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女孩》是一部由埃迪·雷德梅恩和艾丽西亚·维坎德等主演的爱情传记电影,首播于2015年,网友们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也是相对不错,一起去看看吧!
01
这部影片我最喜欢的是画面和演员的装扮。每一帧都是一幅油画般。复古的欧式风情丹麦和旖旎的水城威尼斯组成了电影的大部分取景,《丹麦女孩》的视觉效果就像一帧帧古典的油画,电影的镜头真实还原了一战前欧洲令人窒息的美丽城市。
但是剧本大体上是有些问题的,很多地方没有过渡或者深入,有些理解不了主角的心理,因此就理解不了他的行为。
大概开始十分钟,Einar便表现出对女装的爱好。完全没有铺垫,并且那爱好十分强烈,这实在令人莫名。虽然他之后有说自己年轻时便知道自己有女性的一面,但一句话便想作为背景,是远远不够的。再说Gerda刚开始发现他将女性衬裙穿在衬衫下时,竟然完全不感到奇怪。这也就罢了,Einar开始不断地穿女装出门这一情节也是突如其来的,片中没有交代他转变的过程,他与妻子就这一事的争执亦没有多少笔墨。直接就进入了最大的矛盾点——他的身体和心理的不相符。导演却仅仅用他不断地换装、照镜子这些重复的段落来演绎,看得多便觉得乏味。
影片进入后半段,观众一开始对于他性别的好奇心已经逐渐淡去,此时该拿出最大的矛盾来,把最深层的东西剖出来。但导演只是继续让情节快速地走下去,第一次手术之后,和妻子争吵,然后是第二次手术。件件事都是点到为止,走马观花地把他的一生走完,影片的节奏便变得奇怪,其实没必要剪成两个小时。
说到跨性别者群体,以前的理解大概就是心理和生理特征不一致。不理解他们/她们为什么非要做手术才可以,身体的皮囊没那么重要,而且手术不仅痛苦还很困难。现在反倒能体会到一点。尤其是看到《粉雄救兵》Tan问跨性别者小哥哥为什么一定要做手术才能觉得自己完整。大概就是心理和身体不一致,对性别特征是不能接受的吧。
02
看到评论说这个片子剧情不太好,还看到有人指出说莉莉的故事似乎一切都是徒劳——痛苦了一部电影,最终似乎如愿以偿了,却因为手术失败死去。
What's the point的感觉很强烈,大概是这样。
然而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有个开头,却没有你想象的结尾,乃至你回头看时发现开头也不是你以为的开头,过程就更不必说了。人生没有那么简简单单的教训可以总结。莉莉图什么?只是想作为自己而活着吧。她是不是该考虑其他的事情?这个你就自己想吧,没有人能得出答案。然而此时此刻电影里的莉莉就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人类,这就是这电影的好,莉莉不是传统的戏剧化的人类,有着典型的character arc的、整整齐齐方便理解的那种,她在影片里的出现是一扇窗,你透过她看到的是一段不可思议的人生。
一切都很自然。莉莉说她终于成为画里的人了,而这电影也终于把画变成了人,通过干净优美的画面,通过悠扬的音乐,通过演员卓越的表演……因此我对它没有任何的不满。
03
“在我们未生之前/天上的星、海里的水/都抱着千年万里的心/在那儿等你/如今一个丰饶的世界/在我的面前/天上的星、海里的水/把它们等待你的心/整整给了我”——冯至《等待》
这读来像极了艾纳向莉莉温柔的诉说。丰饶的世界里,码头来往着船只,晚宴弥漫着令人沉醉的花香,画笔反复勾勒着瓦埃勒里五棵孤伶的树。一生里,艾纳活过前半生,终于等来了莉莉,叫她不要面庞苍白,要好好享受她的生命。
