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一书由英国左翼作家乔治·奥威尔所著,是一本政治小说,刻画了一个假想的恐怖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有战争和压迫,独裁者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下层阶级人们生活艰难。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一九八四读后感书评欣赏。
降噪耳机里轻声吟唱的女声,昏黄灯光下被敲打着的键盘,正是我昨日想象的现在,一个普通周日的晚上九点半。
乔治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在床头柜躺了一个礼拜,今天写完它就可以归到我的小书柜了。
很早之前就知道《一九八四》,早到那时候对这本书的印象就是自己大概是看不懂的,所以也就一直没看。隐约记得是关于政治的内容,然而学生时代政治这两个字给我带来的阴霾挥之不去,我总是不能想象自己能跟政治沾上什么边。再加上小时候每每看动画片正过瘾的时候,遥控器就被我姥爷抢走,接着画面就变成了新闻联播,这导致我对社会新闻和政治内容有一种幼稚的报复心理。
这本书其实是被凑单买的,也因为是凑单的原因,它本在我阅读单里排到了很后面的位置。之所以被提前了,是因为被人推荐阅读村上春树的《1Q84》。这两本书名字的巧合,总让人觉得有什么联系。作为晚辈的村上春树也许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一九八四》致敬,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从源头开始。
还有一个原因是,约莫春节前后看了美剧《使女的故事》,故事是好故事,可惜第二季的节奏实在有故意拖延之嫌。当时看剧的时候看见弹幕在时不时就会提到《一九八四》,那时候也埋下了不小的好奇心。
事实上在写这篇读后感的时候,《1Q84》也读完了。《一九八四》和《1Q84》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除了二者都打造了一个虚幻世界外。村上在自己的作品里多次提到《一九八四》,也提到过我喜欢的画家蒙克,以及喜欢的电影《骗中骗》《2001太空漫游》等等,每每读到这些地方我都庆幸提前有所接触,从而有更好的理解。
回到《一九八四》来说。刚读这本书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这本书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阅读体验,合上这本书的时候伴随着恋恋不舍,我肯定了当初的想法。乔治奥威尔在这里构建的世界如此完整,逻辑如此缜密,文字运用的如此巧妙,打开这本书的时候就仿佛掉进了这个世界里,合上这本书,回到现实的时候,往往感到背后发凉。
这是一本只有18万字的精简小说。在开篇没多久就出现了领袖人物老大哥的形象,而且这个形象被描述的无处不在。你可以在任何一个街角、任何一栋建筑的楼梯间、任何一个视野里发现老大哥的形象,并伴随着“我正在看着你”的标语。事实上,组织也的确无时无刻不在观察每一个人,在外面有巡逻的人员,在室内有监视器;出了家门要提防所有人,因为他们会举报你,回到家里要谨言慎行,哪怕是在梦里,因为儿女会背叛你……党的宣言:“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几乎也是无处不在的。它第一次出现在书中的时候,我停顿了很久,试图理解这充满着矛盾的三句话。当其含义从果尔德施坦因的《寡头政治集体主义的理论与实践》中被阐述出来的时候,从奥勃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下被解释出来的时候,我对乔治奥威尔的崇拜达到了一个神化的顶峰。作者用短短几个段落,就解答了我前一天还觉得黑白颠倒的疑惑。只是寥寥文字就将我说服的如此完全,我也不再会质疑书中世界的人们为何被洗脑的如此透彻。
这是一个被主要瓜分成三个大国的世界,主人公温斯顿生活的国家里,战争绵延不断,人民食不果腹。集权政府每天宣传着一次次战争的胜利、老大哥一次次正确的预估、反党分子果尔德施坦因没完没了的恶行……但尽管战争总是胜利,政治方向也总是正确,异端分子不断地被打垮,让主人公感到费解的是,眼下的世界却丝毫没有变好,相反地,他挖掘自己的记忆深处,隐隐觉得之前的日子似乎是更美好的,现在的日子却越来越糟糕且看不到头。
