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在什么样子的时候会显得最有气质呢?又在什么样子的时候会显得更为适宜构建所谓个体素质呢?
这两个本身看起来显得很虚无而又白痴的问题困惑了我一下,倒使我想起来我的母亲,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跟我平凡而伟大的父亲一样,有着温和而刚烈的性情。只不过父亲的温和在于理性的残酷,母亲的温和在于感性的灵动,父亲的刚烈在于果敢与决绝,母亲的刚烈在于不畏强权短见于生命。
尤其是本质生命。
母亲和父亲,两个都是在经历文化大革命的文化属性水平之下出落而来的人。而且真要说是出落的话,我还感觉相对过分而比较显得用词不当,但要说成像是落水狗上了岸的话,还貌似比较匹配。
我一家六口人,母亲父亲,大姐,二哥,三哥,和我。真实情况。校园标语
在父子血缘感情升华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也就是我26岁那会,曾听我父亲带着忏悔的表情对我说,我刚从我妈子宫里拼了老命挤出来之后没多久,他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大胆提议说不如搞上个木桶,弄一些棉絮,然后将我放进去,扔长江里,让我独自去浪迹天涯,也看看将来是不是就能顺顺利利的融入大海,一融入大海,便有了力量,或者万一就是命理中途碰上个贵人也成,之后冷不丁有可能就成为了一只贵人鸟——锐不可挡。但总的来说,还是只能叫碰碰运气。
碰什么运气呢?这是要叫我去做水鬼呢!
而其时我看到父亲很沉痛的样子,我就笑着说,我去,都没吃的了你们还敢不知死活地把我生出来,生出来了又害怕负责任,你那高中看来是白读了哦。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我听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毕竟都还活着嘛,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励志日志
父亲悠然的发一声叹,我就赶紧又跟他顺藤摸瓜,问,那么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场景格局而导致我的保障性生存重又获得了适时而又胜利的支持了呢?
父亲一个苦笑,说,这个好像就比较牛气了,似乎他们都看出来你长大了之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喷头”一样,每个人都骂我反击我。其时不过呢,有你爷爷,当时还是集体食堂的伙计,受教育程度之高,所以看起来相对也较为理性,听到我的提议之后,坐在门槛上默不作声,基本跟我当时的大脑思维是一样的,不求沉默中爆发,那是螳臂挡車,就图个沉默中安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之后,就看着如你一般缺乏反抗能力的人,又怎么在沉默中消亡,然后节哀顺变。万事向前看,继续迎接第二天美丽的艳阳。你妈就不行,没读过什么书,大致小学二点五年级左右文化水平,而你看起来所本该值得敬爱的外公又是个优秀的酒鬼,生活中自暴自弃,经常把自己糟蹋得满身酒气,完全不懂得到底要该怎么过日子的懒散作风,连骨头里边起码一半以上的骨髓估计酒精含量都已经超出了正常并身体所能承受的科学水平,所以你妈在他的领导之下,别说读书像我一样时常拿个奖状什么的了,连几毛钱学费都成问题。人呢,文化程度实在太低了,就容易陷入基准性的情感纠结里边去,缺乏隐忍精神,也没什么纵观全局的智慧,听说我因为家中粮米告急而求措无门的考虑有意要提前送你去取经的道路,哇一声就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然后你姐你两个
哥哥也就都紧跟着你妈的神经节奏,统统都哭,反应超快,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水涨船高的模样儿,别的不行,哭倒是都挺有本事的,浪费体能像也似乎没什么,关键哭饿了肯定就要浪费粮食是一定的,但都就是控制不住,唉!也是生产不力形势逼人啊!当时他们哭得那叫好一个稀里哗啦一塌糊涂!你妈在感知到你哥哥姐姐的情绪支持之后,估计为了保证她做为一个亲生母亲的权威,一边努力嚎啕一边又完全要丧失理智一般提了把镰刀出来就说要砍我,你奶奶久经世态炎凉,赶紧强制止住自我眼泪拦住你妈好一通劝慰配比,看事态略微稳定之后,她自己提着根扁担,高举起来对准我,恶狠狠地,啪!就落我背上去了。我其时估计已经完全临危不惧对人生都已经大失所望了,所以连躲避也都没有想要躲避一下。
“痛不?”
“倒也没什么太大感觉,我只是沉闷的嗯了一声,表示忍耐与接受,想想不忍耐也没什么好办法,百善孝为先,而且毕竟读多了几年时代的教科书嘛,一个估计是占着人已经比较麻木了的后天优势,另一个,何况乎你奶奶她也是我亲妈啊。”
“还取经的道路呢!你们怎么没想着直接把我洗干净了清蒸呢?那样岂不是也就都能万寿无疆了吗?”
