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虫虫
八月,夏季好似舍不得离开,一连下了二十多天雨。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家乡前往一个我不熟悉的城市时,天就放晴了。
太阳从彼端升起,携着露气的微风徐徐,在同落辉一般温暖的朝阳中,我和家人一齐出发了。
六月·忙
六月,炎热,躁动。度过了201*年最热的那几天,开始倒数离开母校的日子。考场最后一声响,从噩梦解放的一瞬间,许多许多告别来不及说出口,就被匆匆而来的车冲散。
回忆最满的一个月,却也是我最不愿想起的一个月。
等待的那几天难熬,但也心照地有点颓丧。我落榜了。就算最好了心理准备,自己还是难受。感性上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理性告诉我,上天不仁以天下为刍狗,道酬勤,从不会怜悯谁。针扎般难受不安,却还得应对现实。资金,学历,父母,三岔路口,前程未卜。
各方权衡,我选取了一个二本民办校园。我家不算穷,但也算不得富有。就像我申贷时所说,家里务农,收入不稳,一个二本民办校园一年的费用就好比大山压顶,足以让他们喘但是气。一斤菜也就几毛,锄头开垦出的那几百斤,如何支撑上万元学费。
于是,我开始拉着我爸在各机关政府忙活盖章,各种助学金贷款的事。
让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爸接触这些事,我当真不孝。这样想的我,一边整理繁杂的文件,一边联络校园那边的师兄。
我想凭我的潜力,贷款,兼职,助学金,怎样也得把学费减下去。
九月·雨
我过去的第一天就有发烧的迹象了。扁桃体肿肿的,喉咙沸热。
不明白是不是这个的缘故,我有点烦躁。一向是走读生的我,第一次接触宿舍生活,什么都感觉格格不入。和同学的交往也是,因为高中繁重的学习几乎切断了一切我与外界的联系,暑假又几乎在忙家里的事,我和他们说话时好比隔着一个太平洋。我拉上被子蒙住头,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眠,因为明天还得军训。
第一天晚上的夜,注定无眠,想了很多,但没怎样梦见东西。
第一天军训,首次见识军训厉害的我有点招架不住,就在教官宣布完午后回去休息,下午继续这一句时我差点晕死同学怀里。缓过来后我接过同学递过来的水,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
新生入学,很多事,尤其是我们这些又办理贷款又申请助学金的。师兄师姐不耐烦地引导我们如何去办理这些手续。在那里,很想谢谢他们,衷心地,感谢他们对我们的付出。
军训很累,也很烦。大大的太阳,闷闷的空气,永久训不完的练。我们被教官碾过来碾过去地折磨,陪伴我们的只有一身湿透散发着汗臭的衣服。
“什么?那个表有问题,要重新填?可那三个政府的印怎样办?”我那些亲戚都很忙,根本没法帮忙,难道要我爸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盖印,然后寄给我吗?这么繁琐,我怎样可能再要求我爸做这些东西。
我有点慌。
我暑假那些努力都要白费了吗?那但是助学金,有了这笔钱,我爸妈得少干多少活。我打电话告诉我父亲,他轻轻和我说:“没关系的,太麻烦了我们不要也罢。”也是。那这个表,我就不管它了吧。可我还是有好多需要复印和整理的呀,这些都是钱。
天气一天天地热,浑浊的空气,以及,焦灼的情绪。我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办不好。一个简单的手续都搞不定。一次正常的交流都没法进行,每次尬场的都是我。
“什么?还得再准备一份?”晚上10点的时候刚收到这个通知,我认命地拿起自己的资料,穿着睡衣,拖个拖鞋离开宿舍准备去楼下的照相馆复印。楼下平方不超过300平方米的小操场还没走完,脚就不能控制地不愿再前进了。
眼泪倏地汹涌而下,止也止不住。呆了呆,便有些狼狈地跑到一个阴暗的地方,我不想有人注意到我。
身旁有几个女生,在嘻嘻哈哈地说笑。尴尬地往边边挪,四处望了望,我也没发现那里更适合我发泄。于是,我捂着嘴巴尽力别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我又怕自己的眼泪打湿资料,没带纸巾的我只能用手一点一点抹掉自己的泪珠。
我真狼狈。我真没用。我哭的真难看。
十米开外的路灯孤独地站着,几米开外的女生开心地说笑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漫不经心经过,我躲在阴暗的角落害怕地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这,大概就是我对大学的第一印象吧。
最热的那几天过去后,我们迎来了9月第一场雨。还在军训的我们真是欣喜若狂。被教官赶到屋檐下的我期盼着这场雨能来得持久点。雨停后,大雨刷过的天空一碧如洗,湿哒哒的我们来到了湿哒哒的操场,教官仁慈地放我们回去了。
而我并未抱太大期望,雨后的阳光少了云层的遮蔽,果然更清亮,更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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