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是一部由阿来著作的书籍,用故事向我们展示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书中出现了很多的经典语录,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欣赏吧!
旋风越旋越高,最后,在很高的地方炸开了。里面,看不见的东西上到了天界,看得见的是尘埃,又从半空里跌落下来,罩住了那些累累的乱石。但尘埃毕竟是尘埃,最后还是重新落进了石头缝里,只剩寂静的阳光在废墟上闪烁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明白,就是以一个傻子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这样,你不要它,它就好好地在那里,保持着它的完整、它的纯粹,一旦到了手中,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全部得到
风吹在河上,河是温暖的。风把水花从温暖的母体里刮起来,水花立即就变得冰凉了。水就是这样一天天变凉的。直到有一天晚上,它们飞起来时还是一滴水,落下去就是一粒冰,那就是冬天来到了。
土司很锐利地看了太太一眼,说:“我宁愿相信一个傻子的话,有时候,聪明人大多了,叫人放心不下。”
为什么宗教没有教会我们爱,而教会了我们恨?
人的一生,总要不断了断一些人,一些事
满世界的雪光都汇聚在我床上的丝绸上面。我十分担心丝绸和那些光一起流走了。心中竟然涌上了惜别的忧伤。闪烁的光锥子一样刺痛了心房,我放声大哭
谁说我是个傻子,我感到了时间,傻子怎么能感到时间。
我当了一辈子傻子,临了我才知道,我不是傻子,只是在土司制度结束时,以一个傻子的面孔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是的,上天让我看见,让我听见,让我置身其中,又让我超然物外,上天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灵魂没有翅膀,也可以啊去到任何地方。
我背着手踱到窗前,看见星星正一颗颗跳上蓝蓝的天幕,便用变声期的嗓门说:“天黑了,点灯!”
“告诉我爱是什么?”
“就是骨头里满是泡泡!”
“你这个傻瓜,是泡泡都会消散。”
“他们会不断冒出来。”
月亮完全升起来了,在薄薄的云彩里穿行。官寨里什么地方,有女人在拨弄口弦。口弦声凄楚迷茫,无所傍依。
看来,凡是血肉的东西都难于灵魂一样高扬。
事情发生的越多,时间就过得越快。
这一向,我常做的梦是往下掉。在梦里往下掉可真是妙不可言。你就这样掉啊,掉啊,一直往下,没完没了,到最后就飞起来了,因为虚空里有风嘛。平常我也不是没有从高处掉下来过,小时候从床上,大了,从马背上。但那绝对不能跟梦里相比。不在梦里时,刚刚开始往下掉,什么都来不及想,人就已经在地上了。
一路都是落不定的尘埃。你是谁?你看,一柱光线穿过那些寂静而幽暗的空间,便照见了许多细小的微尘飘浮,像茫茫宇宙中那些星球在运转。
我说:“流血的人是谁?”
“我主耶稣。”
“他能做什么。”
“替人受难,救赎人们脱离苦海。”
“这个人这么可怜,还能帮助谁呢?”
我所知,所有的地方都是有天气的。起雾了。吹风了。风热了,雪变成了雨。
风冷了,雨又变成了雪。天气使一切东西发生变化,当你眼鼓鼓地看着它就要变成另一种东西时,却又不得不眨一下眼睛了。就在这一瞬间,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可又有谁能在任何时候都不眨巴一下眼睛?祭祀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们在那个时代订出的规矩是叫人向下而不是叫人向上的。骨头沉重高贵的人是制作这种规范的艺术家。
骨头把人分出高下。
土司。
土司下面是头人。
头人管百姓。
然后才是科巴(信差二不是信使),然后才是家奴。这之外,还有一类地位可以随时变化的人。他们是僧侣,手工艺人,巫师,说唱艺人。对这一类人,土司对他们要放纵一些,前提是只要他们不叫土司产生不知道拿他们怎么办好的感觉就行了。
旋风越旋越高,最后,在很高的地方炸开了。里面,看不见的东西上到了天界,看得见的是尘埃,又从半空里跌落下来,罩住了那些累累的乱石。但尘埃毕竟是尘埃,最后还是重新落进了石头缝里,只剩寂静的阳光在废墟上闪烁了。我眼中的泪水加强了闪烁的效果。这时候,我在心里叫我的亲人,我叫道:“阿妈啊!阿妈啊!”
