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是一部由意大利作家库尔齐奥?马拉巴特著作的书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呢?书中主要讲述了在二战时期解放意大利为背景,作者在拿波里的所见所闻。网友对这本书有怎样的读后感呢?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1943年9月,意大利南部最重要的城市拿波里,迎来了一个叫杰克的美国黑人士兵。他在爆炸的巨响和硝烟中从萨莱尔诺上岸。在涅普顿神庙巍然耸立的古老背景前,他向心中那个笛卡尔的欧洲、维吉尔的欧洲,献上自己最真诚的感动。从大洋彼岸来到欧洲这个最神秘的城市,于他而言,就像埃涅阿斯穿越茫茫大海,终于在台伯河口登陆。他期待着在这个未被埋葬的庞贝城,看到他理想的迷人的欧洲。
杰克和盟军的联络官“我”,在刚被盟军解放的拿波里城游荡。污浊滑腻的空气中,涂脂抹粉的女人追逐着刚进城的黑人士兵,衣着破烂的男孩在路边招呼人来擦皮鞋,脸上结着胭脂壳的妇人们展示着八岁或十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晦暗幽深的小巷里,满脸皱纹的侏儒在叫卖冒着烟的塔拉利,梳巴洛克发型、抽着烟的女孩,像鳌虾一样叉开自己的双腿。还有冷漠的男人和女人,躲在月下的小屋里,示范着专门为美国兵准备的“假发”。那些左右顾盼、到处寻找同类的美少年,则聚在一起一边谈论法国的诗和苏联艺术,一边夸张地扭动着,彰显着自己的无所畏惧。他们是任性而恶意的孩子。
杰克感到脸红,正如“我”所说,他被神奇地吓到了。
他、“我”、所有人,眼里、嘴里、心里的那个欧洲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在勾画这个欧洲:美国人杰克、科尔克将军,法国人纪尧姆将军、利奥泰中尉,意大利人康迪亚亲王、贡苏埃罗夫人。这里的女人典雅尊贵,男人英武深情,他们带着高筒圆礼帽,着勾勒金边的礼服,手里经常捧的是玫瑰,即使在绘画中也倒映出玫瑰色的光芒。他们用卡波迪蒙泰的闪亮瓷器,喝维苏威的葡萄酒,谈论《神曲》和米开朗琪罗,以西西里古老的骄傲,审视加里波第和纳尔逊的功过,像谈论意大利所有的光荣和秘密。
但是,展现在杰克眼前的这个意大利城市,被轰炸和屠杀控制,被饥饿和死亡笼罩,恐惧和焦虑让人像躺在脏水洼里的鱼,嘴巴开阖着,只剩下等待结局:被解放或被埋葬。而当整洁清爽、全副武装的美国人向他们伸出手时,他们却在懦弱和堕落的瘟疫中一天天腐烂。
这是战胜者们所无法理解的,于是他们嘲讽、谴责和庆幸:年轻的士兵吉米说,“这肮脏的杂种的民族”;威严的纪尧姆将军说,他已经成百次通知意大利政府,“这对于意大利是一个耻辱”;“文艺复兴风格”的弗拉特夫人说,她希望“欧洲人都像美国人一样幸运”。
克莱塞维茨说,“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孙子兵法》里说,“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又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然而,战争最本质的特征,在于它使用暴力消灭生命。这架巨大的绞肉机不仅当场绞杀了无数生命,其余威更是绵延至漫长的岁月。拿波里城的种种挣扎,与战胜者欢庆的荣耀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产生了极强的艺术震撼力。作者描写下层的拿波里平民出卖所有的东西,只是在“出卖饥饿”,而战胜者们只能带着眼镜看他们“用浮石做体操”。这就是战争,为了生存,有人出卖肉体,有人出卖灵魂,无人幸免。这才是战争真正的遗产,它摧毁了曾经的自信、骄傲和光荣,只留下一个衰弱濒死的欧洲:死亡和等待死亡成为常态。
书中描写了各种死亡。赶黑色马车的人吹着喇叭呼唤因贫病而死的人,工程师指挥人手从山洞拖出被炸死的人;游击队员忙着枪毙据说以枪还击的少年,他们还让一个叛徒的脚露在土外,接受风吹日晒;欢呼的人群中某个意大利人不幸被坦克碾压而过,只剩下薄薄的一张皮,就像那一年“我”在乌克兰见到的——那时,那个被碾压的人被同伴挑起来,像扛国旗一样扛去埋葬。还有肥胖的墨索里尼,终究逃脱不了被审判的结局。柏拉图说,“唯有死者方可看到战争结束”。拿波里被解放了,战争结束了。
但这些死亡中有一个例外,那是一个亘古以来就陪伴人类的动物——狗的死亡。这条叫菲波的狗,是一条月亮狗,根据古老的利巴厘岛传说,它能驱赶死神。它陪伴了“我”一直以来的流亡生涯,一个人与一条狗的相遇,“是所有相遇中最浪漫的”。但是在一个夜晚,它丢失了,后来终于在兽医院实验室被找到。满屋子的狗身上都被开了口子,放在奇怪的摇篮里,毫无声息地睁大哀伤的眼睛,因为它们都被切除了声带。为了让它早点结束痛苦,“我”让医生给它打了一针。在一个万物为刍狗的乱世,这是它能得到的最好结局。
这就是战争的遗产。书里借科尔克将军的嘴问了一个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我”回答说:“为了自己的皮,我们可以杀死自己和相互杀死。”战争是残酷的,它不会因为战败者的投降而停止侵蚀,无论是上层博弈还是下层挣扎,在生存面前,骄傲和尊严早已远去,堕落与救赎都理所当然。这也是本书取名为“皮”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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