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和现实的区隔有时会分不清楚,我已经多次重复同样资料的梦境,真实到会颠覆现实。
我曾怀疑“她”对我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她”为何始终会出此刻我的梦境?[由Www.iwzz.Com整理]
以至于一次又一次的在梦境中哭醒,哭醒后还在思考外婆是不是在思念我,抓起电话准备给她打电话的那一刻才明白,她早已过世,可我依然保留着对她那份十分深刻的想念。
外婆是07年离开的,那时候我上大二,外公走得早,外婆罹患癌症11年,她从头到尾都清楚的明白自我的病情,并对自我的处境毫无隐晦,她总是乐观的应对一切生活琐碎,即使病魔反复来袭,即使儿女不在身边,她依然乐观。
外婆生病后的常态,几乎是在无光线的室内,矮坐在沙发上打盹时,面前的小桌上堆满了食物和碗筷,那时候我不懂得何为心酸,此刻诠释却如此贴切,外婆的坚强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有一天她改变了自我的态度,她问医生,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了,我就明白她察觉到自我的病情恶化了,那天,她吐了很多的血,几乎是一盆一盆的吐,我看到那些血后,我难以想象一个被癌症折磨了11年的老人,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过往。
07年她走的时候,我在场,她安详,没有痛苦的离开,我明白这11年最后能够结束了,她的疼,她的忍耐能够告一个段落了。
梦中的拥别
几次的梦境中,我都清楚的记得我想念她时,给她一个深深的拥抱,然后她突然消失,我痛哭失声,其实我不太相信她真的离开了我,我明白,离开是暂时的,每次想念她时,她必须还会回到我的梦里。
那天,在老房子中,我依旧和外婆独坐在沙发上,外婆时不时得打盹,然后看看我,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还是一副关怀的样貌,和从前一样,但我心里却想,您这般的痛苦,却还想着我一个健康的我,于是回绝:姥姥,您别操心我,我都挺好的,饿了我自我会弄吃的。
不知何时,老房子突然多出了一条马路,横穿房子,于是多出了很多的行人,我突然担心起来,我们财产的安全问题,当然也包括我自我的,外婆自信的说:没问题,放心吧,即使马路开到了家里,那里依然是安全的,然后继续打盹。
我突然忐忑起来,起身去看在马路附近的钱包,但里面的钱全部被拿光,于是我跑去找外婆:您明明说安全,可钱包里的钱全部被拿光了。外婆见此状况,拿起一片止疼片塞在嘴里,连忙安慰我,说:没关系,差多少,姥姥给你补上,姥姥不会让你心里难受的。
此时,我才发现,钱包的颜色和质感是我上初中时的样貌,时光突然在梦境里倒流,但此刻却俨然回到此刻,外婆也从矮坐在沙发上突然躺到了床上,看着她周围使用的药物,饮食的不规,憔悴的面容,我突然止不住眼泪,此时她开口了:差多少,姥姥给你补上。
我连忙拽着她的手:能再次看到您,我已心满意足,您都这样了,还担心我干嘛?然后我就死死的抱着她不想放手,我明白这一放手不明白又会过多久才会相见,我不敢也不想放手。
直到我感到一阵急促凉风的吹过我时,我发现我在一辆破旧的摩托车上,用相同拥抱的姿势,抱着一个黑衣人。
我问他:我们去哪儿?
他说:去参加你外婆的葬礼。
我就明白,我抱得多紧也没办法挽回此刻的结局,于是,我大哭,在摩托车上,在寒风中,在穿梭的马路上,我想让她听到我对她的思念,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还为我上一秒学生时代对她不假思索的对话感到自责,这一秒,她就这样匆匆的离开。
和现实一样,一语成谶,无法挽回。
我们总是感慨当初怎样怎样该多好,可世间哪有什么往复无息?
来得及告别表达情愫,就别等之后的哀声感慨。
现实的告别
醒来后,我依旧在这种情绪的困吞中无法释怀,我明白每一次做这样的梦时,必须是我对她又开始无比的想念了。
我儿时的记忆,大部分来自外婆和外公,那时他们几乎每日陪伴,悉心照顾我,每一天接送我幼儿园,安排的我日常饮食,于是我对他们的感情是儿时的情愫,不倚不偏。
外公走的那年,我还在读小学,他经历的苦楚,我看得太少,或许那时的我并未观察到这些痛点,从此他并未再载我上下学,再未在小食杂店挑选我喜爱的零食,再未带我去餐厅吃那些我喜欢的食物。
外公的离开,外婆很平静的对待,而后,她也查出了癌症,并全盘理解自我的病情,她的坚强被视作“病情的不严重”,患病11年,所有人以为病并不会恶化,只是偶尔疼痛难忍而已。
直到她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直到她病痛的呻吟声,越来越小,大家才意识到,她的时日越来越少,最后的几天,大家都是陪伴她度过的,不想遗憾抱终。
其实,她离开的那晚,大家睡的都很好,因为她并未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是安详的躺在床上。我看到那一幕时,完全不明白该用怎样的情绪表达,没有哭,整个人木讷着,谁也没料到这一天的到来。
她的灵堂就设在这间屋子的大客厅,和外公离开时一样,不知为何,很多和她一齐的画面,像电影过场一样,在脑中迅速飞驰而过,儿时的记忆也如泉涌般的倾泻而出,这时,我才大哭出来,因为我明白离别一个人,一个这样亲近的人,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我才意识到,儿时的照顾竟让我在思想上如此的依靠她。
外婆的离开后,我未曾回老房子去看过,那里以前有很多幸福完美的记忆,所有的欢聚,所有的其乐融融,有所的团圆饭都在那个家。
有人说,老人在,家在,外公外婆的守候其实是让人个性的安心,这种不计条件的爱,儿时觉得是温暖安全的,而此刻却是一种奢望,只能在梦境中徘徊。
其实,每当我想到以前的温暖,无论在何时都会幸福的大笑。
为了,这种幸福,其实我愿一向活在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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