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慢慢来》是一部由龙应台著作的书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呢?这本书中有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经典语录,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慢慢品味吧!
现在这个男人当然完全地属于你,做妻子的你;但是他的过去却属于我,做母亲的我。
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
回教徒和犹太人在彼此屠杀,衣索匹亚的老弱妇孺在一个接一个地饿死,纽约华尔街的证券市场挤满了表情紧张的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长长的路,慢慢地走~~
不要忘记这些过去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会跟着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它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明显。
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在他往后成长的岁月里,他会见到无数的人间恶事,没有必要让两岁就开始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人的快乐童年何其匆促,何其珍贵!
这个世界,凡有爱的事情都好办一点,怕的是恨,不是爱。
在一个西方的家庭里就比较简单。孩子的母亲有最大的权利,任何人都得尊重"生母"的权利。我的婆婆很清楚地认知:宝宝首先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她的孙子。对孩子的教养,她可以从旁帮忙,或是提供过来人的经验,甚至于表示不同的意见,但她最后一句话永远是:"当然,决定还是在于你做妈妈的。"
他正在和一伙人谈他身为奶爸的经验:他如何被一个从早到晚只会啼哭的小东西完全地控制,他的生活如何如何的狼狈……大伙正要到颓废的酒吧去,他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回去喂奶了。】那晚,他走得洋洋得意。他用受虐的、抱怨的方式来表达心中洋溢的幸福。
2、 小路上全是迷失了方向的蚯蚓;它们离开了泥,辗转爬上了小路的柏油路面,大概由于不熟悉路面的坚硬,就忘了自己究竟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它们搁浅在小路上,被不知情的自行车轮和脚步轧过。
3、 从妈妈的角度看孩子的世界,不难;难得的是妈妈会蹲下来,保持和孩子一样的高度看世界——我们是一样的生命,我们彼此尊重,我们一起成长。
这家书店只卖两种书:社会主义思想和女性主义。我的手指在寻找答案,谁能告诉我做[母亲]和做[个人]之间怎么平衡?我爱极了做母亲,只要把孩子的头放在我胸口,就能使我觉得幸福。可是我也是个需要极大的内在空间的个人,像一匹野狼,不能没有它空旷的野地和清冷的月光。女性主义者,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生养的喜悦和痛苦,你究竟能告诉我些什么呢?
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
脚踏车经过一片花开满地的平野,将车往草地上一倒,就坐下来,蒲公英年年都有,孩子那样幼小却只有一次。
孩子是两个人的,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当医生和护士在为众多的病人跑进跑出的时候,只有丈夫能够握着你的手,陪你度过每一场阵痛的凌虐。夫妻的同舟共济,没有更好的时候。两个人先共度苦痛,苦痛之后再共享欣喜。
不要忘记这些过去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会跟著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它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明显。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我知道,这很难,难极了,但是如果你记得我们儿时的甜蜜时光,如果你知道你在我们心中永远的位置,或许,它就会容易一点点。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忙碌。是这样的,妈妈必须做导游,给安安介绍这个世界,安安是新来的。而妈妈漏掉的东西,安安得指出来,提醒他。
———小桥
———小桥
———流水
———游水
———人家
———鸭鸭
———古道
———五道
———西风
———蜜蜂
———瘦马
狗狗,妈妈你看,狗狗
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等这个小男孩把花束束好,用他5岁的手指。花绳绕过来,刚好要系上的时候,另一端又突然滑走了。孩子,你慢慢来,在淡水街明亮的阳光里,在石阶上,等你把花束好,用你5岁的手指。
他还不知道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
华安爸爸说,很骄傲地,"别忘记,我是世界上第一个抱他的人。"能够这样见证宇宙的蕴吐,能够这样拥抱鲜活的生命,是多厚的恩泽啊!却有男人推拒这样的特权。
即使是灰姑娘,也不依靠“嫁给王子”的恩典来取得幸福
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
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的这间零乱的花铺。
而我,突然觉得人性是极容易判断的: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喜欢孩子的都是好人,不喜欢孩子的都是坏人。
母亲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我教育成了一个“像一株小树一样正直”的人!