老大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无一不在印证着可见的今天。能达到这一点,是因为有着很多像温斯顿这样的人,在为党工作。他们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根据现在修改历史,根据今天修改昨天。如此是为了向人民证明,老大哥永远是对的。而当被修改这一行为也被遗忘和修改的时候,虚伪也会变成真实的存在。
谁控制过去就控制未来,谁控制现在就控制过去。
这是一处让我深感背后生凉的地方。
我想到之前有个段子,是微博上有人发现宋祖英唱的《爱我中华》的歌词是“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只花……”,这引起了一阵小小波澜。因为很多人,包括我自己,记忆中的歌词是“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支花……”。然而年轻一点的网友们,纷纷表示他们一直听的是“星座”版本。这使我错愕,随即我搜索了百度和网易云音乐,排名第一的宋祖英的版本,实实在在歌唱着“星座”。虽然后来有解释曾经的的确确是有“民族”的版本,只是后来在某个时间点悄悄被替换了。但是否可以理解,随着时间后移,如果这首歌有幸还在被传唱,将没有人会知道那个我认为的记忆中正确的版本。
歌词是件小事,但它涉及太多人的记忆,从覆盖面积来讲,其实是很可怕的事。除此之外,上周去书店扫了几页马丁·卡帕罗斯写的《饥饿》,文中就营养不良人口统计数字不断被修改的描述,让我怀疑温斯顿是不是来世界粮农组织就职了:
世界粮农组织最近已经减少了他们对世界营养不良人口的统计数字,因为他们改变了统计办法。类似的统计该组织已经做过了多次,1974年该组织的专家们认为世界饥饿人口的数字大约是4.6亿,这一数字和诸如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其他组织的统计结果相差无几。在当时的报告中,专家们还预测说这一数字在十年后可能会达到8亿。到了1989年,预言变成了现实,统计数字变成了7.86亿。
但是在1990年,世界粮农组织重新核查了之前的统计数字,然后声称之前使用的统计方法并不准确,他们认为在1970年时不应该只有4.6亿的营养不良人口,而应该是它的两倍还多:9.41亿。这也使得他们有底气说那一年,也就是1990年的7.86亿并不意味着饥饿人口数量增加了,反而是减少了。少了1.55亿人,这可是个大成就。
来到又一个十年之后的1999年,他们说饥饿人口的数字是7.99亿,距离8亿差的那100万人去哪儿了呢?不管怎么说,这回饥饿人口可真的是上升了吧。得了吧,他们又开始检查之前的统计数字了,然后说实际上1990年时的数字不应该是7.86亿,而是8.18亿,所以1999年的7.99亿又一次意味着饥饿人口数量的下降。我们又赢啦。
好戏还在后头呢:2011年时他们坚持说1990年的数字是8.48亿,到了2012年又说1990年的数字该是10亿,2013年这同一个数字就变成10.15亿。这样看来,要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真的有什么人道问题的话,最严重的就该是1990年的营养不良人口问题了
我们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近三十年来统计方法得到了巨大的改良,但我们还是很难相信在短短三年里,方法就改善到了能多发现之前没人发现的1.6亿饥饿人口的地步。但如果我们不相信的话,又该怎么解释这些统计数字一再出错的现象呢。
人们总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我们总是对一部分事实选择视而不见,渐渐地加以原谅和适应,直到所有人都适应了,于是每个人脑海中的就是事实,世界不在每个人的视野里,而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在所有人的共同理解里。
一切都消失在迷雾之中了。过去给抹掉了,而抹掉本身又被遗忘了,谎言便变成了真话。
为了安定人心,维持地位,站在统治者的角度,修改历史是有那么点必要的。但无论人民数量多与少,总是会存在少部分的逆反者,这是无法摆脱正态分布规律的事实。在不推翻当下政党的情况下如何维持永久的和平,在乔治奥威尔的世界中,是通过三大国之前的不断战争来实现。如果人民的生活水平永远在正常水平下低那么一点点,永远介于吃得饱和吃不饱之间,介于穿得暖和穿不暖之间,那么人民就不会有精力团结起来去想什么造反的事,他们会想下一顿的食物该从哪里来。然而只要人民在劳作、在工作,就会有产出,产出使得社会进步,多出来的资源要怎么消耗掉,则是通过战争。战争是消耗资源的合理解释。三大国彼此都明白谁也无法战胜谁,即使有某一方或许真的可以,也不会去实施。因为保持自己国家的稳定需要其他两个国家的存在。战争所带来的“优点”不仅仅完成了保持群众贫困所必要的毁坏性行为,也可以使得人民始终处于恐惧,期盼胜利的氛围当中。战争是消耗资源的借口,资源和思想控制是实现和平的条件,这就是战争即和平。
