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一部由毕赣执导,汤唯和黄觉等共同主演的悬疑电影,影片主要讲述了一个中年男人重新回到故乡贵州之后寻找12年前的恋人的故事。很多看过这部电影的网友都对影片给出了不错的评价,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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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一部里程碑式的电影,因为他给文艺片开了一条新路子,树立了一个模范。
之所以说《地球最后的夜晚》是里程碑的电影,因为他把商业片的营销方式完美的巧妙的融合在了艺术片当中。他的宣传语是“一吻跨年”,他定档在12月31日,他的预告里全是汤唯和黄觉,黄觉和张艾嘉亲吻的镜头,他的海报也是吻。这样引起了很多年轻观众尤其是情侣的兴趣,都想在电影院里看一个浪漫的电影,来一个浪漫的吻,会很有纪念意义。毕赣导演真的太聪明了,看过他的处女作《路边野餐》的人就知道,他的电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么肤浅的。换句话说,商业片这么营销,那就是《爱情公寓》,文艺片这么营销,就是《地球最后的夜晚》。
在豆瓣看到一个打一星的人说:凭这恶心的营销我给一星。我却不然,中国的文艺片真正需要这样的营销。
如果毕赣不这么营销,那么《地球最后的夜晚》就会和他的上一部电影《路边野餐》一样,票房不过千万。也会和中国很多不为人知的文艺片一样,不为人知。
毕赣导演是89年生人,他很清楚观众想看的是什么,所以他将“吻”“跨年”当作宣传点,并不是他投机取巧,而是面对这样对文艺片不友好的市场一次深深地报复。前几天的《狗十三》就是反面例子,他明明可以用社会题材来宣传,却非要说自己是青春片,导致票房惨淡,这还是因为曹保平导演不懂年轻人的想法,没有好的宣传。
我可以想到,19年元旦,这部电影一定是一片骂评,因为观众会恍然大悟,原来预告与正片有着这样的天壤之别,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你们已经买电影票了。毕赣笑了,我也笑了,文艺片终于反击了。
文艺片应该这样,不要太老实,这个不公平的市场你就不要再对他有善意,不然吃亏的就是文艺片自己。就应该学学商业片不要脸的行为,能让更多的人看,是在造福。
地夜冲呀,毕赣冲呀!
02
大家都讲,电影是造梦的艺术,但看完电影的人,不一定会认为自己刚从梦中醒来。但到地球为止的两部长篇,毕赣都想给观众一种梦境的感觉,路边野餐倾向于利用时间,利用水滴与钟表催眠观众。在地球最后的夜晚中,他更多的营造了沉浸感,在一个夜晚的时间中讲述一个其实很漫长的故事,同时用他擅长的梦幻场景的营造和3D眼镜的使用,让观众进入到梦境中。
相比造梦的相同,地球比路边野餐更加工整,明显多了很多商业类型的元素,这样说非常不确定,虽然毕赣口称这是商业爱情片,但当然没有典型爱情片的商业类型。商业元素更多了,观众会发现地球更加工整,更加容易理解男主角的故事和人物关系。男主角的渴望是爱情故事永远的引线,地球将引线更加明确得指给了观众。
对于是不是风格重复这个问题,我觉得表面上是的,观众会发现上一部有的元素,这一部很多都存在,这使得地球带出了一些自我致敬的色彩。比如破掉的钟表,父亲或者母亲老情人老朋友的关系,再比如说永远在滴水的房间。这不是一种进步,从观感上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一种自我重复,因为这些元素的风格在野餐中出现并且定型在观众的感观中,再看地球的时候,如此统一的视觉让人无法做出有创意的解读。