“你在想什么,妈妈?”钓鱼的小男孩提醒深思的母亲。
母亲叹了口气,说:“妈妈不快乐!”伸手去揽那小小的身体。
小伙伴却站直了身子,摸摸妈妈的脸颊,正经地说:
“妈妈不要不快乐。安安快乐,妈妈快乐。妈妈快乐,爸爸快乐。”
母亲像触了电似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安安很快乐呀。安安快乐,妈妈快乐。妈妈快乐,爸爸快乐。”
到现在,看见别的母亲解衣哺乳,我还忍不住驻足贪看,看那肥肥的小手抚摸着丰满的乳房,看那婴儿满足恬适的小脸,看那母亲低头的温柔,啊,我神为之驰,真想再来一次。
我爱极了做母亲 只要把孩子的头放在我的胸口 就能使我觉得幸福 女性主义者 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生养的喜悦和痛苦 你究竟能告诉我些什么呢?
原野上有一群乳牛,成天悠闲自在地吃草,好像整片天空、整片草原都属于它们,一直到有一天,一只小牛想闯得更远,碰到了一条细得几乎看不到的线——那是界限,线上充了电,小牛触了电,吓了一跳,停下脚来——原来这世界上有去不得的地方,做不得的事情。
妈妈牵着嫩嫩的小手,走向家门,一边轻声问:
“宝贝,妈妈不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其实不问也知道:吃午餐、玩汽车、与保姆格斗着不上厕所、到花园里去采黑草莓、骑三轮车、湿了裤子……
可是这小孩平静地回答:
“我想事情。”
妈妈差点扑哧笑出声来——两岁半的小孩“想事情”?偷眼看看小男孩那庄重的神色,妈妈不敢轻率,忍住笑,问他:
“你想什么事情?”
“嗯——”小男孩庄重地回答,“我想,没有妈妈,怎么办。”
妈妈一怔,停了脚步,确定自己不曾听错之后,蹲下来,凝视孩子的眼睛。
安安平静地望着妈妈,好像刚刚说了“妈我口渴”一样
妈妈的眼睛,还兀自盯着那扇看不出有多么深邃、说不出有多么遥远的门,看着看着,看得眼睛都模糊了。
华安坐在录音机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把录音磁带从匣中抽拉出来,已经拉出来的磁带乱糟糟缠成一团。若冰看着妈妈去抢救那些录音带,坐立不安地说:"他不会静静地坐下来看书吗?"妈妈拿了支铅笔插进录音带,边卷边说:"若冰,你看过小猴子静静地坐着看说吗?"
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我知道,这很难,难极了,但是如果你记得我们儿时的甜蜜时光,如果你知道你在我们心中永远的位置,或许,它就会容易一点点。
那个娇稚的女儿,此刻望着镜里三十六岁的自己,觉得宇宙的秩序正踩着钢铁的步伐节节逼进,从开幕逼向落幕,节奏严明紧凑,谁也慢不下来。
大海给了他们丰盛的生和残酷的死
我们两个本来都是天上的小天使,是上帝特别送给妈妈做女人的礼物。
婚姻,和民主制度一样,只是人类在诸多制度中权衡利弊不得已的抉择;婚姻幸福的另一面无可避免的是个人自由意志的削减。
“不行!”妈妈突然“叭”一声盖上书,神情坚决,站了起来,“安安,这武松简直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地痞流氓,他根本不是英雄,水浒传我们不读了,换换换!换书!”
“嘿!过路的客人,留下买路钱!我们兄弟们需要点盘缠!”
“妈妈妈妈——你看你看,我们打家劫舍了好多巧克力;弗瑞第也有功劳……”
夫妻的同舟共济,没有更好的时候。两个人先共度苦痛,苦痛之后再共享欣喜。
上帝造女人,使她成为生殖孕育的媒体,我变成造化的一部分,心里充满了幸福。
妈妈把照片藏进口袋里,那个本子里,有华安爸爸从出生到十四岁的成长镜头,婆婆不愿意将本子送给媳妇,媳妇也明白她的念头:现在这个男人当然完全属于你,做妻子的你;但是他的过去却属于我,做母亲的我。
像一匹野狼,不能没有它空旷的野地和清冷的月光。
“为什么一个男人忙于事业,就没有人想到要问他:你怎么照顾家庭?为什么一个女人忙于事业,人们就认为她背弃了家庭?这是什么白痴的双重标准?为什么你公务繁忙是成功的表现,我公务繁忙就是野心太大、抛弃母权?”
