话: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花开花落,几度春秋,挥弹而过,我们都不再如从前了。
记得上小学时是乘坐中巴去的。如今在深圳,中巴已非常罕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鸣声隆隆,冷气四溢的地铁以及各种比亚迪电动大巴。或许他们比我童年的中巴要环保,要美观,可却独独缺了份亲切之意。中巴缓缓启动了,装载着我上学路途的喜悦,当然,也一同带走了,那留不住的如水逝般的童年光景。小学的时候,辣条与跳皮筋堪称我的最爱。在那个物价无法于现在媲美的年代,我们这些黄毛小丫头每天从家里取出一毛、五毛的硬币,大家一同凑着买辣条吃。三三两两的女生,不是聚在一起讨论辣条新出的口味,就是一同跳皮筋。欢笑声与蹦跳声不绝于耳。现在,我是想再买一回皮筋来跳,也终不似,少年味了。街头篮球符号
有人说,时间是不可分割的微粒。可我却想把在这座城市生活的岁月,一段一段地收藏进记忆的匣盒。待至垂暮之年,翻开细细寻味。遥想那段纯粹爽朗的光景,没有中考高考的压迫,没有各种竞争,有的只是始终明媚的暖阳,在风中奔跑的白云,茂密深厚的榕树,吱呀的蝉鸣,你追我赶的嬉戏。与其说我在怀念深圳这座城市,不如说我在怀念曾经生活在这座城市的质朴岁月。我想,这会是我花上一生来铭记的,因为这里头,藏着我无法溢于言表的情怀。
待我更大些的时候,深圳也发展得有模有样了。地王大厦以地标性建筑经久地屹立在深圳,深南大道一改昔日的破败,车来车往,各种购物商城掘地而起,莲花山上那座邓小平爷爷的铜像也未曾被岁月斑驳,“拓荒牛”以及“敢为天下先”的改革精神在这座年轻的城市得到了良好的贯彻。它还在成长,为着更巨大的梦想而前进。文明可以消灭,但情怀不衰,无论枯干山水。因此,尽管这座城市早已褪去我最珍贵的回忆,那种乡愁般深沉的情怀,抑或是对童年深深地眷恋却嵌入骨髓,伴随着它最初的模样。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最初。人们见过你灯红酒绿的魅惑,称道你的不夜之美。可我,却最爱你初生的模样。歌颂老师
来源:网络整理 免责声明:本文仅限学习分享,如产生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