3D眼镜作为一个创意之处,作用不大,至少在3D效果上,没有给我视觉上更好的感觉。但在这样一部电影中,这个创意效果很好。这给观众一种提醒,无论你对前半部分有什么样的观影体验或者对内容有什么理解,影片都将进入最终要的部分,同时也会对你的疑问进行解答。观众做好心理准备开始接受答案,对影片真正希望表达的东西会更容易理解。这一定不是一个负分的选项。
我认为,地球中没有涉及任何隐喻。与此相比,最重要的也是全片的关键词,就是回忆。男主在洞中遇到少年野猫是全片的高潮,虽然我们能感觉到拍摄场景是一个农家小屋,但导演利用光影和神秘少年制造了一个无穷长的幽暗的山洞,作为个体化的回忆,洞穴就是家乡的小屋,而山洞就是小屋外无尽的黑夜。相比零零后的年轻人,更年长的一些人可能会在小时候回到农村老家过假期,夜幕降临之后,屋外的黑夜是神秘幽暗的,正是这里的山洞。男主同样是在这里遇到少年野猫,也就是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房间就是回忆的中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童年家乡的回忆,就是那种黑暗,所以山洞的一场戏,一下子攫住了我的心,就像一副催眠剂。
再之后,罗宏武走出山洞之后,影片来到了一最后一个镜头,在这里男主角会见到他的母亲和爱人。与他的爱人相聚又离别,和他的母亲和解,这就让全片在时间顺序上恰当起来。所以用回忆来看,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一个男人对自己一生的回忆,前半部分在自述,从带上3D眼镜开始,后半部分是回想。
长镜头是值得称道的,但也存在很多问题。罗宏武和情人起飞再落地,固然浪漫,但中间搭配的是民歌一样的音乐,让我有些出戏。原因是这个音乐不够迷幻也不够酷炫,反而有些大声。
但必须要说,我个人期待罗宏武最后会摘下眼镜,从梦中醒来,再做一些什么事情。但没有,最后一个细节之后,影片直接结束了,其实没有给观众摘下眼镜的机会。这样的设置太匆忙。
最终,和野餐相比,我更加喜欢地球,因为观影过程更享受了,我不希望看到太多符号,有时候只是想看一个故事并且进去感受,地球做到了,无论是思路还是画面,毕赣都是进步的。从几年前的尤伦斯到今年香港的太古城,每次看他的电影都是制造我回忆的时刻,这就是我的回忆之行吧。不过不知道毕赣什么时候会去拍商业片了。
03
这部被很多影迷视为今年最值得期待的影片延续了导演一脉相承的魔幻文艺色彩与作者风范,唯有毕赣可以将凯里的乡土气息表现得如此暧昧科幻。飞翔的身体、旋转的房子、神出鬼没的男孩、样貌身份随意变化的女性角色等等都让观众看到了导演对细节的把握以及无限延伸的想象力。导演根据凯里小村落的独特地理环境,在电影后半段设计出一个难度极大的3D长镜头拍摄:由山顶乘坐吊索徐徐下降,从天而降的飞翔航拍,最后到围绕广场舞台的360度环绕两次跟拍,其场面调度比《路边野餐》更有野心。无论是影像上的魔幻质感,还是催眠节奏的处理,都让观众有恍然入梦一般的神奇。
纠结在回忆与爱情里的男主角不禁让我想起王家卫电影里的周慕云。然而,这并非贵州版的《2046》,这个男人是带有贵州口音的文艺青年兼菜鸟杀手。导演在颠覆黑色犯罪类型片的框架里没有展现太多惊喜,男主角爱上黑帮大哥女人后私奔的情节司空见惯,而风格化的现实幻想交错段落,在奇怪的剪辑处理下显得七零八落。一如既往的诗意对白在这个黑色犯罪文本里愈发显得苍白和尴尬,王家卫的天赋与风范似乎不是每位导演都能轻易模仿的。不过,毕赣的商业化追求却是昭然若揭,不再依赖素人演员班底,而找来一大帮明星和演技派助阵。遗憾地,明星演员不是万能的杀手锏,至少在这部风格强烈的作品能否吸引广泛观众还是未知之数,需等年底正式上映才见分晓。实质上这仍然是一部作者电影,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业片。
04