婚姻,和民主制度一样,只是人类在诸多制度中权衡利弊不得已的抉择;婚姻幸福的另一面无可避免的是个人自由意志的削减;这个世界在歌颂母爱、崇敬女性的同时,拒绝给予女人机会去发挥她作为个人的潜力和欲望。
那天黄昏,安安和弗瑞弟关在房里听音乐、看图画书。录音机放着一支安安非常喜爱的歌……神用他的手,抚摸着大地,春草深又深……
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脚踏车上两个影子,沿着小河渐行渐远,渐渐融入了天的颜色,就看不见了。
【神话·迷信·信仰】
用五彩石把天上的大洞补起来,将菜园里的大南瓜一指而变成金光闪闪的马车,人淹进水里转化成一株美丽的水仙花……人们说,这叫神话。
摇着铃把流浪的灵魂找回来,念一段经把鬼魂镇住,取一支签把人的一生说定……人们说,这叫迷信。
玛丽亚处女怀孕,基督在水上行走,瞎眼的人张亮了眼睛,坟破而死人复活……人们说,这叫信仰。
冬晨。
阳光照进来,把窗格一条一条映在地上。
我们就这样坐在阳光里。
恍惚记得许多年前,另一个母亲对镜梳妆后,叹了口气,对倚在身边十岁的女儿说:“女儿呀,妈妈老喽,你看,三十六岁就这么多皱纹!”
那个稚嫩的女儿,此刻望着镜里三十六岁的自己,觉得宇宙的秩序正踩着钢铁的步伐节节逼近,从开幕逼向落幕,节奏严明紧凑,谁也慢不下来。
人的快乐童年何其匆促.
何其珍贵.
泥土中的蚯蚓全钻了出来,散步的人们发现,小路上全是迷失了方向的蚯蚓;它们离开了泥,辗转爬上了小路的柏油路面,大概由于不熟悉路面的坚硬,就忘了自己究竟来自哪里,要往哪里去;它们搁浅在小路上,被不知情的自行车轮和脚步轧过。安安和飞飞手中各持细枝,弯下身来,用细枝小心地将蚯蚓软软的身体挑起,然后往路边用力一抖,蚯蚓就掉到小路边的草丛里去了。
妈妈,你的眼睛,眼珠,你的眼睛里有我,有安安,真的……
【蝴蝶结】
小孙儿大概只有五岁,清亮的眼睛,透红的脸颊,咧嘴笑着,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他很慎重、欢喜地结果花束,抽出一根草绳绑花。花枝太多,他的手太小,草绳又长,小小的人儿又偏偏想打个蝴蝶结,手指绕来绕去,这个结还是打不起来。
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件零乱的花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孩子,你慢慢来。
飞飞出世,我开始了解什么叫命运。
从同一个子宫出来,出来的一刻就是两个不同个性的人。安安吸吮时穷凶极“饿”,飞飞却慢条斯理。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曾经独占父母的爱和整个世界而后又被迫学习分享,安安的人生态度是素张的、易怒的、敏感的;也因为是老大,他是个成熟而有主见的人,带领着小的。
而飞飞.既然从不管尝过独占的滋味,既然一生下来就得和别人分享一切,他逐有个“随你给我什么”的好牌气;他轻松,快乐、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他没有老大的包袱。他因此更轻易得到别人的爱,别人大量的爱又使他更轻松、快乐、随意、简单。这就是命运。
(小孩子写的检讨书)“今天很倒没。弗瑞第去哈乐抄市被代到了。他妈妈不给他糖,所以他去偷。我心里很南受,因为我也吃了偷来的糖。妈妈说那叫分脏。“我没有偷,但是没叫他不偷,因为他都跟我分。我现在之道,偷是决对不可以的。我再也不会了。很倒没,妈妈处法我写报告,写错很多字,茶
了很久,我心里很南过。很南过。一九九三年九月二十八日”
原野上有一群乳牛,成天悠闲自在地吃草,好像整片天空、整片草原都属于它们,一直到有一天,一只小牛想闯得更远,碰到了一条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线—
那是界线,线上充了电,小牛触了电,吓了一跳,停下脚来——原来这世界上有去不得的地方,做不得的事情。
老朋友若冰来访,“我记得在安安出世之前你有很多计划的……”“当然……我每天都在想着那许多想做的事情。想把最新的西方文学批评理论好好研究一下,想深入了解一下东欧的当代文学,想大量读当代大陆作家的小说,还想像你一样旅行,想写一流的采访报道,想制作电视机节目……”“这种种理想、计划,做了妈妈以后都不能实现了,对不对?”“对!”“你后悔么?”“还好!有些经验,是不可言传的。”
妈妈觉得惊心动魄,只有她知道安安这“杀人”的灵感来自《小红帽》,还有《白雪公主》、《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她意识到两岁的孩子怎么能讲这种故事呢?于是把他们移到了书架上最高一格。
有天,妈妈问安安将来想做什么,安安说“公主,跟王子结婚”;妈妈觉得这些故事很别扭,无非在告诉两岁的小女生、小男生:女孩子最重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王子——一个漂亮的男生,有钱,有国王爸爸,大家都要向他行礼,故事的高潮永远是——“她终于嫁给了王子!”
