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华栋笃笑之金盘??口》是一部由黄子华导演并主演的喜剧电影,该片首播于今年的7月6日,网友门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也是相对不错,一起来看看吧!
01
我不相信私底下的黄子华有多“有趣”。
因为猜测严肃的人大抵难以有趣——就从他对事物的表达总是“郑重其事”来说。
栋笃笑是他天赋的,表达的最好出口。 这位香港栋笃笑鼻祖,起初做栋笃笑的理由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的天时地利人和,但在二十八年之后,屹立不倒地站稳在红馆,被台下所有观众欢呼喝彩,听掌声不断,倚靠的只能是持之以恒,用时间和思考筹谋忖度换来的精品内容。
“好东西是聪明人用笨功夫做出来的。”
【一】外化而内不化
2018年7月31日,红馆最后一场“金盆啷口”栋笃笑的坐席上,当舞台即将落幕,台上的黄子华向四面的观众致谢一躬,我的眼泪不可控地留下来。而彼时,身边同好友人早就泣不成声。
这是一场黄子华为他的观众准备的栋笃笑告别作,也是他的编年体自陈书。从开场前大屏幕轮播往昔栋笃笑中的金句片段开始,对他有所了解的观众就能闻见“辞别”的气息。孤陋寡闻的我甚至心想:如此具有悲怆仪式感的香港全民娱乐事件,会不会上一次要追溯到梅艳芳或张国荣的告别演唱会了?
上一场的“唔黐线唔正常”,他还是一个对“世界”嬉笑怒骂的哲学家。轮到这一次的“金盆啷口”,我眼中的黄子华则成了一个对“香港”恨铁不成钢的社会学家。是的,虽然依旧是阿爷的孙,阿强的好朋友,但他这一次更是地道香港仔——“黄金强”。“现在的好多年轻人,很怀念香港的黄金年代,即是香港70年代到90年代的各样。各位,我的黄金年华,适逢香港的黄金年代,也就是说,你怀念的,是我。不要叫我黄子华,叫我黄金华。”一语三关——叙述:年轻人的焦虑与迷茫 ;议论:时代不同了;抒情:请大家记得我。
因为是“最后一次”,他有很多话想留给香港人,留给香港。于是他少谈自我意识与人生意义等等虚无主义的话题,转而谈起了阶层分化与家国天下。来看秀前刚好和一位香港同事聊起黄子华——这位曾经的香港地下乐队鼻祖主唱、某漫画人物之父,作为半个娱乐圈人士说起:“黄子华他不站队、不埋堆、不混圈子,在香港娱乐圈可以说是很少见了。”
享受过“着数”,经历过“赈灾”,受“面斥不雅”的教育成长到六十岁之际,黄子华“外化而内不化”。面对外在世界通达顺应谦谦君子,内心却不曾随波逐流。
【二】乌合之众的朝拜者与对抗者
他算不算一个真正的娱乐圈人士呢?算吧,毕竟演过这么多“不卖座”电影和“公仔箱”电视剧。但我想叫他“娱乐知识分子”——以大众娱乐教化大众。各取所需,雅俗共赏。
这是一个在香港娱乐圈从不站队的娱乐从业者,在自己的主场站出来郑重其事表达的最后一次,亦是旗帜鲜明的一次。而这一次的旗帜鲜明与意有所指,甚至也被很多香港人称之为“最不好笑的一次”。
另一偶像黄伟文看秀后的观后感可以说是高分概括:“他最最最犀利的地方是,目测有很多「听了笑话不敢拍手」和「内容之中有份被笑」的人都争先恐后去红馆朝拜他。”陈冠希事件,英国国歌,谭张与黑社会,一桩桩一件件,受香港文化影响的人都难免于共情。
处于群体中的个人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正义”力量,对他们来说群体就是正义,数量就是道理;即或不然,群体中的人也会有一种“法不责众”的想法,因而在他们的行为时表现得理直气壮。(《乌合之众》)
他明明有对“香港大撕裂”的深深不安,对香港年轻人的殷殷期盼,对社会阶层向钱看的“面斥不雅”。但通过“马云无极道”、“蒙特焦”(蒙在鼓里的特务焦虑症)这些方式说给香港人听,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听懂了……
【三】跟住去边度…
“勞碌半生忙打拚,想在太平盛世,做個小明星,贏了有糖,一輸乜都冇剩 時光荏苒,也不要為君停,人生在世,真是需要能量正,幾多難關,難過,講亦講不清,我迴首望住,望住哩個紅館至醒悟,能夠與各位在這裡歡樂一笑,都算是幻海奇情。”
同样喜欢黄子华的李诞发了条微博后有粉丝评论:他把我们甩了。
正如黄子华提到做第一次栋笃笑的原因有包括迷茫、寂寞、快三十,恰巧撞击着差不多遇到同样状况的我。幻海奇情一场后,发现他真的挥一挥衣袖,要转身离去了,才突然哇的一声想就地耍赖痛哭:真的抛下我们了吗!?
