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就是在我们的家乡比家庭大一点,包括家里所有的东西,每样东西一起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更何况是我们的家园,对于家园你有什么感触?下面小编带来的是对家园的思念散文欣赏,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进来看看。
对山的思念
想起母亲,就有了对山的思念。
山在母亲脚下,母亲有多么伟大,山就有多么崇高。
母亲早已成为山的一部分,与山泉、岩石融为一体。
沧海桑田,疯长起一些无名的草木,在山山岭岭上经年经月。不论何时走近它们,就会看到母亲的手印。
在山的身躯上踏行,会听到凄悲的呻吟,或一种心酸的倾诉,它会使许多铁石心肠泣不成声。那感觉,如同踩在母亲的身上。
山的深处,虽然是猛兽和毒蛇的乐园,回家的欲望却始终不灭。在大山之外的都市,一生都难入梦乡。
想山的时候,会听到狗叫,会看到炊烟,真想变成一只蝴蝶,吻遍满山遍野晶莹如泪的露水。
客居异乡,只盼快点老去——回到山中,去看望母亲;去捡拾梦中的脚印;去辨认草木一样朴实的童年伙伴……
月 色
从团围的山顶泻进青砖小院,月色,如羊羔的舌头,舔着村庄龟裂的脸颊。
稻田在干渴中哭泣成一片蛙鸣,嗷嗷待哺的样子,让母亲的心,燃烧成月亮身边的火焰。
山湾很静,棉白的雾气画轴般徐徐展开,以妩媚的风情,迎接着露水的光临。叫了一天的蝉还在醒着,倾听着露水滋润稻穗的声音。
月色深处,母亲忧伤的身影,在黄狗陪伴下走回小院。孩子们已经睡熟,大人们在小院里坐成了泥塑。月色很白,如燃烧后的炭的颜色。
母亲走到井边,井里没有月亮。她站了很久,终于听到一声滴落的水声,心里就有了一丝滋润,仿佛那滴水已落进心的宣纸,幻化出一片浩瀚的大海。
母亲陪月亮坐着,盼望那片乌云快点把月亮遮盖,不由自语——下一阵夜雨该有多好!声音很小,月亮还是听见了,并不高兴,孩子气地露出银盆大脸,无比的光亮水银般泻地,照亮母亲眼里遥远的城市。她有些慌乱,甚至是恐惧——为远方孩子们明年的粮食和蔬菜。她恨自己不会把照片传上手机,如何才能让孩子们看到无雨的家园?情急中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她忘了已过零点,女儿在梦境中睡得正甜 ……
老 屋
老屋已经很老了,我出生时它就站在那里,如祖父金刚般的身姿。如今,祖父坟头的柏树已成风景。老屋抗得住风霜雨雪,却耐不住无涯的孤独,终于在百年未遇的漫长雨季里塌陷了。
然而,古典的工艺和祖先无瑕的品格,还是为我的归来,撑起一方栖身之处。
坚硬的基石还在,祖先的气息还在,那对古椅还在,那张枣木床还在……
假如父母健在,就算老成门前的岩石,意志还是那样坚定——烧砖瓦、伐大树、造新屋!即使没力气重建一座新屋,也会搭个草棚,安居乐业。他们总是说:有太阳和月亮,有土地和种子,还要什么?
然而,祖父和父亲还是一次次在梦中出现,重复着同一句话:“孩儿,记着回去看看老屋,看看老屋后面的老井,那里有你喜欢的月亮……”
想想也是,老屋是我的祖先以及我和我的子孙们,在这个尘埃一样渺小的星球上唯一的标记,也是我们唯一私自拥有的灵与肉的栖息地。失去它,灵魂无处安顿,梦无处生根,生命真正成了风中的尘粒。老井里的月亮,是我梦想的飞船,失去她,哪里还有心灵飞翔的天空?
我似乎听到母亲的梦呓,好像是说:儿子,已经有许多贪婪的眼睛,窥视着我们的老屋,你可要长点心啊!
我对着月亮和父母的灵位起誓: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必须从诗情画意的生活中抽身而出,带着悲壮和血性走回到故乡,向妄图入侵的强寇,乃至整个地球和宇宙宣告老屋的主权,还风雨飘摇的老屋以傲然挺立的新姿。
老屋,我降生的摇篮,即便在等候我归来的岁月里,被杂草一万次淹没,甚至成为废墟,但我的灵魂依然会年年岁岁如期赴约,像饥饿时扑向母亲的怀抱。不论何时,只要天不塌地不陷,我的祖先,我和我的孩子,以及孩子的孩子们,都会找到回家团圆的路。
在老屋喝酒
坐在老屋柔软的草墩上,与亲亲的长辈一起,邀吴刚和嫦娥喝酒。是一些苞谷和高梁的汁液,无比醇香。银流似清纯的甘霖,以平缓的脚步走过肠胃,杀死所有的细菌。
很想喝醉一次,品味儿时席地而睡的快乐。
一碗碗喝着,心静如水、面冷若霜。面对长辈雪原似苍茫的脸庞,面对月神凝脂透明的内心,能看见石器、铁器,以及牛和犁铧的影子;能看见千万年前的祖先和百余年后的晚辈。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水还是那些山水。世事人性却已完全陌生。村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包括许多难以启齿的耻辱。那些被冤死或作贱的兄弟姐妹,都是我们血缘的一部分。我们,自视甚高的我们,徒有叹息!
