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幽兰》这一本书的作者是比尔·波特,他在上个世纪来到中国,追寻传说中的隐士。从书中为我们揭示了一种不一样的人生可能。在你的心中,你认为隐士是什么呢?下面是小编带来的空谷幽兰读后感:寻找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前几天和朋友闲聊,无意中聊到《大象席地而坐》的导演胡波,一位有才华的年轻人,一位因不妥协而选择自杀的理想主义殉道者。
朋友说,胡波的去世虽然悲壮,他的这一生却也酣畅淋漓,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给这个世界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
回过头来再看我们自己,曾经也有理想,无论是科学家、艺术家……或者其他;最终,我们念书、毕业、相亲,在父母的催促下结婚、生子、还房贷,做着一份糊口的工作,每天笑脸相迎并不喜欢的人。理想,早在青春期结束的时候,就着苍蝇馆子的酒水,喂了饥肠辘辘的肚皮。
这个世界一直在同化我们,有时候会感到痛,却也逆来顺受。我们,活成了一样的人生。
朋友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也是实情。只是,难道我们的人生只有这种可能,在庸庸碌碌的日常中死去?
不,我不相信!
幸好,还有人与我一样不相信,老外比尔·波特就是其中一个。
比尔·波特是位美国人,当过兵,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人类学博士学位。在读书期间,自述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强烈兴趣;于是,中断学业,跑到台湾的一座寺庙,过上了晨钟暮鼓的生活。
上世纪八十年代,比尔·波特在台湾采访了后来成为国民党大佬的马英九。比尔·波特问,大陆还有隐士吗?马英九答,大陆连和尚、道士都没有,怎么会有隐士。这位银行劫匪之子也是够叛逆,偏偏不信。于是,比尔·波特走出寺院,为寻找传说中的隐士付诸行动,从而有了《空谷幽兰》这本书。
《空谷幽兰》记录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美国人比尔·波特和摄影师史蒂芬·约翰逊一起来到中国大陆,寻找并展现佛、道隐士生活的历程。这本书的最大亮点在于,为我们揭示了千篇一律的人生之外,另一种、不一样的人生可能。
隐士,顾名思义,隐居生活的人。他们远离人群,与青山、云霞为伴,或追寻生命的本质,或求索“大道”,或归于寂静平淡的生活。“高雅”、“隐匿”二词,与隐士脱不了干系。
比尔·波特对于隐士的想象更有些诗意:
“在云中,在松下,在尘廛外,靠着月光、芋头和大麻过活,除了山之外,他们所需不多:一些泥土,几把茅草,一块瓜田,数株茶树,一篱菊花,风雨晦瞑之时的片刻小憩。”
那么,真实的隐士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几经周折,比尔·波特从北京的广济寺一路问下去,过大同、西安,直到道宣塔遇见几位僧人,才知道隐士们在终南山。
终南山,秦岭山脉的一部分,狭义的终南山,则是西安城外40公里,东西100公里内一系列山峦的统称。这些山峦包括华山、恒山、太白山……等等,自古就是儒释道隐修者聚集处。
据说,隐士们之所以选择终南山,有几个原因:
一则,此处离长安近,声名更容易传到庙堂之上,所谓“终南捷径”指的就是此;二则,终南山风景优美,自然环境优越,按照比较玄学的说法,此处的“气”能够使修炼者更容易接近于天道;三则,这里有民众基础,供养隐居者是民间共识,选择此处的隐士更容易获得衣食住行的补给。
那么,起点呢?茫茫大山,从哪里入手,才可以得见那些传说中的人们?
一切从楼观台开始。
公元前518年,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守关官员关尹为求圣人教诲,拦下了老子,并把老子请到了楼观台。
2500年后的现在,比尔·波特没有遇见仙风道骨,更没有奇遇。他遇见的仅仅是一位河南方言浓重的张姓道姑,79岁,缠足,独自住在漏雨的茅草屋,为了修习禅定,每天在小祠堂从早坐到晚。而且,那座小祠堂仅仅能够容纳一座供桌和三把椅子。
或许该有一番高谈,聊一聊九天之上,但是老太太的方言让比尔·波特望而却步,他听不懂。
比尔·波特落荒而逃,没有茶树、菊花,更没有诗意。
这个老外继续着自己奇怪的旅程,寻找那些传说中的隐士。在王顺山,比尔·波特遇到了慧彻。这不是金庸笔下如仪琳师妹般明媚的女子,她需要的菜都自己种,整个冬天光吃土豆。夏天,每天都在菜园里劳动,通常都有东西可吃,如果没有,也不着急。
没有月光、松树,更没有诗意。
比尔·波特继续他的寻访之旅,然后,他遇到了嘉五台98岁的光善。这位隐者在山上住了40多年,需要的一切都自己种,还采集野菜,每2年下山一次。后来因为年纪太大,找了一个寺院栖身。
光善说几句话,就似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他,太老了。
诗意,似乎存在于虚无缥缈间。
至此,比尔·波特明白,隐士,过的不是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诗意,不存在的。他们粗茶淡饭,生命不止,劳作不息;茅棚野山,枯禅一生。
那么,到底是什么吸引着这些人,放弃家庭、仕途、社会……过上离群索居的生活呢?他们会后悔吗,会孤独吗,是什么一直支撑着他们走下去?
比尔·波特没有答案。
但是,楼观台的任法融道长或许可以解答:
“人的本性与天的本性是一致的。天生万物,而万物都朝不同的方向运化。但是迟早她们会回归于同一个地方。这个宇宙的目标,它的最高目标,就是“无”。“无”的意思就是回归,道教徒和佛教徒寻求的是不变的东西。”
原来,这些隐士,追求的是永恒,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留下来的东西。
车子、房子、票子……百年之后,不过断壁残桓、一堆腐朽;美女、容颜、权势……过眼处,终是深山枯骨,或则,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隐士,他们抛掉世俗的一切;我们,把世俗的一切背在背上。隐士,在为人生减负,成为精神上的富足者,我们呢?
我们活成模具下批量生产的人生,不同的人有了同样的人生模板。胡波的悲剧还不曾走远,《大象席地而坐》的制片人在与他谈价码,胡波却在谈理想、谈艺术、谈作品。我们,该怎样去避免悲剧的发生,或者该怎样去生活?
或许,这就是比尔·波特,或者《空谷幽兰》为我们提供的另一种人生可能。
只是,我们有勇气对抗世俗的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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