安安的妈妈是个中国人,跟她讲国语;爸爸是个德国人,跟她讲德育;爸爸妈妈之间讲英语,没人教安安英语;一家人住瑞士,幼稚园里,老师和小朋友说瑞士话。就这样,小华安使大家都很忙碌:苏珊学中文,妈妈学德语,爸爸学瑞士语,所有的语言都学会了之后,大人才能完全听懂华安的话,爸爸略带安慰的说“幸好他还听不懂英语……”
英语,爸爸妈妈怕把小家伙搞糊涂了,向来不教,英语就变成了大人之间的秘密。有天安安敲破了一个生鸡蛋,欢呼“妈妈,Look——”,回过神妈妈意识到,沮丧地说“完了,他开始懂英语了。”
这岂不是正规小学了吗?妈妈开始担心起来:华安从来还没有经历过“组织”性的团体生活,他不曾排过队伍,不曾和小朋友动作齐一地对“老师”鞠躬,不曾照固定位置“排排坐”过,更不曾上过所谓的“课”,他甚至还没有上课和下课这种时间规范的概念……
妈妈沮丧地走出“精英幼稚园”,她震相让她的宝贝经验一下中国的幼稚教育,不只是学习语言,还有潜移默化的文化传承,都是她想给予华安的,然而那时间、空间、行为的三重规格又使她忐忑不安:这真是三岁的孩子需要的么?
孩子是两个人的,生孩子也是两个人的事情。当医生和护士在为众多的病人跑进跑出的时候,只有丈夫能够握着你的手,陪你度过每一场阵痛的凌虐;夫妻的同舟共济,没有更好的时候,两个人先共度苦痛,苦痛之后再共享欣喜。
在中国的传统观念里,产后的那一个月里要坐月子,在门窗封闭的屋子里禁足、禁洗澡、忌洗头等等,我当然不敢说“坐月子”绝对没有道理;西方的家庭里比较简单,孩子的母亲有最大的权力,任何人都得尊重“生母”的权利,婆婆对孩子的教养,她可以从旁帮忙,或是提供过来人的经验。
“你们是骗子,妈妈还有爸爸都是!”脸涨得红红的,安安气愤地喊着,“圣诞老公公的胡子、衣服、帽子、面具……全部在里面。我全部都看见了,看见了!”妈妈和爸爸先愣了一下,然后相视而笑。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只是真到来了,却又稍稍有点慌乱。他坐下来,把儿子搁在膝上,说:“安德烈斯,听着,你老爸也是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在奶奶家的阁楼里发现了圣诞老公公的东西。没错,每年圣诞节在我们家花园出现的,不是尼古拉斯他本人,可是,我们并没有骗你”“——没有骗你,因为很久以前尼古拉斯是这么红衣红帽来到人间的,可是因为时间太久了,他也太老了,不能走这么远的路,冒着大雪来,我们做爸妈的就替他做工——你说这叫骗吗?”“我去把老公公的东西藏起来,不要给弟弟看见!”
与宇宙惊识的安安,不足两岁,却有着固执地个性,他很坚决地要知道这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名字。四只脚、一身毛、会走动的东西叫“狗狗”;但是,同样四只脚、一身毛、会走动的东西,如果耳朵特别尖、鼻子特别尖,就叫“狐狸”;比较小,叫出来的声音是喵呜喵呜的,就叫做“猫咪”。
那是第一次,我发现,德国是一个母亲不熟悉的“异国文化”,在这个“异国文化”——我的“本土文化”里,我比她还行。十岁,我就发现,在抽象思维和大视野、大问题上,她好像懂得很多,但是德国生活里的琐琐碎碎、点点滴滴,华安懂得多。因为这种“分裂”,我就常常和她有不同意见,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还因为有这样不进入“状况”的母亲而觉得羞愧。
今天,我却以母亲的“异国文化”为荣,以这样的母亲为荣。即使我们在过去的岁月里常常有沟通的困难,我想告诉她:不要忘记这些过去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会跟着我们的人生,一生一世,只不过,它们不再像我们儿时那么的明显。
你可以说:“孩子你慢慢来”,可是有时候,快快地“放手”或许也是必要的。(哥哥华安)
自然诗人刘克襄刚结婚的时候,坚决地说,绝对不能有小孩,在台湾这么恶劣的自然环境里,不,绝不要小孩。几年后再见到他,他正在和一伙人谈他身为奶爸的经验:它如何被一个从早到晚只会啼哭的小东西完全地控制,他的生活如何如何地狼狈……
大伙正要到颓废的酒吧去,他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回去喂奶了。”那晚,他走得洋洋得意。
他用受虐、抱怨的方式来表达心中洋溢的幸福。
这是什么时代了.