山梁上的月亮,拍摄了村庄所有的秘密,魔瓶似不敢打开。我深深地埋下头去,羞愧被城市喂养的身体,越来越缺少血性。
酒里倒映着许多曾给我亲吻和吃食的身影,他们已化作山顶上一株株孤树,成为我回家的路标。
山水早已载不动晚辈们飞翔的梦想。长辈们手心裂开的口子纵横成河流,期待孩子们扬帆归来。雨季一次次错过,即将干涸的河流,如泪水越流越细,索性酿成烈酒,在所有的夜晚与明月对饮。
这个瞬间,我突然老去,月辉如瀑,白发似雪。
从窗棂里望着月亮下的山脊,望着月辉中的祖坟,望着月色里荒芜的庄稼,很想很想,把酒洒遍全身,燃成火人,迎接另一次新生……
好 多 时 候
这些体重很轻的人,却能踩出最沉实最深刻的脚印。很像是沉重的铁锚,在任何海域都能使轮船定位。
得益于玉米、红薯的营养,他们那柔韧坚硬的骨质,支撑着轻盈劲健的身影,很像是鸟的一种,为了给大地减负,恨不得把重量挂在天空。
这些脚赤裸着踩过乱石、踩过江河、踩过荆棘、踩过泥泞、踩过冰刀霜剑、踩过日月星辰,从洪荒以前走来,从浩荡的史册中走来,亿万次地在大地上盖着骨头刻成的印章,那些染血的图形,在经年经月的风雨冲洗中,清晰无比。
这些轻捷如燕的身影,往往要借助脂肪以外的重量,去加重脚印的深度。肩负比身体更重的东西,也才走的愈加踏实。那些像祖先一样灵动无比的肌体,让大腹便便的贵族徒生嫉妒。比起城市里那些骨质疏松,很容易骨折的胖脚,这些骨节粗大的瘦脚,在攀山越涧时,像带有磁性的羊和鹿的蹄子,骄健如飞。
这些力顶千斤的脚,往往会被很轻的东西压伤。比如一张病历、一份学费、一块公章……
除了一双铁锚般粗糙坚韧的大脚,他们真的再没有什么可以向这个世界炫耀。然而,上帝却总是把人间最高贵的奖章,更多地颁发给这些与车轮无缘的卑贱的脚——这些时针般不停行走的脚,这些尺子似丈量大地的脚,不是无意间把生命里程拉的更长更远吗?
皂角树
山顶上独独站着一棵皂角树,站了至少有一个世纪吧!虽然苍桑,但还未衰老,肢体长得舒展又挺拔。
鸟是皂角树的常客和贵宾,像花与叶的相恋。
她定睛看着那些金条似的皂角,神情似忧患的哲学家,无法不追忆那些永远失去的美好和伤感——
皂角,这是上帝送给山村母亲的礼物。那些温暖过爷爷和父亲的土布衣裳,包裹过姐姐和妹妹的碎花袄子,被母亲的手翻复揉洗,连同岁月一起褪色发白。
母亲们的一生都浸泡在皂角水中,直到黑发漂成白发,山川淌成河流。它们是污逅的克星,是人间至爱的见证,只有它们在贴心贴肝地心疼着母亲。
如今有了不停升级换代的清洁用品,清洗的手段也不断革命,但不管怎么清洗,生活却越来越脏。最可怕的是那些化学残留物,将成为污染水质和血液的隐形杀手,它们在洗掉污逅的同时,也带来致命伤害,包括肉体和内心。
鸟 与 牛
说来奇怪,鸟最好的朋友竟然是牛。
面对如父如兄的牛,鸟唯有敬重。她们能做的,也只是常来看看,为它们按摩一下劳损的肩背,唱几首与土地有关的歌。
牛的心事越来越重——村庄像老人一样在快速老去,孩子越来越少,没有人再陪自己去山上吃草,总是有一条长绳被树牵着,已经很少的自由也被变相剥夺。没有了村庄,活着就失去了意义,真不敢想象,明天的村庄,是否会彻底抛弃自己。
牛的心事,也是鸟的心事,山野里没有牛的身影,沉闷而无诗意,失去牛这个忠厚的伙伴和知音,所有的野生动物都会心生悲凉。那么,该怎么挽留自己的朋友?面对这道难题,聪明的它们,全都变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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