主人公温斯顿身处一种矛盾之中,介于他本身参与着修改历史的工作,他认知里便有两个不同的事实在彼此斗争。他知道世界是假的但是仍努力去相信,他知道老大哥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但仍努力去怀疑,生活在双重思想的阴影下使他找不到自己位置。直到最后他被思想警察抓入大牢,在经历了肉体和思想的双重折磨下,他开始发自内心接受老大哥的思想,可以接受和理解“2+2=5”的论断,可以接受党说的一切。他的内心不再有两个声音打架,老大哥告诉他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样子,世界存在于他此刻的脑海里,不存在任何一段固有的记忆中。他在完全的奴役中实现了真正的自由,这就是奴役及自由。
《一九八四》中社会的稳定,阶级的统治正是通过无数个被奴役的温斯顿组成的。老大哥摧毁了一切文化艺术,甚至修改字典,干预人们的词汇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知道的词汇会越来越少,最后少到无法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能表达的只有老大哥的思想,只有简单的需求:只有走或不走、饿或不饿,没有出发或延迟、饥饿或饱腹。文化的差异导致的是真正的阶级,无法翻身的永久的阶级。实现了对文化的统治,人民便是无知的,加之奴役般的服从,人民就是永远听话的完美仆人。人民以自己的无知,成为社会整体对老大哥信仰的基础,也正是这种信仰成为了支撑整个社会的纯粹的、扭曲的力量。这就是无知即力量。
我不想太消极,我也不是一个会想很多的人,只是再审视周围的环境时,有很多地方觉得都有点乔治奥威尔的。就像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互联网是不安全的,都知道自己是被监视的,却还是如此如此的依赖,也习以为常。街角的监视器越来越多,如果真的有必要,一个人一天的行程都可以暴露在荧屏前供大家谈资,就像伊坂幸太郎所著《金色梦乡》中的一样。或许哪里都有思想警察,只是他们没那么严格。
世界的一头有人刚刚浪费了一整桌食物,世界的另一头就有几个小孩因为饥饿而死亡。永远有个角落处于战争的炮火或威胁之下,永远有着商人或政治家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控制着最贫困地区的粮食价格。《饥饿》里提到,21世纪初的萨赫勒地区,1公顷土地只能产粮700公斤,平均每个农民只有1公顷土地,产粮700公斤,这个数字比2000年前罗马帝国时期的人均产粮还要少。而这个数字在同时期的美国,是2000吨。这世界存在着真实的死神,存在着诸多无奈,也存在着更多黑暗。
尽管我有幸生活在一个相对富足的社会里,但周围人包括我自己每天仍在为不同的烦恼而深深焦虑着。比如涨薪程度永远赶不上物价上调程度,比如裁员和破产倒闭的消息越来越频繁。前一天人们还在追求着轻奢小资,后一天的外卖软件就有贷款功能了,然后突然间大家都在强调消费降级了。忙碌的时候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安逸的时候纠结着是不是要逃离舒适圈。如果大家每天都为着未来如此焦虑,是不是也就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了。上外网需要翻墙、稍微敏感的文章刚读了一半就被和谐、社交网络和电视里没完没了推送和播放着不需要动一点脑子的白痴节目,这种温水煮青蛙,在日渐焦虑的环境下,即使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那么边嫌弃着边接受了。这像一种猪化的人生,今天的我仍然记得小时候我看无脑动画片的时候,我姥姥形容我一味接受画面信息的表情活像个傻子,没有一点打算思考的态度。如今我每天刷微博看剧的时候也许还是像个傻子,难过的是越傻的内容就越有热度,越值得思考的内容就越懒得花精力去看,于是大家就无形中被猪化了,每周的追求就是期待周末傻吃和傻睡。为着看不清未来的未来而将待办事项强行塞满今天的人生,仿佛忙碌就可以让自己觉得有意义,其实仔细想想每一天也都在浪费罢了。只要今天不是自由的,绝大多数人,就永远达不到可以触碰到自由的加速度。
该怎么在贫瘠里开出一朵花啊。可能还是要先奴役和无知才行。
惯例一些摘抄:
谁控制过去就控制未来,谁控制现在就控制过去。
他又看了一眼对面小办公室里的那个对手。似乎有什么东西告诉他,铁洛逊一定也在干他同样的工作。没有办法知道究竟谁的版本最后得到采用,但是他深信一定是自己的那个版本。一个小时以前还没有想到过的奥吉尔维同志,如今已成了事实。他觉得奇怪,你能够创造死人,却不能创造活人。在现实中从来没有存在过奥吉尔维同志,如今却存在于过去之中,一旦伪造工作被遗忘后,他就会想查理曼大王或者凯撒大帝一样真实地存在,所根据的是同样的证据。