人人可都是王子.
去年八月,华安,一个八个月大的婴儿,跟随爸爸妈妈旅行到澳洲的一个小港口。华安坐在岸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惊看一只巨大的鸟。爸爸说“Das ist der Pelikan.”妈妈努力想了一会“这是塘鹅。”爸爸把华安搂在怀里,指着水中的动物,很干脆利落地说“安安,它们是Bird,Bird,Bird,Bird……”
九月,安安和爸爸妈妈到了美国。妈妈在看报纸,安安一直“啵——”地叫唤,妈妈过来细看了一下,草丛错杂处,昂然站着一只大公鸡,鲜红的鸡冠衬着金绿的长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大公鸡也有一对原理刘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跟它差不多高的华安。
“石医师,您看得出是男是女吗?”妈妈问。医生笑笑,有点奸诈的样子,说:“我只看得出是个婴儿,看得出他没有两个头、六只脚。至于是男是女——您一定得知道吗?”妈妈无所谓地摇摇头。“对嘛!”石医师把超声波关掉,“人对这个世界已经掠取无度,您不觉得保留一点天机、一点对自然的惊讶,比较美好吗?”
“石医师,”妈妈突兀地插话,“您为人堕胎吗?”医生愣了一下,摇头,“不,绝不。”“为什么?”妈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我爱生!我只负责把生命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切断任何生命。”石医师回答得很干脆。
“妈妈,作业做完了,我可不可以去踢球?”但是慢点,有条件:“你让弟弟跟你一起去好吗?”
华安太不情愿了,因为他觉得小他四岁的小鬼很烦人,很黏,很讨厌。他就跟妈妈磨来磨去,就是不肯让弟弟跟着他。我呢,站在一旁,假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甚至于酷酷地说:“我根本不想去。”但是,唉,心里想死了:拜托,让我去吧。结果多半是哥哥让步了,我们一高一矮就抱着球,出了门。(弟弟华飞)
我为没办法倒过来“指控”她说:“当年我小,你应该强迫我啊。”“好,现在我不强迫你了,但是你长大以后不要倒过来埋怨我没强迫你喔。”尽管我们之间一直有这种成长的“拔河”,母亲却仍然以一种安静的、潜移默化的方式,把我教育成了一个“像小树一样正直”的人。(哥哥华安)
“把手伸出来”。妈妈说
老大很快的把手藏在衣服里,连声说“不要打不要打……”老二伸出两手环抱着哥哥的头,把整个身子覆在哥哥身上,大声叫着:“不要打不要打...”
两兄弟相依为命地抱成一团,再抬起头来时发现妈妈已经不那了。
一屋子的蛋糕香气。
“妈妈,这么多人——他们都说中国话。他们,都是中国人么?”妈妈忍不住笑了,她突然了解了小男孩的迷惑和震惊:在安安的世界里,天下只有一个人是说中国话的,那就是他甜蜜的妈妈,中国话,就是妈妈的话。
安安吃惊极了,又有点他自己不太理解的喜悦:这些人叽叽喳喳的话,他全听得懂!就好像那个国王,看见两只鹤在花园里散步,他突然发觉自己听懂了鹤的私语……“好可爱的洋娃娃!”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其他几个女人也凑了过来,围着惊魂未定的小男生。"What is your name?""Where do you come from?"
“今天得了几只老鼠?”“一只。”“这样吧!”妈妈继续,“另外拿张白纸,你就补写这一行怎么样?这样才会得三只老鼠。来,我帮你把线画好,很简单嘛,一行就好——”“为什么?”安安忍不住了,生气地注视着母亲,从椅子上滑下来,大声着,“为什么我要再多写一行?你总是要我写得好、写得漂亮,我只是一个小孩,我没办法写得像你那么好—”泪水涌上了他的眼睛,他咆哮着说:“你总要我得两只老鼠三只老鼠,这么好那么好,我有时候也要得一只老鼠—我也有权利得一只老鼠,就得一只老鼠呀……”妈妈被他情绪的爆发吓了一跳,两个人都沉默着。半晌,妈妈搁下手中的纸,用手背抹了抹安安的眼泪,叹了口气,说:“好吧,就一只老鼠,你去玩吧!”“有时候我可以拿三只老鼠”他走了出去,“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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