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男性是代表着强悍的一面,却不知道男性也是会抑郁的,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这很大的压力,那么男性的抑郁是来自哪里的呢,接下来就请大家随小编一起来看这篇文章吧。
我们经常在推送中讨论女性主义,很多读者曾经留言问我们,什么时候能谈谈男人的压力呢,我们男性也活得很辛苦啊。
相信KY的读者,基本上都能理解这句话:父权社会的受害者,不仅是女人。
今天我们就要谈谈在“存在性别歧视的社会系统”中的男人们。
我在生活中有这样的体验,男女两性会因为性别歧视问题争吵起来——场面经常是犹如比惨大会。
比如我有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总说,你们女人就是不讲道理、被情绪支配的动物,也不能体谅我们负责赚钱买房很辛苦。他的女朋友则说,你们男人就是欠缺共情力,我们又要上班又要做家务,一点都不理解我们女人的挣扎。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社会到底是谁在压迫谁?这两位选手中,谁代表了女性主义?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这两位同学都不具有女性主义的精神。真正的女性主义,从价值的取向上来说,应当是关怀每一个受到传统性别约束的人类,是支持性的,是包容性的。当这两位同学彼此指责的时候,正是同为受害者,却内部分裂的表现。
社会对于性别歧视,存在一种普遍的误解:
a.误以为性别歧视是男性向女性发起的
.误以为只有女性才会遭受性别歧视
可实际上,所谓父权制的这个社会,真正褒奖的、享有特权的,是一种它所规定的“真正的男子气概”。此外,它也相对认可符合它规定的“真正的女性气质”。
真正的男子气概所包含的要求多种多样,我们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些:比如,男人应该是一个家庭中赚钱最多的人、负责供养家庭;比如要勇敢、甚至可以粗俗鲁莽,但不能柔弱胆小;比如必须要热爱女人;还比如要理性、没有太多情绪化的表达;近年来,还包括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等,对于男性外形的要求。
真正的女性气质则是,柔弱、依附、顺从、乖巧、美丽、贤惠等等。
一个生理性别为男性的人,倘若具备了过强烈的女性气质,就如同一个生理性别为女性的人“干着男人干的事”一样,遭到某种社会言论的批判、贬低和嘲笑。
性别歧视的定义,在我看来,是基于性别而非个人本身、或情境的特点,简单片面地做出判断和结论。比如“小孩就应该是妈妈带”就是这样一种只基于性别就做出的判断。
民间有一句骂人的话,说的是“你简直不是个男人!”可以看出,“真正的男人”是一种(社会认为是好的)标准,每个男性都会面临这样一种标准的检验和评论。而这就是男人所面临的性别歧视。
那究竟是谁/什么,在歧视男人和女人?事实上,性别歧视是一种系统化的问题。是包括政治、法律、文化、经济、劳工、风俗等在内的系统,对男人和女人开展着歧视。
如果我们把社会想像成一个有机生命体,它有着超过每个个人的独立的意志,它通过建立一整套有性别约束的运行系统,来束缚每一个人,从而保证社会的稳定、生产和繁衍。它通过性别歧视,约束了每个人的自由度,以其最大限度地建立起稳定的“异性恋”家庭单位,不断有新生儿长大成为新的劳动力。
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是性别歧视的受害者。
先来看一组研究数据:
大量研究显示
(http://web.csulb.edu/~mfiebert/assault.htm),在亲密关系中,男性和女性“发起对对方的身体伤害”的概率是相近的。不过在严重的身体伤害方面,男性发起的概率更高,而女性在亲密关系中受伤的概率更高。
但研究总体来说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男性也有可能是家庭/亲密关系暴力的受害者,这其中也包括性侵害。
美国疾控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Prevention, CDC)2010年发布的数据显示,美国有28.5%的男性曾在亲密关系中遭受过强奸、肢体暴力或者盯梢(女性为35.6%)。另一份在英格兰和威尔士,2014-2015年,2.8%的男性(相当于50万人)和6.5%的女性(相当于110万)遭受过不同类型的亲密关系暴力,这意味着每三个受害者中,两个是女性,一个是男性。
在中国,社会学教授风笑天(2010)在对第三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调查数据(N=22025)的研究分析中发现,24.9%的女性和22.8%的男性都曾在婚姻中(至少一次)遭受过不同形式的暴力。
但,男性受害者的发声,和女性一样难。美国记者Philip W. Cook(2009)曾与亲密关系中受到暴力的男性进行访谈,他发现,这些受害者往往会以幽默的语气来描述自己所经历的痛苦,试图让自己和別人感受“这并不是一件太严重的事”,这种“幽默”被认为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由于社会定义的“真男人”,是强大力量的化身。说出自己在亲密关系中受到伤害,对男性来说,无异于在他人面前的一次公开“自我阉割”。他们害怕在遭受暴力的同时,还要遭受更多人的非议。毕竟,在我们社会的定义中,真男人甚至是不会落泪的。
