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天》这部电影由白雪执导,黄尧、孙阳等主演,单听名字,会认为是一部关于春天的文艺片,实则讲述的是一个关于青春少女的成长故事,让我们看到生活中小人物的不容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过春天观后感影评长篇。
早在春节前就听过好几部关于“春天”的电影,《四个春天》和《过春天》,听上去春光满满,明媚又灿烂。有影评人说,这预示着国产电影的春天真正到来了,希望如此吧。
以前看电影喜欢做功课,想要尽量做好准备,如此才能尽可能完备地理解各个情节和角色。后来渐渐认识到,所谓的“完备”与“完美”,到最后都会变成妄想和徒劳。因此,与其费尽心思努力得100分,不如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局限,去享受学习和经历的过程。后来看电影,我都尽量不去看剧透和剧评。
我对“过春天”三个字的理解,经历了一番波折的脑内小剧场演绎。一开始对字面意思的理解,有点像“过日子”,联想到北大吴飞教授在《浮生取义》里的本土概念。因此,我以为有人把春天“过”出了诗情画意,“过”出了明媚浓郁,“过”成了日常生活。哪知道自己完全偏题了,根本不过“过日子”意义上的“过春天”,而是隐喻走私“水客”成功躲过海关的搜查。这个隐喻实在是好听、可爱得很。不过如果我留意英文名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番小剧场了。英文名叫《TheCrossing》,颇流露出跨界的含义。再结合影片的地域背景,很容易聚焦到影片的主题上来,跨越香港—深圳地域文化成长起来的个体青春故事,这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女主角佩佩是晚上住在深圳,白天学在香港的“单飞仔”,所谓“单非”,是指在特定社会环境下所产生的特殊家庭结构,一般情况下多是丈夫为香港人,妻子却不是香港永久居民的组合。根据香港《基本法》,在香港出生的孩子自然拥有香港永久居留权。
往简单地说,佩佩不过是需要每天上学通勤,但有两点尤为值得注意。第一,通勤连接的两端,是两座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差异巨大的城市。想想那些北漂“社畜”,君在朝阳东,我在海淀西的异地恋;租房住在五环外,上班却在内城里……对成年人来说,这样的现实已经令人沉重唏嘘,更何况一个十六岁的伶仃少女。
第二,电影不止在地域文化的大背景上着笔,更是落脚到其家庭成长的具体轨迹。时代、地域背景和少女个人的家庭结构和文化结合,宏观和微观相融合,由此显得深浅有序,相得益彰。同时,它的表现手法十分克制,并不一鼓作气、直截了当告诉观众“单飞仔”少女家庭离异,而是断断续续的描摹。镜头一会儿转至香港辛苦工作的父亲,一会儿切回深圳家里沉迷麻将的母亲,从而拼凑出这个女孩家庭的全貌:香港的父亲有家有室,关心无能;深圳的母亲对她漠不关心。
孤独和成长,是青春电影永恒的主题。电影开场的半小时交代清楚佩佩成长的城市背景和家庭情况后,往后的故事便有了铺垫和起点。她既不属于深圳,也不属于香港。既不认同身边的母亲,也很难在远处的父亲身上得到父爱。这种境遇与《狗十三》略相似,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类型,在成长的重要时期,不仅没有被投射到相应的关注,反而充满了误解和压抑。然而相比《狗十三》里少女相依相偎的狗狗,《过春天》里的这一寄托总算是个同龄人了——出身香港的富家千金Jo。
有人陪伴是值得庆幸的,抛开家庭阶层和城市地缘的差异,两位少女的友谊青春甜蜜,纯粹美好。电影的表现画面也将这一小清新特点发挥到了极致,绝对不输类似的日剧和偶像剧。两人端着奶茶爬上天台,规划着去日本看雪的旅行计划,连下榻温泉酒店后的每一个程序步骤都精心计划好。
可是问题是,佩佩连机票钱都攒不够。因此,电影在友情的元素上,铺陈了阶级差距这一元素。好朋友Jo的身上,有许多令佩佩无法企及的身份标签和符号资本:出国党、富家千金、早恋、party达人。Jo光芒万丈,引人注目,佩佩懵懵懂懂,土里土气,宛然乡下来的小丫头。
一次偶然的过海关,一位在party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吊儿郎当小混混,佩佩的青春开始了一段刺激的体验——走私水货。借助于“单飞仔”独特的身份,走私便有了广阔的便利空间。她不仅能赚够去日本的机票钱,而且可以得到更大的认同感和满足感。也正因为走私,她和阿豪(Jo的男朋友)有了共同的秘密,相互帮助扶持,甚至发展出暧昧关系。
说起三人的暧昧关系,观影过程中我不断联想到《血观音》里面棠真、林翩翩和Marco的三人关系。两个人谈恋爱,中间夹着个闺蜜真是太尴尬了!因为说不定哪天,作为第三方的闺蜜就不知不觉就介入其中,无法自拔了。棠真是如此,佩佩也是如此。
编剧、影评人史航评论这部电影,“这部电影三分钟就会触及一次贫困,然而一分钟就会触及一次青春”。我对此相当有共鸣,觉得他的这句表达十分精妙。