“孩子你不清楚,虎毒不食子啊!”
“我去,要是奶奶当时是个大力神就好了。或者女蜗娘娘也行,直接拿你去补天,想必无坚不摧都应该拿你没办法。”
“呵呵,你恨我了?恨我了也是应该的,因为现在,我自己也都恨死我自己了,只不过希望,将来你可以过得比我好就行。”
“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什么事都难不倒,一直到老?”
“就这意思了。”
“唉,其实有什么好值得恨不恨的呢,大家都是中国人,彼此也都不容易,何况还是两父子。处于你的角度,上有伟大的爷爷被捏破了胆下有一班还完全不能懂事的智障儿女拖累着。只不过这事要想起来,爷爷跟你倒像是比较心有灵犀的,基因遗传嘛,至于奶奶和我妈,倒根本都像是女中豪杰,应该都没读过些什么书,所以平时看起来恰好也就深藏了功与名,即使再怎么成年,倒也能显得无知无畏,于是在关键时刻,便更为懂得了挣扎与蹦跶的意义,并能适时地将利他与利己分出黑白呈像来,我看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和父亲的坦白闲聊告一段落,记得我母亲再次跟我提及这事的时候,我轻描淡语的开导她,你们那会子时代,整整十多亿人的生存和着进化任务都被垄断到一或几个人的头上,对依赖和被依赖的捆绑设定都显得过分强制了,生活不好人性麻木很正常,一见聪明人想要玩超越就及时扼杀,省得抢了风头,一见创新思维就及时要展开批判,省得抢了风头,体力劳力愚蠢的能力什么都可以出,就是不能出风头,当然也包括不能随便显示出智力,这样的集群要不愚昧才显得很奇怪了,而且所有的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无法成为时代与时代的经验之由,便没有什么继续谈论探讨的必要,这倒也省得旁人多心,坏了情绪还影响了人生,并且世界也总是要在发展中前进的,比如外国人拿我们的火药技术造出来炮弹做演习,我们也拿自己的火药造出了爆竹来敬神,清明时节雨,路上行人欲,场景契合;外国人拿我们的罗盘去航海,我们也拿罗盘来看透了风水宝地,也算是见仁见智各取了所需。怎么着也都在发展,怎么着也都在进步,看来这已经就也很不错的了。存积一些本钱,偶尔又再倒退回顾一下,一边忆苦思甜一边追求同甘共苦,得偶像者得天下,从而一人得道鸡犬不宁,纷纷扰扰分享激情,而都仅限于个人或者个体,联系到大众层面,于是就这么循
环着,螺旋着,渐渐的大家也就彼此都离天堂越来越近。到时候再来说什么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也都不很错。人生自古谁无死嘛吃吃喝喝少担惊。
母亲不简单了啊,早年我十几岁的时候她还偶尔也能信个巫婆神汉什么的,后来我们之间常常一交流,她也就真的开始觉得生老病死命运天道都只是愚人之常情了,至于什么鬼神上天入地偶像无所不能的,她一概不信,她就信她自己,也信我,信我没胆子害她,而我也信她,同时信耶稣,信上帝。所以后来的事情呢,她都喜欢找我谈,谈着谈着,她也没想到我是不是有一天也会选择要将她出卖!
这也是信任,来自于母体与血缘。我曾经狠着个劲扭断了她的肋巴,当着耶稣和着上帝的面,然后在她的深情抚育之下逐渐拥有了我独立呼吸与自主奔跑的权利。而我知道,她跟我永远会存在着无可替代的人际关系。相当铁。
母亲高明了,虽然许多时候她都不一定完全听得懂我到底在叨唠些什么,但是他却依然也还能感觉得到,我内心隐藏的失落,离永生与颓废似乎也仅仅一步之遥。于是母亲就开始继续想要折损我老爸,这对我来说,估计也算得是她一种对自我老公心灵的报复,也是一种感性集结的怨恨。
“你知道的事情,那还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后来,你老爸又拿了个篮子,和一些衣物,将你扔去了野外坟场里边,说是又想让你提前有机会与狼共舞,我知道了之后,提着菜刀架自己脖子上以死相逼才让他说出来地方,然后又将你捡了回来。”
“耶!这倒是打定主意要将我置于万劫不复啊!话说,我是你们亲生的不是?”
