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是一部由曹禺著作的小说,相信很多网友都已经看过这本书,小编今天给大家带来了关于这本书的读后感,一起欣赏吧!
01
看完书,查完资料,细读完《曹禺剧作论》,已经好几天过去了,却迟迟下不了笔。它就好像是,自序幕起,浑暗的乌云慢慢地聚拢了来,蓄着声势,而后拼尽全力向大地砸下了一场雨,一场无法抵抗的震魂的雨。又忽地停了,就像在闷热的夏季的下午做了一个沉闷的梦。那姐弟俩得了手套,跳着到了门外去,于是云也慢慢散去了。
第一次看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有看懂的。我最恨的人是周繁漪,最可怜的人是四凤。后来,读第二遍、第三遍,看了序,看了剧作论,那场雨才逐渐在脑海里明朗起来。
我最着迷的人是周繁漪,最可怜的人是周冲。
没有遇见周萍的繁漪是一汪深水,困在周家偌大的园子里。雷雨落到陆地上,溅出了水花;落到那死寂的水面上,激起的是反复的涟漪。那本已经是一潭死水了,等着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沉闷着死去的,结果那涟漪惊动了她。她的命运决定了这样残忍的结局。(命运在雷雨里是如此重要的一环,以至于我们不能忽视了它。)周家,因为鲜少有风吹散凝固的空气,是落满了灰尘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但繁漪,她就像是被尘埃掩盖着的一团火焰。她是什么时候从那死水变成了不顾一切又努力克制的火的?是周萍。
周萍让她眼前明亮了起来。
她是悲剧里最奋力逆流而没有成功的最可怜的人。但我并不将她在我心里划为可怜:她是迷人的。她有那样疯狂而又纯粹的希冀,像刺透乌云的光一样勾着她,撑着她用有亮光的眼睛去寻找她名义上的“儿子”。她可以不做母亲,不做妻子,什么都抛了什么都忘了,去跟随一个不可能的人,去抓住那缕亮光的尾巴,恳求着离开这浸满灰尘的地方。她在黑暗里待着,压抑了太久,以至于在看到那束光的时候都忘了:光的尾巴,怎么抓得住呢。她的拼命,她的放肆,她的挣扎,她的绝望里的笑。“她每走一步,身边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每走一步,就毁灭掉一些东西。最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走到这个地步,整个悲剧爆发出来1。”这笑声清越的近乎悲戚2。这样不顾一切而带刺的美,怎么让人招架得住呢。
她是周家的一个变数。虽然最后也没有逃出那个灰暗的房子,她却实在地冲击着那禁锢着自由的房梁。
为何又说周冲是最可怜的?
因为他太清澈了。他才十七岁的年纪,并无感受到乌云压顶的窒息与压抑,整个剧里就像做了一个干净的梦。他太鲜亮了,让人不觉怀疑为什么这样灰蒙蒙的周公馆里忽的跳出一个拥有纯净笑容的人来。他是全剧的希望,是唯一的出口。就这样倒在电线下了。他甚至比四凤还要单纯,在明确知道之前,他从未怀疑自己的哥哥与四凤有什么关系,他就那样很清澈地喜欢四凤。他想着要把自己的教育费分给她,向她求婚,被拒绝了还欢喜地觉得她更加高贵了。他的天真使他忽略了那些灰尘,就如序里所说,“他看不清社会,他也看不清他所爱的人们。”
然而他最终还是被铁锤砸醒了,梦悄然飞走了。他因为先前看不到那尖锐的现实,忘了保护自己,于是被刺得伤痕累累。
所以这才是让我觉得《雷雨》最残酷的地方。他就这样将一个有着清洌眼瞳的人杀死了。
他们两人是这场剧的灵魂。他们平衡了这里面其他那些让人深感灰暗的人,鲁贵,周朴园,周萍,鲁大海……(鲁大海也是反抗着的人物,但是毕竟太冲动,人物并不显得那样立体)悲剧的灵魂,打散了之后,才是最醉人的美。
1 该句出自《细读<雷雨>》——陈思和
2 该句出自《雪国》——川端康成
*该从政治角度分析的,什么封建资本家的丑恶,什么控诉了对老百姓的压迫,这些在《曹禺剧作论》还有其他一些党认可的官方文章里都说得明明白白了,无需我多说。
*整篇下来理性的分析实在不多,都是洋洋洒洒写下了脑中一时所想。本是为了在写作时放松心情听点音乐,结果就不知不觉跟着音乐写下去了。音乐是情绪泛滥的罪魁祸首。
02
《雷雨》并不是一部宣扬宿命论思想的家庭乱伦悲剧,而是一出有着极其严肃主题的深刻社会悲剧。
人物形象
周萍周冲鲁大海,三个同胞弟兄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特征。
周萍,“是他父亲的儿子”,他自私怯懦,始终无法拜托资产阶级的丑恶嘴脸。和钱谷融的观点不同,我并不觉得周萍爱着四凤,即使我们把对于“爱”的标准定的更低一些。他不愿意带四凤离开,对四凤也没有绝对真诚,四凤之于他,只是平凡生活里的些许趣味,假设这时候出现一个门当户对相貌尚可的小姐,毫无疑问周萍的选择一定是放弃四凤的。既然四凤对他来说都可有可无,那繁漪更不用赘言。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有什么好纠结。繁漪作为长辈,她心比天高,她有着她独特的女性魅力,吸引周萍,又被周萍吸引,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之间仅仅是『露水姻缘』,甚至谈不上感情二字,都是繁漪自己,和周朴园没有情感基础,又觉得“一个女人不能受两代人的欺辱”,放不下周萍,她对周萍又能有多少单纯的感情呢。她的委曲求全也和爱没有关系,只是害怕被抛下,害怕自己一个人,是她恐惧令人窒息的独居生活而已。