这些人都是我们的远亲近戚,虽然有时也是我们的敌人,但在婚姻这个问题上,自古以来,我们都是宁愿跟敌人联合,也不会去找一个骨头比我们轻贱的下等人。
我本来不爱你,但冲上山岗时,看着你的背影,又一下子爱上了。 我告诉塔娜自己多么爱她。
还隔着好远的地方,姑娘们的笑声,唱机里吱吱嘎嘎的音乐声,和炖肉与煮豌豆的气味热烘烘地扑面而来。我在楼下大厅里坐下,什么东西也不想吃,也不想动坐在我怀里的姑娘。我觉得空气里有梅毒的味道。我坐着,怀里坐着一个干净的姑娘,听老板讲了些土司们在这里好笑的事情。连她手下的姑娘们听到就发生在她们身上的趣事,也咯咯地傻笑起来,但我觉不出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维持著熟悉表情陌生关系不要变
只等到红白仪式一场偶遇才会面
现实前被逼安分才戒掉了闪缩挂念
总算立地顶天
她的奶水像涌泉一样,而且是那样地甘甜。我还尝到了痛苦的味道,和原野上那些花啊草啊的味道。而我母亲的奶水更多的是五颜六色的想法,把我的小脑袋涨得嗡嗡作响。我那小胃很快就给装得满满当当了。为表示满意,我把一泡尿撒在奶娘身上。
水从高处的盆子里倾泻出去,跌落在楼下石板地上,分崩离析的声音会使她的身子忍不住痉挛一下。
做一个傻子真好,做错了事情,想一想自己是傻子,心里就释然了。
看吧,想从过去日子里找点回忆有多么徒劳无益。看看吧,过去,在我身边时总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姑娘成了什么样子。我一催马,跑到前面去了。马的四蹄在春天的大路上扬起了一股黄尘。后面的那些人,都落在尘埃里了。
讨论的结果,我比较同意书记官的看法。他认为时间加快,并不是太阳加快了在天上的步伐,要是用日出日落来衡定时间的话,它永远是不变的。而用事情来衡量,时间的速度就不一样了。书记官说,事情发生的越多,时间就过得越快。时间一加快,叫人像是骑在快马背上,有些头晕目眩。
她在满是浮尘的春天大路上跪下了,一个头磕下去,额头上沾满了灰尘。
风在很高的空中打着唿哨。
哥哥对我很好。因为他无须像前辈们兄弟之间那样,为了未来的权利而彼此防备。
哥哥因为我是傻子而爱我。
我因为是傻子而爱他。
活佛的药全是粉末,先在纸里包了,然后才是好多层的黄色绸子。他的胖手掀开一层又一层仿佛无穷无尽的绸子,我觉得里面就要蹦出来整个世界了,结果却是一点灰色的粉末。活佛对着它们念念有词,做出十分珍贵的样子,而我肚子里正在害怕的地方也想发笑。那些粉末倒进口中,像一大群野马从干燥的大地上跑过一样,胃里混浊了,眼前立即尘土飞扬。
门巴喇嘛回头看看经堂里的壁画。门廊上最宽大的一副就画着天上、人间、地狱三个世界。而这三个各自又有看好多层次的世界都像一座宝塔一样堆叠在一个水中怪兽身上。那个怪兽眨一下眼睛,大地就会摇晃,要是它打个滚,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了。
我问哥哥:“姐姐长得漂亮吗?”
“漂亮,怎么不漂亮。”见我盯着他的不相信的眼光,他笑了,“天哪,我也不知道,人人都这样说,我也就这样说了。”两兄弟为远在异国的亲人开怀大笑。
我问她:“门开得那么高,难道我们能从云端里出入吗?”
她只好苦笑。
“那我们不是土司而是神仙了。”
她的傻瓜儿子这样对她说。她很失望地苦笑,并做出一副要我感到内疚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感觉终于快要看到傻子看到的明天了觉得唾手可得又遥不可及的样子
南京东路我背着你走过
故事的结尾
路的尽头
就像那晚的街头很寂寞
我们都没错
只是那天的雨太漂泊
淹没了爱夭折
我们都没错
只是那天的风很大
吹散了承诺
当一切尘埃落定
回忆别来挑拨
只是你曾给过我快乐
一想起就好难过
受过伤的心
该怎么愈合
唱什么样的情歌
才不会重蹈覆辙
分开也没什么不可
哪有什么天作之合
土司太太很喜欢听见这种自己少少一点爱,就把人淹得透不过气来的声音。
是的,要是说把一个姑娘压在下面,把手放在她乳房上,把自己的东西刺进她的肚子里,并使她流血,就算得到了的话,那我得到她了。但这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更不是一个女人的永远。塔娜使我明白什么是全部,什么是永远。
不想凡事都赢的人是聪明人。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任何土司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发慈悲上。只有可怜的百姓,才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哥哥用聪明人的目光看着我。那样的目光,对我来说,是一剂心灵的毒药。好在,我的傻能使心灵少受或者不受伤害。一个傻子,往往不爱不恨,因而只看到基本事实。这样一来,容易受伤的心灵也因此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叫人觉得比土司家的银子还多,那就是时间。好多时候,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我们早上起来,就在等待天黑,春天刚刚播种,就开始盼望收获。由于我们的领地是那样宽广,时间也因此显得无穷无尽。