虽然很知道,黄子华选择了一个最聪明又得体的时间让自己华丽退场。但想到未来,不再辉煌的香港娱乐与文化,又有谁“为真小人们争取社会地位,不让伪君子占领全世界”……
黄生,我哋跟住去边度呢?……
”栋笃廿八成经典,牢记在心盼再见。”
时间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可时间毕竟是不早了。(史铁生)
02
严肃的追星者。
何为严肃,就像小时候去秋游,回来要写一篇游记:学校组织去看一部电影,回来要写一篇观后感。所以在归途中写了一篇追星的感受。
一恍惚,生命大约已过半,这过半生命的前半段,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懵懵懂懂瞎过过来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看书产生了一点兴趣,半懂不懂附庸风雅断断续续看了几本书,而其中对我影响最深的作者是王小波,“参差多态乃幸福本源”这句话是罗素说的,但我是在王小波的“一只特立独行的猪”里看到的,从此生命好像打开了一扇窗,慢慢建立起自己的三观。然而王小波早已经去世了,这个文学巨星我追不到了。
2016年的7月,我在几乎期期看的《锵锵三人行》的节目中(目前已停播),知道了黄子华和他的栋笃笑,主持人窦文涛认为在所有的华人的语言节目里(包括了脱口秀、相声等等)黄子华是最好的,在场的两位嘉宾是香港的作家,马家辉和李纯恩,他们说黄子华的栋笃笑不是单纯的搞笑来着,其中的内容具有非常深刻的哲学思辨。于是我有点好奇,嗰條友什麼來路呀,于是就上網找来看。從此他成了第二个對我影响好大的人,然而今年他要《金盤啷口》了。
香港著名笑匠许冠文说,做一场栋笃笑要十年,要去掉半条命,而黄子华在二十几年间做了十几场,而且场场高水准。我在网上看了两场以后就觉得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场现场,一是因为确实精彩,二是因为只要上台演讲过的人都知道,当众演讲有多么困难,并且那些内容以及其中的思想是表演者花了好大心血想出来的,是有价值的,你不花一分钱看了是有愧疚感的,所以我想这几年还了星爷的电影票,有机会也要去还黄子华的门票。
把黄子华之前所有的栋笃笑都找来反复看完后,在17年我开始学粤语,在网络上找了个老师,学了一点基础,手机下载了香港电台,闲时听听香港新闻,再把黄子华在TVB拍的所有的剧集都追了一遍,没有语言天赋的我终于把粤语听懂了七七八八,也终于等来了男神宣布开秀。
作为一个粉丝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幸的是男神宣布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栋笃笑,他要金盆啷口了,就是做完这场要收麦了。而幸运的是,无论如何我赶上了这最后的表演。在非广东话地区,黄子华真的不红,我周围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我知道两广及香港人很爱他,但是一开秀我才知道他们有多爱他。一开始我还很天真地拜托香港朋友帮忙买票,说要头场的或尾场的最贵的票,到后来我只求任何场次任何位置的票都可以,有票就行,其中的波折辛酸就不提了,总之买到了票。
7月男神的《金盆啷口》开始了,我请好了假,单枪匹马去了香港,来到红馆。当我坐在红馆现场才体会到他过去说的每一场表演都好像是困兽斗,好像是和观众打擂台的那种感觉。现场开四面台,强烈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观众席从低到高,万多人把表演者围住,万多双眼睛全部盯着他,没有嘉宾没有舞者,没有任何搞气氛的东西,一个人一支麦一瓶水两个多小时孤独地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他曾经自嘲地说,一个笑话不成功,他想被雷劈,而后又骄傲地说他让雷公失望了二十年了。