男主阿豪的第一次出场,是在Jo带佩佩去参加的邮轮party上,他的亮相身份是佩佩的男友。毕竟是Jo带着佩佩去的,再看看这些人的娱乐方式和行为表现,即使观众认定他们是和Jo类似的富家子弟也不会有太大偏颇。然而,正是在那次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走私活动后,一些看似富家子弟的人身份才昭然若揭。他们只是看上去光鲜亮丽,大部分人都是躲在作坊里的职业水客,Jo的男友阿豪便是其一。
往更细节的背景看去,阿豪不仅是职业水客,他还是摆大排档摊主的儿子,只是个卖大排档的。触及底层人的成长,影片在表达上有了更广阔的着力点。当阿豪站在飞蛾山俯瞰香港,呐喊着“IamtheKingofHongkong”,实在令人动容。挣扎着的底层出身,只要有一丝能够突破向上的机会,他都会大胆一试,哪怕自己也只是个新手,却怎么也要试试。不试,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飞黄腾达,也许只在一念之间(结果当然是被大boss花姐发现了,刚好又被抓一锅端了)。
而佩佩的好朋友·富家千金Jo,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本来规划好留学的人生版图,到头来只是一场梦,父母根本不会送她出国。
影片塑造的其他人物中最浓墨重彩的,应该就是走私贩子老板花姐了。花姐看上去热情仗义,频频夸奖佩佩“颇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笼络人心。实则心狠手辣,美其名认佩佩作干女儿,留给她更多的赚钱机遇,实际上只是看中了她便利的“单飞仔”身份,以实现更大的走私利益。
影片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是佩佩醉心麻将的母亲。老实说,《武林外传》“祝无双”倪虹洁放在深圳—香港的故事里,画着精致成熟的妆,风情万种的样子,我居然觉得还挺合适(好看)的。但我认为影片对于母亲的塑造,前后有点脱节。明明前面的背景一再强调母亲不务正业的人物特点。她日夜颠倒地在家打麻将,麻友们抽过的烟头扔满了阳台的盆栽,甚至烟头引发家里失火。在个人关系上,她公然在周末带男性回家(emmm),见佩佩和Jo在家便以50块钱为由将佩佩和Jo打发出门。到此,影片塑造出的母亲形象离“称职”“关怀”这样的字眼有千里之遥。
然而,当佩佩走私被抓提保候审后,镜头切换到佩佩躺在家里的床上,在客厅里传来母亲悲愤的埋怨,“我闯了一辈子,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尽管我很喜欢影片末尾佩佩带着母亲一起爬山飞蛾山的情节,似乎预示了佩佩经历了真正意义上的“过春天”,母女之间也有一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但原生家庭里母女关系的调解和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一些?
总的来说,《过春天》十分出色。剧本、演员、摄影、灯光等等,无论是作为新人电影还是作为同类型的青春题材商业片,它都毫不逊色,甚至在表达的层次上超过许多以往的狗血校园青春电影。遗憾的是,尽管这部电影有着时下流行的标签,“女性导演+处女作+新人演员+李少红+田壮壮+一众明星宣传背书”,但票房表现上却不如人意。唉,一声叹息啊!拜托观众都去支持一下,绝对物有所值的啊!
主创团队中有两位成员最让我敬佩,一位是导演白雪,一位是女主孙尧。白雪专业出身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之后成家立业,闲不住便回炉深造了MFA(这个在职艺术硕士真的读得很有分量了)。故事脚本灵感既来源于自己生在西北、长在深圳的经历,同时也参考了许多同龄朋友的创作想法。
女主角孙尧出生于1994年,刚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虽说青年女演员扮演女高中生已经是业界常态,但表现力各有千秋啊。即使化妆特效能加分,有些演员的骨相、气质、眼神总是能让观众看出些违和感。而孙尧,无论是从外形条件还是从表演技艺上,都完美贴合十六岁女高中生佩佩的形象。
记得之前网友们夸新垣结衣十年如一日的神颜,类似的,我认为孙尧毫无违和感、百分百地塑造出了佩佩的形象,也算是“神颜、神气质和神演技”了!
有许多人夸佩佩和阿豪相互绑手机的高级情欲戏,在闪烁着红光的布景里,两人近身相贴,明明做着走私违法的事情,却满是暧昧、激情和含蓄的味道。镜头甚至有意地营造出两人kiss的错位,仿佛下一秒两人就会一发不可收。不过对我来说,故事的情境背景是我最感兴趣的部分,所以这场高级的情欲戏,就还是不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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