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不知为什么我找不到父亲了。不管我怎样祈求,怎样呼唤,怎样邀约,他总是失约于我。
父亲刚走的几年里,我们经常在梦里相见,每一次相见都是在我最无助最危险的时刻。
有一次在黑洞洞的夜里,几个歹徒追着我跑,我吓得恨命的跑,可怎样也跑不快,就在歹徒即将追到我的时刻,父亲出现了,父亲一句话也没说拦截住了歹徒。我从惊吓中醒来。[由Www.iwzz.Com整理]
再一次是我在门前河边遛弯,突然山洪暴发,洪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即将要被卷入滚滚山洪中。这时父亲出现了,他依然不说话,领着我走上了高高的河工坝上。我又一次脱险了。
父亲啊!你在那边还没有忘记保护你的女儿。尽管你没有高大的身躯,健状的体魄,但你总是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出此刻我的身边。为我排除艰难,为我遮风挡雨。即使在梦里。经典古语
记得我十岁那年得了一场病,你骑着自行车带我去乌兰花医院看病,检查结果我得了胸膜炎。由于一路上颠波劳累原本虚弱的我无力顾及其他吐在了医院大厅的地上。父亲一边照顾我一边清理垃圾。中午父亲带我去了小饭馆吃了面条,安顿我吃了药,又带我去了百货公司给我买了一双红色的凉鞋。我高兴级了,感觉我的病一下全好了。那时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拥有一双凉鞋就像拥有一件奢侈品一样珍贵。一路上我穿着平身第一双凉鞋心里美滋滋的,完全忘了自我还是个病人。
由于两个妹妹尚小,照顾护理我的事仍然由父亲承担。每一天晚上父亲守夜到午夜时分,他要测量我的体温,观察我是否有盗汗。由于父亲的悉心照料,我渐渐好转了起来,半年以后我重返校园,一年以后彻底痊愈了。
平常全家人大大小小头痛感冒都是父亲买药照顾。qq分手个性签名
那年我生女儿坐月子,父亲每一天来看我,给我熬粥煮面条。
那年我胆囊发炎疼得直不起腰,父亲搀扶着我去医院输液。
人们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怪不得好多次梦里我真的变成了父亲的情人。醒来之后感觉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在书中在网上找到了同样的说法。
不明白这个说法是否有依据。但我明白父亲个性爱我们三姐妹。小时候我们生活在农村,家里就父亲一个人工作,父亲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要给我们姐妹仨买好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那时条绒算得上高档衣服了。父亲给我们仨每人带回来一件,我是黄绿色的,二妹是紫红色的,三妹是豆青色的。我们那个高兴啊!激动啊!骄傲啊!
上中学时,父亲给我们仨每人买了一块厚厚的围巾。我是桃红色,二妹是金黄色,三妹是大红色。我们仨对着镜子照啊照,比啊比,炫啊炫。这时的父亲乐的合不拢嘴。
我结婚的那年,父亲出差回来,带给我们仨每人一条裙子。我是红色长裙,二妹是格格裙,三妹是果绿色连衣裙。我们那个开心啊!满足啊!自豪啊!我们又一次收到来自并不富裕的父亲的奢侈品。父亲常常夸耀我们说“我的闺女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父亲不仅仅给我们买吃的穿的,其实他买的最多的是书,小时候是小人书,大一些有《十万个为什么》《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上下五千年》,四大名著,唐诗宋词等等。他教我们怎样做人,怎样做事。父亲教我最多的就是要我们做一个正直善良上进的人。
但是这样一个父亲那年因肺心病和血小板低住进了内蒙医院再没有出来。
八十多个日日夜夜的守候,治疗,陪护,没能留住父亲。每一天晚上父亲挂着吊瓶和我聊天,聊他的人生,他的理想,他的愿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期望他的儿女个个成器过的好,最大的理想就是周游天下。我答应父亲等病好了必须陪父亲出去旅游。我问父亲最想去哪儿,他说去西安古城。我明白了,因为父亲对中国历史个性感兴趣,一说起历史上那些著名人物和故事便会滔滔不绝饶有兴趣地讲给我听。可惜那时的我对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父亲讲了那么多我没有认真的听,甚至还嫌烦。家里最喜欢听父亲讲故事的是我的外甥。外甥爱问,父亲爱讲。父亲知识面宽,天文地理,日常科普常识都有所了解。外甥说“姥爷是百科全书”。也许是受父亲潜移默化言传身教的影响,外甥个性喜欢历史,高考时选报了历史专业,今年正在备考北京大学历史学研究生。如果父亲有知的话,必须会感到欣慰的。我虽没仔细听,但我记得父亲每当说到孔子和姜子牙等历史名人时,他便会得意而自豪地说“咱们山东是出名人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沉淀,我感到自我历史知识的匮乏,辜负了父亲的苦心。故而报班开始系统学习中国历史。透过学习,我更加理解父亲为什么对历史有着那么浓厚的兴趣。中国有着上下五千年的礼貌史,它辉煌灿烂的文化太值
得我们今人学习和探究。父亲想去西安就是要亲临其境亲眼目睹他“熟悉”的先人留下的不朽遗产和精神瑰宝。这个愿望没能实现成了我永远的遗憾和愧疚。
父亲住院期间我们姐仨轮班陪护。我是夜班,每一天晚上我一进父亲病房,父亲就笑了。父亲个性开心我去陪他。我给他泡脚,剪指甲,按摩,给他讲笑话。应对病魔缠身的父亲我是多么得无能为力,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的父亲我心如刀绞爱莫能助。只能做这么一点点来缓解他的痛苦。那年正值女儿高考。白天陪女儿,夜晚陪父亲。为了不影响女儿情绪,我强装笑脸。为了让父亲安心,我天天谈笑风生。我只能抽空躲在家里,躲在医院的角落里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回到病房依然笑着告诉父亲病情“好转”的消息。父亲最后一段时光由于呼吸困难无法卧床休息,我只能抱着父亲,父亲背靠着我的前胸入睡,我依着父亲的背打盹儿。父女俩相依为命不明白度过了多少个夜晚。
那时我们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一切期望都寄托在医生身上。认为只要进了医院,一切病都能治好。没想到进了医院没几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那时的医院治疗手段只有输液,每一天从早晨输到夜晚。没完没了的输液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近年从网上了解到超多使用抗生素不仅仅治不好病,反而会导致病情加重恶化。我开始意识到父亲完全是治疗不当离开了我们。如果当时不住院,中医调理,保守治疗,父亲也许此刻还和我们在一齐。我想象了一大堆的如果。
父亲走了整整十年,这段伤痛在我心里也整整存封了十年。不敢触碰,不愿忆起。每次梦里看着身体健硕,神采奕奕的父亲,醒来的我无数次地对父亲做着忏悔“父亲,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初不住院不输液,你必须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父亲给我留下了永远的遗憾,永远的伤痛,永远的爱。
父亲,这些年你在那边过的好吗?为什么不回来看望你的女儿呢?你是不是跟着孔老夫子周游世界去了?你是不是去了西安见到了始皇帝,在那里工作了?你是不是回到你的故乡山东找姜太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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