“怎么不是亲生的了?站着生存和躺着吃饭,分门别类,何况你以为老娘那会子女人也跟现在的女人能一样吗?基本上思想都保守得出奇,完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背时的男人就只能成天都疯吼,总之一天到晚就是个精神状态不正常,哪怕正常的,装也要装做不正常,否则就要挨整就得难受,所以生产队领导才常常需要组织学习来平衡呢,喊个口号学个语录什么的,提升就你所说的荷尔蒙创造能力和凝聚力,就当是心理治疗。不过你妈文化程度低,老是听不太懂,倒也稀里糊涂快快乐乐的混出头来了,所以你看我现在还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跳广场舞呢。”
“你有眼光,在那么喜剧的社会,还能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活下来,明显的高瞻远睹啊。你们所受的苦,便由我帮助你们嫁接按摩,你们所遭的罪,也由我给你们实行理性救赎。你能想方设法打破父亲的思维魔障让我活下来,这简直太有眼光了(居然千方百计地养活了像我这么一个经典智障哈哈)。”
“谈什么眼光啊!就是舍不得而已。”
“有抉择恐惧症?这明显不以大局为重啊!那当时,你怎么想方让我给活下来了呢?就靠偷红薯?”
“嗯,就靠偷红薯。”
“而且还是专偷集体的!因为那时候已经没有了地主,而且也没什么资本主义尾巴了,都被割得很干净了。”
“就是这样的。不偷你就死,你死我活。死的不光荣,活的也够狼狈。”
“那真是生无所恋啊!所以你才有了不惜鱼死网破孤注一掷的念头?”
“嗯,每天早出晚归的,白天上班都想着晚上怎么偷红薯,一边抢工分,一边看盗口。”
“人生难得几回醉,风高月黑偷红薯。就这你还得瑟!”
“老娘就靠偷红薯养活了你,怎么就不能跟你得瑟一下了。”
“这倒也是,那你具体偷红薯,惯偷啊!做为这一家之贼,曾经有什么心得体会或者时效性的创新思维没有呢?”
“偷红薯要什么思维创新啊,不过心得倒是也像有一些。”
“比如呢?”
“白天抢工分,随时注意周边具体情况,哪地较偏僻,哪地的红薯土壤较为显得成熟,成长欲望大致会有多强,是不是强得具备一定的光辉程度等等,看好了,综合分析妥当了,晚上就假装出门闲逛,去野地里散步溜达,跟你们现在的人出门踏青一样,不过我那会的目的性更强而已。”
“这也像是一个关于个体生存哲学性质的科学发展观啊!然后一旦时机成熟四下无人,你就猫着腰跑步前进是吧?还是出于安全考虑所以也经常需要采取匍匐前进的姿态呢?”
“嗯。一般都多是跑步前进,至于匍匐,倒是少有。”
“那一定是因为你在白天的时候都基本上对预选目标有过简单的斜视或者直接踩点的关系吧?倒显得比那仅仅依靠预算评估而做出的冒险决定像是要高明了那许多。”
“就是这样的了。”
“叫实践经验。但是其它方法,难道就没有了吗?你非得要靠偷才能养活我?这多不光彩啊,而且还显得过分利己了。”
“其它方法?生你之前,因为家里的老房子垮了,于是我几个后家哥哥来帮忙,刚修了新的土墙房子,两间,工钱虽然都没花,这是我兄妹之间坚定的力量,但是吃饭呢,东扯西拉的,就拉了一屁股债,生产队工分也没来得及抢,而是看着新房子,你父亲也许认为他自己读书读到一穷二白,娶了我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之后一个得意忘形,就又有了你,自从有你了之后就显得麻烦大了,一家几口子,全部张着嘴巴都要想吃东西,之前因为修房子欠债的事情,生产队每年抢得的工分都腾出一部分拿去抵债去了,整整抵了三年,没抵撑抖(清楚,明白,或者干净),后来生产队长考虑到自己职责所在太难做人,就不高兴了,说这么点债,抵这么些时候,真是太不懂事太没有生存的权利了,于是到你出世的那一年,直接将我和你父亲一年的工分全面克扣,当时叫你父亲出面去讨,你父亲呆家里长吁短叹的,当缩头乌龟。”
“哈哈,怕枪打出头鸟吧!他书读多了,而且还都是读的时代教科书。”
“后来就我鼓足勇气去找生产队长和着他身边那一帮附属领导,情真意切的说明情况,但没什么效果。”
“你讲急迫需求,他们跟你讲规范管理,你说你要死了,他们告诉你人总是应该要好好活着的,大概是这样的吧?”
“嗯。”
“那么后来呢?为我考虑,你好像怎么着也会要大哭一场吧?从某种意义上讲,哭其实也是一种善良表达的方式,也是一种掩饰柔弱从而体现祈求爱怜的风格,而且就我们这关系,可是完全不一般的啊。”
“哭啊,怎么不哭,哭得抽抽搭搭哭得愁肠百结,但是依然没效果。最后人哭疲倦了,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你终于到现在也都还能活着,那想必当时就应该还有个于是?”