想说的有点多。
先夸,毕赣确实非常非常有天赋,他对镜头语言的运用就像很多天才诗人一样信手拈来(当然他自己的诗就比较一般了)。他太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以及怎么去表达了。用长镜头,怎么用长镜头,毕赣自己肯定想的明明白白。他想表达梦境,因此这段长镜头就真的犹如梦境一般。很多评论也都说了,我就不赘述,确实给人一种,强烈的,真实的梦境感,效果非常好。
太好了。
这也是问题所在。因为,人是不可能在清醒状态下去体验“梦境”的。梦境的混乱,潜意识和非逻辑是本质,而这种本质本身就违背线性语言(文字,镜头)的表达规则。因此看上去最“梦境”的梦境,反而是一种失真的,由刻意安排的混乱感搭建出来的梦境。毕赣越用心去表达混乱感,这种搭建的痕迹就越明显。
另一个让人遗憾的地方是,毕赣追求的“卡农式”表达,过于强调重复,呼应,模仿;这样固然会让观众一遍又一遍的获得如回音般震撼的感受,但无疑极大的减小了文本密度。信息量够大,但是泡沫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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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之后,还没有等演员表放完,灯光打开,我已经迫不及待与朋友开始讨论了。《地球》对我来说,就像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或者退一步说,当世最美的女人,可是她一开口,就是吴京的声音,说话的内容也如同战狼一般。这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我想指出的是,这部电影纵然有张大春做文学顾问,它的文字底蕴是何其糟糕;也正因为我的左右坐着的都是美国观众,在电影放映中几次笑场,全都是因为台词造成的。中文台词与英文台词一样糟糕。一部好电影并不依赖好台词,但任谁的电影都经不起坏台词的糟蹋。《地球》就是被糟蹋了。但也不可惜,因为本文的关键,不是讨论《地球》的低智台词——如同黄觉在电影里说的那样,“我是杀手,最幼稚的那种”——自嘲换不来宽恕,只会让明眼人看清楚创作者骨子里的鸡贼。台词的窘境,背后展现的是毕赣在创作上的困境,这是本文的关键——“我听我妈说,难过的时候,要吃一个苹果。把整个苹果、包括果核也吃下去”——配合画面里“野猫”边哭边吃掉了一个苹果,毕赣想致敬的应该不是《堕落天使》里的李嘉欣或是《重庆森林》里的金城武,大概是王菲MV《百年孤寂》里的骆驼——“只看见沙漠/哪里有什么骆驼”——我靠,影像的魅力被幼稚文字消解在苍白的看图说话中。
《路边野餐》的桌球台在《地球》里被改造成了吃贵州火锅的半露天饭馆,黄觉和一个替他办事的女人一起吃饭。女人说:这个人叫陈慧娴,好像香港女明星一样的名字。这不是电影中第一次出现香港女明星的名字:在影片开始时,汤唯饰演的角色就被称作“万绮雯”。万绮雯和陈慧娴之间有什么关系,大概在毕赣幽深不可知的脑股沟中,曾经闪现过努力创作的火花。在面对记者问起拍摄情况与最终故事呈现有没有不一样的时候,黄觉是这么回答的:“肯定区别是很大的,包括他整个故事线都变了。他这个人其实很折腾,我觉得可能导演可能也在摸索一种拍摄方式吧。其实到后面我更明确知道他不是一个按照剧本走的导演。我们刚接触的时候他只有男女主人公的名字,和两三场戏这么一个概念。当时女主角其实不叫万绮雯而是叫山口百惠,后来又叫陈慧娴。” 这就是毕赣创作时的困境。反映在叙事上,经过无数个不眠夜晚的伏案剪辑之后,我们如今看到的《地球》显然是破碎的。诚然,王家卫每一部电影都稀碎稀碎的,但,王家卫自己也说过:“我就是剧本。”拍摄30天的灵感乍现,王家卫可以在余下的五年中沉淀出一部羽翼丰满,情感充沛的电影。很可惜,毕赣并不是剧本,在没有巨大情感推动力的前提下,唯一能将电影串起来的,就是台词了。