这是他让雷公失望的第二十八年。过去十三场的个人栋笃笑他说尽了各种话题,政治经济,股票楼市,婚姻家庭,社会关系、男女关系等等等等,以至于我在生活中遇到的看到的任何事,好像他都在栋笃笑里涉及过,对应起来更是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金盆啷口》就像他之前说的只讲香港,所以不设巡回演出,香港玩嗮。他回顾了香港的黄金时代,但又指出香港人自以为的黄金时代其实是黑社会的年代;谈到现在香港的法制社会,却又失去当年的“面斥不雅”的优雅;谈到香港被殖民了近百年,有些人不愿回归,但问到现场的香港人究竟有几人真正会唱英国国歌呢,是没有人会的……这场栋栋笑是真正为香港做的,对于香港回归后的社会撕裂,他爱之深责之切,他不怕得罪任何人,高官、首富甚至他的观众,他以他的告别希望点醒香港要“为真小人争取社会地位,不让伪君子霸占整个世界”。
都说追星是一件虚无飘渺的事,但是如果追求的是一种价值观、一种信念、一种美好,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也会沉甸甸地落在心底,成为一段幻海奇情。
黄子华在《金盘啷口》的最后以一曲自己改编的粤曲向他的观众告别:“劳碌半生,忙打拼,想在太平盛世做个小明星,贏了有粒糖 ,一輸什么都没有。時光荏苒,也不會為君停,人生在世,真是需要能量正,几多难关、难过,讲亦讲不清,我回首望住,望住这个红馆至醒悟,能够与各位在这里欢聚一宵,都算得是幻海奇情。”
子华,时代有你都算是幻海奇情。
03
看完首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金盆啷口当然未必是大家心中最好笑的一场栋笃笑,不过,要知道黄生的栋笃笑从来不是只为了引人发笑。有人说,看后面场的朋友才可以听到经过前面场不断调整后的,效果最好,笑料最佳的内容,但在我心中首场绝对是子华神最初最原始想展现的内容,无论get到的朋友有几多。黄生的栋笃笑,确实在香港本地看是最精彩的(比如《唔痴线唔正常》的中港婆媳关系,本人觉得精彩至极,在内地场没有,实属可惜)尤其这次,只在香港演出,更是原汁原味,所以也面临有些非港人粉丝get不到香港本地的zz梗,也有因为粉丝年轻,可能get不到黄生想展示的香港几十年前的光阴,但是这些不阻碍他这次的剧本依然优秀。我相信当时不明白的朋友,散场后去Google或百度,马上领悟:哇,原来他讲的是这个,真是妙!这次的show,没看之前,我感受正如他说:巨星说收山,最后一定会复出,看完之后,感觉到他真的可能不会复出了。他讲到了中港zz,hk的黄金年代,为同性恋为性工作者为陈冠希发声,他整场在表达的让我感觉就是:香港的状态我很无奈,我决定要离开舞台,红馆万人一起跟我回顾香港以往的种种,听听我最后对这个社会的呼喊,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能够与大家在红馆欢乐今宵,真是奇妙的缘分…整场下来,没有中场休息,多了一把椅子,当过场音乐响起,舞台灯灭,黄生独坐在黑暗的舞台中,他是在休息还是观察着观众的反应,不得而知,不设置回后台的中场休息,是不是在留恋着最后的舞台…黄生想表达的观点,或许不是每个观众都同意,或许对一些人来说有些敏感和被调侃,但是,我们没有人思考,这些东西为什么会敏感,或者说,真的需要敏感吗。如今我们很紧绷,很撕裂,一如黄生所说:我们现在都在找仇人。我们正正缺少一种开放的心态,能够把痛苦、丑陋、可笑的东西化作幽默。
黄金时代已不复返,而今天这个时代庆幸还有黄生在开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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