“于是你奶奶回家之后,看见你父亲坐在门槛上,就问他,生产队结算工分发粮票油票他怎么没去啊,你父亲就叽叽咕咕没个所以然,后来被你奶奶一逼,知道了情况,当场破口大骂,说你父亲还不如一个女人,于是对准你父亲的后背猛的一脚,将他踢到地上去得了一个嘴吭泥。”
“哈哈,奶奶还真是吊的一逼,只可惜她当时还没有练成过灭绝师太一般武功。”
“你奶奶当时已经六十多岁的年纪了啊,听说我在生产队分粮现场为了一家子人孤军奋战,风风火火的就赶过来了,一上得场来,首先就是一个骂口不绝气势汹汹,到了那一班生产队领导面前,那帮人,在你奶奶面前可都是后生小辈啊,有些据说还是她小时候抱着长大的,你奶奶左手拄拐,右手拳头半握,伸出食指头,上下抖动,并兼之左右摇摆,对准那些个负责分粮的人,激动到语无伦次的,你啊,你啊,你啊你的,那些人就赶紧起身给她让出板凳来,她给我递一条过来,让我从地上转为坐到了凳子上,然后她自己坐在分粮的桌子跟前,拐杖望桌子上啪地一放,说吧,你们这帮孙子,别说我老人家今儿个跟你们倚老卖老没事找事,看我媳妇儿那一大家子人,容易吗,这都年底了,你将他们一年的工分一次性全部扣下了,他们还活不活?他们要都不活了,我还活不活?如果我都已经活不下去了,你们还想活不是?哈,就这么杠上了。”
“杠杠的!先声夺人啊,后而追魂,再喧宾夺主准备决一死战,有道是官逼民反嘛,不成功,就成灰,这三招使得好像都够有气派。而且那食指头,好像功夫了得呢,能使人望而生畏。”
“后来嘛,生产队也还是做出了简单让步,扣一部分,给一部分,但工分也就那么多,也完全不饱足啊。”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于是后来你就学会了偷红薯这一诀窍?无师自通?还不乏因此而付出过许多时间去自主钻研?”
“嗯。”
“要是你会写论文就好了!这样你也许就可以将你的心路历程和着经验之谈论为史册渊源流传了。”
“你不是可以写吗?”
“哈哈,妈呀!偷红薯有什么好写的!《论文化大革命晚期红薯涉猎心得》?机缘错过了,而且对现代的社会主义建设也貌似没什么可受人尊重的功用。”
“那你还感叹我不会写论文?你这是嘲笑你妈没文化呢!”
“跟你开玩笑的啦哈哈,我们一直都不相伯仲难分高下的嘛。”
“这还差不多。”
“走吧,现在,包括将来,我随时都可以请你出门去吃好吃的,正大光明耀武扬威的吃,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吃尽时代,吃出跨界,吃尽伟大,吃出荣耀,总之什么都可以有,就是再也不用偷红薯了。”
我平凡的母亲,和我平凡的父亲,父亲就不说了,温文儒雅,给我小时候做做数学逻辑以及简单的学习辅导还可以,其它许多方面,思维已经被自我以及当前时代强制压迫到几近变态,母亲呢,说句实在话,能给我真正有所启发的感觉不是很太多,除去平凡,即是凡俗,能使人感动到总是随时都想要哭一下才能获得心理解脱的那种,其它方面,就是关于极限生存与所谓素质建设的觉悟了。
人,到底在什么时候会显得最有气质呢?我的回答是,在面对生存勇于并敢于冒险的时候就最有气质。这是最原始级别的一个基准单位,也是个体在遭致生存威胁时期一个辅助突破而必不可少的基准设定,一旦遭遇剥夺并自我放弃的话,便毫无气质可言,即是如同承认自干于厄运的起始与终结。
那么,人,到底又在什么样子的时候会显得更为适宜构建所谓个体素质呢?我的回答是,还用说吗?有吃有喝衣食无忧,这就是时候了,后而独立,自由,融汇贯通。直到真正学会能够借以理性分析并构建素质的时候,就最有素质。而且永远不得完美。
这本身只是一个有关于我人生的真实记忆,至于语言对话,看上去可能会存在一些活灵活现的感觉,那是有一部分属于自我对父母心灵的辅助思考与惯性解读的关系,要不然,肯定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愚昧的父亲和一个被愚昧之后而抗争的母亲,在文化大革命晚期时代的背影之中简单而且偷偷摸摸地挣扎了那么一下,通常性的自然反应,或者说生物性后天条件反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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