周冲,作者概括他是“烦躁多事夏天里的一个春梦”,我实在喜欢周冲。他对感情的向往是两个人一起泛舟,他告诉四凤,脑海里不该只有家长里短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应该读书,应该像那些小姐一样。周冲是一个和他的父亲他的哥哥截然不同的角色,他理想,他骨子里充满了浪漫主义。他爱做梦,他想在梦里带着自己爱的人一起遨游。但是他爱的人不是四凤,他爱的是单纯、美好、不浮华、踏实肯干、能做事的女性化身。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作者本身回归自然的美学观点。
鲁大海,典型的工人阶级,但他的思想也就囿于工人阶级。他觉得自己的妹妹只能嫁个工人,洗衣做饭,这是未来的生活。他爱妹妹,但他消极。他一身正气,但社会大环境限制了他。
周朴园繁漪鲁侍萍,三个人纠纠缠缠,三十年的功夫。我只想从感情角度分析他们。
周朴园没有爱过她们其中任何一个,如果美色和地位也算爱的话,那他爱过。
周朴园一直都是在自己感动自己,夏天不开窗,家里的摆设也不更新,他觉得他是在纪念鲁侍萍,那么为什么不去调查她的下落呢。还是他完全就更愿意相信鲁侍萍已经死了,他几十年前的负心举动不会再有任何人得知,这样一副的伪善面目或许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怀念鲁侍萍的。
繁漪是剧里的雷雨,我毫无疑义。但我觉得繁漪一切举动都是『反抗』,她只是不甘心,并不是为爱反抗,但是从女性角度来说,这种反抗依然很有意义。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
鲁侍萍,我对她有莫名的好感。我觉得她有涵养,温柔,贤淑,只是没有门第。她对周朴园是赤诚的,她本性善良慈厚。
鲁贵,明显的小人嘴脸。他根本配不上鲁侍萍。
作品主旨
作品宣扬的是两个阶级之间的斗争,不是单纯的感情纠葛。
我觉得这部剧作里没有『宿命观』,仅仅是一些人物的一些话语显示了消极的态度,这是作者对主观意识,而不是作品反应的客观事实。
03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
热烈烈地冒一次,
什么我都烧个干净。
那时我就再掉进冰川里,冻成死灰,
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
也就算了。”
一本《雷雨》读完,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周朴园和鲁侍萍二人一生纠缠,永远扯不清的爱恨,繁漪这个美丽又疯魔的人物形象倒是深深地烙进脑海。说是“疯魔”,因为总觉得“疯癫”这一词用到如此一位大家闺秀身上恐怕不妥,而“疯狂”又程度太过,唯有“疯魔”二字,形容她刚刚好。
疯魔,是剥离贤妻身份与养子畸形的欢爱,是断然拒绝精神科医生的诊断,是声嘶力竭对母性强烈的否认。
她是一个疯魔到极点的女人,是一个活该被封建而强势的男权社会送入精神病院的反叛女人。她背叛了丈夫,也是背叛了她痛恨已久,在层层防弹玻璃严密保护下的旧式礼教社会。她用弱女子的小小身躯向它挑战,没抱成功的念想,也没考虑失败的后果,只是径直冲向它,撞裂它,玉石俱焚也未必不是她预计的结果。
先从头梳理起她的一生。出生在典型的旧式权贵家庭,妥协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的嫁入周朴园家中,成为担负起为周家生儿育女重任的周太太,此后的人生便是日日重复,相夫教子、料理家庭杂务、与其他阔太太们在下午茶会中聊着干瘪瘪的话题,直至白发苍苍,寿终正寝。
可是这个看起来毫无瑕疵的人生,在我们的繁漪演练时,除了一点差错。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顺利地接受既定的一切,但有点不巧,这条流畅的流水线上的某个小齿轮坏掉了,于是她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所经历的,开始尝试着踏上一条未曾有人敢于踏足的小径。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戏谑地看着人间的命运之神不容她回头。她必须和脱离的那条轨道永别,即使她面临地注定是在电光火石中毁灭。
在她脱轨时,她以女性敏锐的直觉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异样,恐惧包裹她,如同被粗糙的麻绳捆住。她或许后悔了,甚至祈求着那根绳子放她逃出生天,向它发誓自己会乖乖地做资本家的贤妻。但绳子没有心,看不懂繁漪梨花带雨的心在哭喊着什么,不留情面地随着她的挣扎一下下勒紧,把她年轻饱满、怦怦跳动的心脏勒出丑陋的印痕,像蛇一样盘踞起来,让她痛苦地不可救药,直到她的血液被痛苦酿成蛇的毒液,从伤口中渗出来,流成一条溪,汇集出一条蛇形,诱惑了不谙世事的亚当,抓他作最后一根稻草。
此时她成为最可怜的人,也成为最可恨、最疯魔的人。
她成了绑架她的那条蛇,她成了永远保持清醒的女妖,她成了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
那个雷雨夜的悲剧,是出伟大的悲剧,是她蓄谋已久的爆发,殃及池鱼。
如她所愿,她变成了火山的口,把对男权的委曲求全,把木偶化的自己,把所有希望和绝望、斗争和妥协,都热热地烧干净了。
从此以后,她是空,没有任何可能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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