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17,你16。你像是一个混世魔王,我却偏偏是一个乖乖女。我们都来自贫穷的家庭,可你的放荡不羁和幽默潇洒却像是与生俱来。而我,除了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默默学习,几乎安静和平凡到被人看不见。
我羡慕你的潇洒和自由自在。
第一次收到你传过来的小纸条,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讽刺,你这么璀璨,怎么可能看得见这般寂寥的我。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那张纸条我默默保存了好多年,每次拿出来,都能带给我无限的感动和力量。
02
毫无意外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交集。
毫无惊喜的,我考上了重点大学,你却因为名落孙山不得不复读。
上大学的第一年,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这一年关乎你的前程和未来。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我没有把握,你心里是否会有我,或者,你的眼里是否看见过我。
我旁敲侧击的打听着你的消息,刚开始还能知道你的成绩进步了,后来又听说你换学校了。
然后,就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03
那年六月,破天荒的接到你的电话,你说你终于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我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我以为你终于有了时间。
我们终于因为你这一通电话有了开始联系的理由。
每次有开心的事情时,我总喜欢跟你分享,早上起床时,总想第一句话就是和你说早安。
有时,你回信息很快,有时,也会很久都没回信息。
虽然很期待,却也理解,你本是放荡不羁自由潇洒的性格,又怎能期待你每次秒回信息呢,你本就是一个不拘泥于细节的人,而这点,也是我对你最开始的好感和欣赏诞生的地方。
04
我们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习惯了彼此的陪伴,我以为我们都走进了对方的心里。
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我喜欢你。
可是等待你的回信,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我坐在图书馆旁的葡萄架下,明明看着阳光很耀眼,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而感到了寒气逼人。那才只是十月,冬天还远远没有到来。
终于伴着手机滴滴的声音,慌乱中,我看到了屏幕上写着的“我也喜欢你”,我的整个世界立马温暖了。
你的名字变成了跳跃的字符,短信里的每个字都洋溢着幸福感,随时从手机了散发出来。
05
从此,每天的早上和晚上,都成了我们煲电话粥互诉衷肠的时间。
我的世界里,除了上课,只剩一个你。
我们一起电话练习英语口语,每天通过文字分享每一餐的食物,用心聆听对方的生活,感受彼此的世界。
我对你每天的行踪和节奏,胜过对自己衣食住行的了解。我和全世界的同学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如一天跟你说的话多。
那时候所有的生活费,除了吃饭,剩下的都用来给你打电话了。
06
很快到了元旦节,收到了你寄来的礼物,满满一盒子的零食。
我依然记得你画着心形的卡片,上面写满了我爱你。
我喜欢你写的字,更喜欢你写的内容,看到卡片,我就像看到了你,每一次拿出来,都会莫名的感动。
终于到了放寒假的时间,我们的距离可以缩短到十公里以内了。因为很快就可以见到你,我从期末考试结束开始,就激动得整夜睡不着觉。
可是你的回信却突然变得不积极了,我以为,你在故意懈怠,然后给我创造意想不到的惊喜,毕竟,我们见面的日子,离得越来越近了。
07
我猜对了前一半,却没猜到后面一半。
你说你爱我,我相信。
你说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我也相信。
为了我们的爱情,我愿意付出所有。
我相信你也一样,可是你却有不得已的苦衷,虽然爱,却不能毫无保留的付出。
因为你在等到我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她。
你以为分手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虽然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但是我也相信我们的爱情可以永远。
08
可是,世上从没有完美的爱情,虽然我们都极力想把最好最完整的爱留给对方,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寒假前,她告诉你她怀孕了,为了你的真爱,她愿意成全。
于是你们一起悄悄地做掉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但是心地善良的你,由于责任心和不安,那个假期,你依然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久久得不到你的回复,在我的再三追问下,你终于告诉了我实情。
虽然惊慌和失落,但是因为我爱你,我愿意最大程度的理解你并为你分担,于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默默的不打扰你。
你依然每天都告诉我你爱我,我说,我都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可是谁让我那么爱你呢。
09
相安无事的过完整个寒假,我以为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虽然愧疚,但你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虽然有些患得患失,但我们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
开学后很快到了情人节,正在绞尽脑汁的想为你准备礼物的时候,你出其不意的来到了我的身边。
跨越了三个城市,你风尘仆仆的出现,只为了陪我一起度过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你知道吗,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浑身泛着金光,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而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没有一点真实感,我却愿意沉醉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里,永远不醒来。
那一段日子,或许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总听你说起你学校的样子,你说你们学校有很多樱花,到四月份的时候会开的很漂亮。
于是,你走的那天起,我就开始计划四月和你樱花下的浪漫约会。
10
我谎称家中有事,向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第一次,我一个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兜兜转转的出现在你们学校门口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第一次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可是因为很快要见到你了,我竟然忘记了孤独和害怕。
当我终于在你的校门口拨通你的电话时,你第一时间赶到了我身边。
我没有看见满树繁花,也没有见到你说的波光粼粼的河面,可是,我见到了你。
你把我紧紧拥入怀里,不停抚摸着我的头,虽然风尘仆仆,心里却幸福满满。
那天晚上,我把第一次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你,我以为,我们都早已经属于了彼此。这一生,我们都会互相陪伴。
11
可是,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了我去找你的消息,说要请我们一起吃饭。
你问我去不去,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时,我才知道,她虽然没有考上大学,却为了你去到你的城市,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大专。
她出现了,大大咧咧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是为了你愿意放弃全世界的人。
我们相安无事,我和你亲密无间。
我还曾想,或许,我和她能成为朋友也未可知。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的波澜不惊和成全里,原来也包含了太多隐忍。
而我们的眉目传情间,似乎也刺激到了她处于极限的神经。
我们依然你侬我侬,那一个星期,幸福的像是一千年,可是快的像是只花了一分钟就过完了。
12
依依不舍的回到学校后,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这一回,我又花了好长时间等你的回信。
可是等来的不是“亲爱的,我想你”,却是“她自杀了”。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沉入深渊的感觉。
你给我转发了她的短信,“我觉得我会死在你怀里,我爱你,也愿你成全你,但是比起你把爱给别人,我更愿意把生命终结在你还爱我的时候”。
我有些蒙,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和不情愿,在生死面前,却也只能选择隐忍和沉默。
你说你爱我,可是她已经为你放弃了一条生命,我无法再一次在生与死之间,自私的继续说出我爱你。
我知道你痛苦,需要我安慰。
可是我的痛苦,你知道吗?
13
你怪我放弃了你,可是我却不得不放弃你。
你可曾知道,我同时也放弃了自己。
这一生,再没有这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可以温暖我,因为我把这一生所有的爱都给你了。
我知道你最后和她在一起了,你们结婚了。
你说你过得并不幸福,可是我已经不关心了,毕竟,她过得很幸福。
在这场爱情游戏了,总是要成全某些人的,而她,值得你成全。
虽然我不想,不愿,可是我却只能抓一把盐捂住自己的伤口,虽然很痛,却再与你无关。
你的喜怒哀乐里,再没有我。
就像我的兵荒马乱里,再也不会有你的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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