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们的故事有那么一点像正在热播的《何以笙箫默》。我笑着摇摇头,想想这1000多个日子,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写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有那么一天,我们渐渐老去,这一段记忆,还能被保留。
那是2012年夏天的一场意外旅行。本来并没有计划的,却在出发前三天被父亲告知要随父母前往父亲好友的家乡——呼伦贝尔做客。我从小就是喜欢草原的,妈妈说是我性子太野,自幼就喜欢看那些骑马训鹰的故事。于是欣然同意,却不知这一场意外的旅行,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天飞机晚点,抵达海拉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下着雨的呼伦贝尔有些微凉,湿润的草原总是带着些奶油的味道的。从海拉尔开车直奔扎赉诺尔,到达接风的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他站在他家人的身边,开始时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由Www.iwzz.Com整理]
人陆陆续续到齐坐稳,叔叔开始一一介绍在场的每一个人,我才看到坐在我斜对面的他。说来也巧,有些慢热的我坐在位置上一直在低头摆弄手机,说到他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在看我。那天,我将长发用一直簪子半绾在脑后,他后来跟我说就是那样的我,让他目不转睛。席间永远是家长的世界,推杯换盏,仿佛把我隔离在这之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拿了一瓶蓝莓汁送到我手边,玻璃的瓶子里面深紫色的汁液,样子很诱人,可我却偏偏打不开。他笑了我是笨蛋,轻轻拍了一下瓶底,再给我时,我已经可以轻轻松松拧开了。
内蒙的接风酒总是会喝上很久,我也实在耐不住性子,悄悄从门口溜了出去,站在酒店的门厅里吹风。他从我身后跟了出来,装作不经意的走来跟我聊天,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名军校生,即将毕业。
好友曾跟我说,喜欢是乍见之欢。或许就是如此吧。
之后几天里,我们在草原上骑马,我总是跑的很快,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我,不管我跑到多远,回头的时候,总是会看到他的目光。我们在湖边打水仗,偏偏总是我弄湿了他一身,他却将水花洒在我身边最近的地方。我们在牧点看杀羊,也是那时候我们有了第一张合影,妈妈偷拍的,照片里的我俩,并肩站着,却不约而同的长大了嘴,表情惊悚。
我们聊微信,从分别后的那一刻开始。
就这样,谈着最简单的异地恋,那一年,我高三复读,他大四毕业。我在天津,他在廊坊,不远,却辛苦。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也做好了大学去他在的城市的准备,却没想到,生活,还给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那是同一年的圣诞节,我却接到了一个女生的电话,对话很简单,她喜欢他,他们大学同班四年。那时候,他正在准备马上到来的毕业实习,我正在进行一轮复习。
没有一点准备的,甚至没有太多争吵的,就像故事里一样,我们分手了。
我换了电话号码,换了QQ,换了微信账号,换了全部联络方式。从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这样一别,就是将近两年。我从高中到了大学,过着自己的生活,也开始谈恋爱,却总是无疾而终,仿佛一切只是在找寻着一个影子。他也从大学到了工作岗位,对于其他,我无从知晓。
时间就这样慢慢到了我的大一暑假。
依旧是没有任何准备的,被爸妈拉去了呼伦贝尔的那个叔叔家。这一次,坐在飞机上的我,内心忐忑,飞机降落在满洲里的那一刻,我突然直愣愣的掉了眼泪——而接机的人群里,我却没有看到他。
再见到他,是在呼伦贝尔的第三天了,这两天多的时间里,我去了我们曾经一起骑马的马场,去了一起打水仗的湖边,去了一起看杀羊的牧点。在去他工作的城市的前一天夜里,我像是一个即将再次参加高考的孩子,辗转反侧,紧张的无法入睡。
转天,经历了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在中俄分界线边,我下车看到了他。与记忆中一样,却也不一样。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打招呼,他向左走,我向右走。
那天晚上的接风宴,我们都像大人一样喝了酒。他拉我到酒店门厅,怔怔的看着我,最后,抚着我的头发跟我说,我都懂了。
分别的那天,我哭得像个傻瓜。我以为从此之后,再无瓜葛。却在路上收到了他的微信添加信息。飞机降落天津,我依旧发了微信给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就这样沉寂了三天,直到那个夜里。我正准备入睡,手机却响了,是他的微信,简单的寒暄,然后收到了他简短的几个字:我要我媳妇回来。
那时候我哭了,半天才回了一个好。
异地军恋,3000公里,飞机3个小时,长途客车2个半小时。每天早上会听到他打电话来叫我起床,中午会收到“按时吃饭”的指令,晚上打电话,周末发视频。习惯了部队作息的他,同我互相倒着时间差,常常是他在忙,我却没有课了。亦或者,我正在忙,他却休息了。也总有那么些时候,他一直一直在忙,我便一直一直在等。等到宿舍熄了灯,室友在喧嚣后都逐渐入梦,他才来了电话,而每每此时,我又会立刻清醒过来,拎着电话溜进洗漱间。
再去看他的时候是国庆长假。
我以为就是这样便是了。却没想到,他的好友告诉我,这一年夏天我们去他所在的城市,他是提前十天就知道了,为此,他利用了整整10天的全部休息时间,订了能订到的最好的酒店,提前买好了全部的门票,安排了最好的餐饭,甚至在景区给我们讲解的那些,也都是他提前想到的。为的仅仅是让我看到一个更好的他而已。他好友笑着嘲笑他工作了一年多,身边一个女生都没有,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准备好了却没敢表白。我却彻底傻在了那里。
再后来,我时常听到他战友的抱怨,不参加小聚餐,不一起打牌,每次问他,都会回一句媳妇等着呢。我也只是失笑,会蓦然想起高三那年,我每个周末打电话给他,有时候他正在打团队游戏,也是这样放弃了他的队友接我的电话的。
好友还曾跟我说,爱是久处不厌。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又有一年了,互相的称呼也渐渐从亲爱的到大坏蛋、丑八怪,最后变成了于小鱼他爸妈。曾有一次,我问他如何看待周围人渐渐开始为了结婚而相亲。他不假思索的跟我说:我宁可找个爱的人,也不想那么将就过。
不久前,我们度过了相识1000天的纪念日。没有7年,却有后面很多个1000天。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曾经沧海,我愿同你,永不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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