男性也因为如此,不太容易找到深入的的亲密同性友情。一位男粉丝曾经这样说:我和球队的朋友关系都很铁,肝胆相照那种,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一群人之间还是存在某种隔阂,阻止着我们去向对方说“最近我觉得很脆弱”。
不愿意表达脆弱,还和社会对于“真男人”的异性恋取向的要求有关。如果一个男生向另一个男人不断发起特别亲密的邀约,他也许会担心对方认为自己的同性恋。听说,每个直男的内心也都曾恐惧过自己有一天会变弯,这只是句玩笑话;但社会对于男性的性欲的确是有要求的——它强行规定,真正的男人应该是好女色的,且对性爱兴致勃勃。
当对男性的这种性别歧视体现在结果上,我们看到,根据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所(NIMH)的调查,在美国至少有600万男性患抑郁症,而实际的数字还会更高一些因为很多男性都不会报告自己的抑郁情绪;NIMH因此在2003-2005年发起了一场叫做“真正的男人,真实的抑郁”(Real Men. Real Depression.)的运动,以希望引起公众对男性抑郁症患者群体的关注(Rochlen, et al., 2005)。
女权作家Marilyn Frye 曾经说,女性存在一种“双重约束”(double bind)的困境。它指的是,某个人或群体收到两条或更多的自相矛盾的信息,她们无法做出选择,因为两种信息是互相对立的——所以这是一个“未选先输”的困境。但是,事实上男性一样面对着这样的困境:如果表现得更强势,可能被认为冲动、甚至危险;如果表现得更温和,则可能被认为是一种无能。
当我们看到一个男性身材走样、发福,我们批判他们的懒惰和对外形的不在意;而当一个男性每天去健身房,重视自己的衣着打扮,我们又会说“他是gay吧?”这就是双重约束的困境。
*“要成为、和维持作为真男人”给了男性持续的重压
好像从一个小男孩很小的时候起,家长们就会说,你是个男孩子,坚强点。就如同和女孩子说,你是个女孩子,文静点,是一样的。
这个被称为系统的东西,既存在于宏大的国家律法、经济制度中,也存在流行的文化中,更根本地存在于每个个体的思想观念里。
“不像个男人”对很多男人来说,是最严重的恶评。系统对于阳刚之气的要求,既包括身体生理上的,也包括性取向和经济社会地位上的。一个男性有太多种方式,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因此他们长期处于压力与焦虑中——无论他们是否能够意识到。
甚至,当他们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不需要任何人的指责,他们内心已经会开始“自我污名化”的过程,认为自己“做不到”是个相当致郁的过程。而缺乏支持系统的他们,只能慌不择路的选择酒、选择逃避、选择伪装。
回到一开始的话题,男人和女人,常常在性别歧视的议题上互相攻击。此时,我们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我认为,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一些“女性主义”的力量。如果说父权制崇尚的是一种纯粹基于逻辑和理性的力量,是基于竞争和(将人与人)隔离的力量;女性主义则是一种更注重关怀的力量,是基于人和人之间彼此理解,守望相助的力量。
当我们能够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另一方的痛苦,同盟就能够形成了。
要改变一个社会,需要很多人的力量。我们不被洪流卷走,同时逐渐汇聚成一股新的社会声音,有朝一日希望它能替代父权制,成为社会最主流的声音。
和解的关键,不是让任何一方性别走上权力的高点(这不过是复制了父权制的霸权逻辑而已)。我们真的需要一种新的社会,新的关于“好生活”的定义(繁衍不是最重要的目的),新的生活态度和世界观——不以打压他人为目的,不划分主流和边缘,让一切选项都尽可能的多元,关怀他人与自身。
如果你想践行女性主义,你首先需要去停止批判别人,去真正的聆听,去换位体验那种感受和心情,为他人的苦难感到遗憾。这才是女权主义应有的模样,而单纯地去理论,去跟人讲道理认为自己对、他认错,不是女权主义。
我们需要共同努力去觉察系统化的性别压迫,指出这些制度的不合理之处,为改变它们持续发声。同时,也有意识地改变自己传统的性别观念,经常问自己,我是否陷入了社会关于性别刻板印象的陷阱?我必须如此吗?ta必须不能如此吗?
你在每一天中,所批评的,所欣赏的,是否是出于对自我和他人的尊重与关怀?在你可以选择对立的立场时,你是否选择了尽可能的理解?
假以时日,我们会共同创造出一个让每个人都能更舒服和自由的社会。
最后,如果你是一名女性,请转发这篇文章给你身边那些“可能默默痛苦着而不说”的男性,向他们表达你们“愿意关怀、愿意深度沟通与支持”的意愿。举手之劳,可以暖人心,你不知道你的善意对他人来说会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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