这显然是一项很考验人的工作。毕赣自己也很清楚。作为一部视觉上的杰作(我被彻底征服),毕赣显然仍不想放下语言的羁绊——他害怕成为阿彼察邦、甚至蔡明亮。当然了,他的害怕是一厢情愿的。作为一部投资上千万,吸引了一线明星,老中青港澳台纷纷加盟的“艺术大片”,毕赣被热钱冲昏了头脑。他需要在极致的表达与观众品味之间做一个妥协,于是,更接近毕赣本性的“塔可夫斯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流行文化中(尤其且必须是欧美流行文化)中的电影坐标——《双重赔偿》和《迷魂记》。
本地人大概都有个想装外宾的梦——北京大院子弟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想装朝鲜人都不成功,毕赣为什么非要碰瓷,还碰的是比利怀尔德、希区柯克和尤金奥尼尔。事实上,从市场敏锐度的角度来说,毕赣与王家卫是不逞多让的。As Tears Go By, Happy Together, 以及套用《无因的反叛》的港译名的《阿飞正传》,王家卫是操弄文化翻译的个中好手。从片名中的流行音乐到电影中的流行音乐,王家卫作为香港电影大师,呈现出的是在殖民地文化与本地文化交织的历史一瞬中,香港作为国际都市的摩登风景。但说到底了,还是王家卫电影拍得好。对于毕赣来说,“黑色电影”是绝佳的壳。用他串起一部流连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追寻电影再合适不过。可惜,概念先行,最终导致的必然是英雄气短——想法都到了,但是感情就是烘托不上来——汤唯也学着金诺瓦克换了两个造型,一个优雅妖冶,一个俗而粉嫩——但是,没有故事支撑,角色的情感没有应有的铺垫,都是白扯。《迷魂记》里,金诺瓦克欺骗史都华的谎言就是:她会被附身成为另一个人。直到史都华后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金瓦克时,“借身还魂”的意味再一次呼应,绿光中史都华如梦似幻的长吻将观众带入了他的梦魇:男主角也分不清此刻拥入怀中的女人到底是否是之前他深爱的那位——这他妈才是叙事的力量,情感方有张力。
可惜,为了完成影片后一个多小时的长镜头(影片碎剪了一个小时后,才出片名,然后就是一个多小时的长镜头,习惯了),毕赣将影片前一个小时的叙事剪成了对后一个小时的补充。与其说是补充,不如说是烟雾弹,通过破裂的对话、浮于表面的画面设计,让观众在云雾之间摸不着头脑。如果说希区柯克用电影语言邀请观众作了一场梦,毕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叙事宛如在你的面前猛吐了一大口二手烟——你吸你也迷糊——这就是毕赣邀请我们进入他的梦境的方式:一蒙棍或是一二手烟,等你看不明白了,可不是就该做梦了?
这是一次倒推的创作实验。在一切尚不明了之时,毕赣已经决定要拍一个小时的长镜头了,而且要3D的。估计彼时的他,场地也已经选好了,如何走位如何动员,毕赣也了然于心——这是毕赣的长处,惊人的才华所在,在用影像为笔的电影艺术中,毕赣是少数通过对空间的角度、时间的精准把握,在大银幕上呈现出让人耳目一新的视听体验的导演——是彻头彻尾的先锋派。可惜,先锋也不能免俗——为了解释这后一个小时天马行空的才华,毕赣决定用前一个小时来讲故事,就好像《四百击》里写作业的小孩,墨水沾到纸上,撕了再写,越写越乱,成为了后一个小时的败笔。
这是梦的困境,也是小导演成长的困境,我希望毕赣更勇敢一点,齐溪的腰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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