谁都不会喜欢那个自己看不清楚的未来。
“你要毁在这女人手里”“你只会毁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种苍鹰凛然翱翔于冬日。
翱翔于冬日,翱翔于冬日晴朗而寒风凛冽的天空
所能勾引起来的那种情愫。
她低声下气地说:“少爷你请。”我没有回答,但心中难过。我看着她从灯光下后退到黑暗里,平生第一次感到有种东西从生活里消失,而且再也不会出现了。在此之前,我还以为什么东西生来就在那里,而且永远在那里。以为他们一旦出现就不会消失。
让一个女人经常使自己心痛不是个长久之计。
雪山栅栏中居住的藏族人,面对罪恶时是非不分就像沉默的汉族人;而在没有什么欢乐可言时,却显得那么欢乐又像印度人。
他认为时间加快,并不是太阳加快了在天上的步伐,要是用日出日落来衡定时间的话,它是永远不会变的。而用事情来衡量,时间的速度就不一样了。书记官说,事情发生得越多,时间就过得越快。
我想自己犯了个不犯的错误,但想到自己是傻子,心里立即又释然了。
那种很多人聚在一起而形成的沉默不是一般的寂静,可以使人感到它巨大的压力。
活佛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对土司太太躬身行礼。照理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一穿上黄色的衬衫,紫色的袈裟,他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众多神佛在这片土地上的代表,但他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奇迹出现,也从来不是百姓的奇迹。这种疯狂就像跟女人睡觉一样,高潮的到来,也就是结束。激动,高昂,狂奔,最后,瘫在那里,像叫雨水打湿的一团泥巴。
要是一个东西人人都想要,我也想要;要是什么东西别人都不要,我也就不想要了。女人也是一样那怕她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哪怕以后我再也见不到这样美丽的女人。
塔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脸和乳房在早晨闪着动人的光芒。
人的一生,总要不断了断一些人,一些事,好吧,侍女卓玛,我再也不会挂念你了,当你的厨娘去吧,做你的银匠老婆去吧!
罪过的姑娘呀,
水一样流到我怀里了。
什么样水中的鱼呀,
游到人梦中去了。
可不要惊动了他们,
罪过的和尚和美丽的姑娘呀!
他说:"是行刑人就不会害伯,不是行刑人就会害怕。"
麦其土司说:"对一个巨人来说,没有一道河流是跨不过去的。"
桑吉卓玛又嘤嘤地哭了。她的孩子生下来不久就病死了。她哭着,身上散发出泔水刺鼻的馊味,在薄薄的月光下,在淡淡的花香里。
打仗是一回事,对于女人有特别魅力是一回事,当一个土司,当好一个土司又是另一回事。
书记官用眼睛说,怎么会有不死的肉体?少爷。
等到风向一转,河岸上柳枝就变青,就开出了团团的绒花,白白的柳絮被风吹动着四处飞扬。是啊,春天说来就来,来得比冬天还快。
银匠此行是没有希望,但人都是一样的,银匠也罢,土司也罢,奴隶也罢,都只想自己要做什么,而不敢问这样做有没有希望。
并不是有月亮的晚上一想起,拾腿就可以走到的。
我害怕从梦里,那个明明是下坠,却又非常像是在飞翔的梦里醒来。如果一个人非得怕什么才算是活着,我就怕这个。
历史就要告诉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就是历史!
几声角号,一股黄尘,我们的马队就冲出去了。
“你不知道真发生奇迹了吗?”
“你说话了。”
“你真是个傻子,少爷。”
“有些时候。”
“你叫奇迹水一样冲走了。”
“他们像是一股洪水。”
“你感到了力量?”
“很大的力量,控制不了。”
“因为没有方向。”
“方向?”
“你没有指给他们方向。”
“我的脚不在地上,我的脑子晕了。”
“你在高处,他们要靠高处的人指出方向。”
我正我有点明白了:“我错过了什么?”
“你真不想当土司?”
“让我想想,我想不想当土司。”
“我是说麦其土司。”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这样,你不要它,它就好好地在那里,保持着它的完整、它的纯粹。一旦到了手中,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全部得到。
我想,不管市场提出怎样的要求,比如假批判现实之名行黑幕的窥视;比如借想象之名而逃避沉重的现实去致远致幻,我的写作之路已经选定我还将在自己的道路上摸索前行。
一个傻子,往往不爱不恨,因而只看到基本事实。
他们是正常人,有正常的脑子,所以一致反对给任何人一粒种子。而我说,又不是银子。他们说,咄,那不就是银子吗?!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没有叫我把话说完。我是想说,那东西长在野地里,又不是像银子一样在麦琪官寨的地下室里。
我把下半句话说完:“风也会把它们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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