一切都消失在迷雾之中了。过去给抹掉了,而抹掉本身又被遗忘了,谎言便变成了真话。
从他所记得的关于她的情况来看,他想她并不是个不平常的女人,更谈不上聪明。但是她有一种高贵的气派,一种纯洁的素质,这只是因为她有自己的行为标准。她有自己的爱憎,不受外界的影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没有效用的事就没有意义。如果你爱一个人,你就爱他,当你没有别的东西给他时,你仍把你的爱给他。最后一块巧克力给抢走时,他母亲怀里抱着孩子。这没有用,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并不能变出一块巧克力来,并不能使那孩子或她自己逃脱死亡;但是她仍抱着她,似乎这是很自然的事。那条沉船上的那个逃难的女人也用她的胳膊护着她的孩子,这像一张纸一样单薄,抵御不了枪弹。可怕的是党所做的事却是使你相信,仅仅冲动,仅仅爱憎并无任何意义,但同时却又从你身上剥夺掉一切能够控制物质世界的力量。你一旦处在党的掌握之中,不论你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不论你做一件事还是不做一件事,都无关紧要。不论怎么样,你还是要消失的,不论是你或你的行动,都不会再有人提到。历史的潮流里已没有你的踪影。但是在两代之间的人们看来,这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因为他们并不想篡改历史,他们有自己的不加置疑的爱憎作为行为的准则。他们重视个人的关系。一个完全没有用处的姿态,一个拥抱,一滴眼泪,对将死的人说一句话,都有本身的价值。
没有人会为了废除权力而夺取权力。权力不是手段,权力是目的。建立专政不是为了保卫革命;反过来进行革命是为了建立专政。迫害的目的是迫害。拷打的目的是拷打。权力的目的是权力。
你必须明白的第一件事是,权力是集体的。个人只是在停止作为个人的时候才有权力。你知道党的口“自由即奴役”。你有没有想到过这句口号是可以颠倒过来的?奴役即自由。一个人在单独和自由的时候总是要被打败的。所以必然如此,是因为人都必死,这是最大的失败。但是如果他能完全绝对服从,如果他能摆脱个人存在,如果他能与党打成一片而做到他就是党,党就是他,那么他就是全能的,永远不朽。你要明白的第二件事情是,所谓权力乃是对人的权力,是对身体,尤其是对思想的权力,对物质——你们所说的外部现实——的权力并不重要。我们对物质的控制现在已经做到了绝对的程度。
权力就在于给人带来痛苦和耻辱。权力就在于把人类思想撕的粉碎,然后按你自己所选择的样子把它再粘合起来。这是一个恐惧、贩卖、折磨的世界,一个践踏和被践踏的世界,一个再臻于完善的过程中越来越无情的世界。我们这个世界里,所谓进步就是朝向越来越多痛苦的进步。以前的各种文明以建筑在博爱和正义上相标榜。我们建筑在仇恨上。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恐惧、狂怒、得意、自贬之外,没有别的感情。其他一切都要摧毁。我们现在已经摧毁了革命前遗留下来的思想习惯。我们割断了子女与父母、人与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联系;没有人再敢信任妻子、儿女、朋友。而且在将来,不再有妻子或朋友。子女一生下来就要脱离母亲,好像蛋生下来就从母鸡身边取走一样。性的本能要消除掉。生殖的事弄得像发配给证一样成为一年一度的手续形式。我们要消灭掉性的快感。我们的神经病学家正在研究这个问题。除了对党忠诚意外,没有其他忠诚。除了爱老大哥以外,没有其他的爱。除了因打败敌人而笑以外,没有其他的笑。不再有艺术,不再有文学,不再有科学。我们达到万能以后就不需要科学了。美与丑不再有区别。不再有好奇心,不再有生命过程的应用。一切其它乐趣都要消灭掉。但是,温斯顿,请你不要忘了,对于权力的沉醉,却永远存在,而且不断地增长,不断地越来越细腻。每时每刻,永远有胜利的欢悦,践踏束手待毙的敌人的快感。
这个世界不仅是个胜利的世界,也是个恐怖的世界。党越有力量,就越不能容忍;反对力量越弱,专制暴政就越严。我们总是要把异端分子提到这里来听我们的摆布,叫痛求饶,意气消沉,可卑可耻,最后痛悔前非,自动地爬到我们脚下来。这就是我们在制造的一个世界,温斯顿。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的世界,没完没了地压迫着权力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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