艾纳和莉莉是一个人,更准确地说,他们拥有着同一个男性的身躯。故事要从艾纳和妻子格尔达讲起。艾纳和格尔达是一对互相深爱的画家夫妇,艾纳擅长风景画, 格尔达专攻肖像。一次格尔达的芭蕾舞演员模特爽约,她一筹莫展,决定要让丈夫艾纳穿上白色丝袜和舞鞋,披上纱裙,摆出优雅的舞姿。女装的艾纳有着独特的温婉和娇羞,不仅赐予格尔达作画灵感,更吸引着艾纳探索自己另一种美丽。穿着女装的艾纳被称为莉莉,甚至成功盛装参加了舞会。这一切本像是艺术家的行为艺术,一种有趣的探索,却渐渐摇动了艾纳的性别认知,使他女性的人格渐渐苏醒过来。
电影中艾纳男性人格向女性人格莉莉的过度的或许少了些铺陈,但“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德的演绎无论仪态还是神情,一帧帧都细致精准、充满张力。滚床单时穿着睡裙,呼吸紧促地起伏;在镜子藏去性器官,小心翼翼地欣赏自己的肉体。画家指尖也有了绕指柔,画细小的眼线液精致流畅,坐姿亦款款,脚步亦轻盈,下颌微收,眉目竟也妖娆。
许多人穷尽一生都在探索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我是谁。”对于艾纳或者莉莉,这道题更加难解又接近本质。在那个时代,性别认知莉莉的出现令人惊诧怀疑,甚至医生都视其为疯子。而莉莉只是想好好的做一个女人,当变性手术成为唯一的办法,莉莉愈发坚强,因为“我的梦是莉莉的梦”。莉莉最后的梦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如果没有一切的波折,平凡的出生,该是多好。术后的莉莉说,“我是完整的自己了”,这一番卓绝的探寻,足够让人潸然泪下。
电影社会背景交给哥本哈根彩色的楼阁、新港的船影、黄色的房屋和平坦的街道。还有艾纳家乡瓦埃勒灰绿的风和荡漾的水波,如梦一场。导演惯常保留爱,依然温暖。我想,爱如金子宝贵,不仅在于爱本身的纯粹,更在于不管多少荒谬和不测发生,爱总是坚定地守候。身为艾纳的妻子,格尔达表现出的镇定和坚强令人动容。她陪他看医生,鼓励他重新作画,寻找他童年的朋友;又在当时医学普遍无法帮助艾纳时,她选择勇敢地相信艾纳身上发生的不可思议。
但格尔达又何不让人心疼?莉莉的出现让她的生命也出现了周折。她爱艾纳,也爱莉莉。她的泪水总是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轻易掉下;总有失望滑落眼角,面对莉莉时又重拾笑容。她猝不及防成为了莉莉的靠山,自己却没有人依靠。巴黎的夜雨拍打在格尔达身上,她坐街头一个人哭泣。
“我需要和我的丈夫讲话,我想要抱住他,我需要他。 ”格尔达的情绪爆发和她每一次的压抑情感一样,有着极强的感染力。见证着自己的丈夫正经历史上第一次变性手术,梦见成为莉莉的艾纳结婚, 而自己的婚姻只才短短六年便抓不住了。 可格尔达最终又是微笑着陪在莉莉的病床旁,像爱一个孩子一样照顾着面容苍白的莉莉,一如对艾纳,爱已成习惯。
那在艾纳画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五棵姿态奇崛的树,最终被格尔达看到了。那是艾纳和莉莉的童年,随着丝带渐飘渐远。
04
长相清秀的埃恩纳生平第一次穿上裙子,转了一个圈儿变成了女人莉莉。他的妻子葛蕾塔开玩笑般的领着莉莉踏入哥本哈根的社交圈,在推开大门之前,这个戴着蕾丝边帽子的男人拉住了葛蕾塔,问道:“我美不美”。注意,他说的是美而不是怪,这两者之间隔着男人与女人,隔着埃恩纳与莉莉,隔着莉莉与外面的世界,甚至还隔着莉莉的生与死。
去年好莱坞的LGBT电影普遍都多少透着点苦味,[卡罗尔]苦,是因为在美国麦卡锡主义盛行时期,同性情侣在一起实属不易。[丹麦女孩]却还要苦,它的年代还要早,早了将近50年。它的主人公没有爱上“不该爱的人”,却被当全世界当做“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人”。作为他人丈夫的埃恩纳什么样,是谁成就了莉莉,莉莉后来又如何,成为了本片的几个关键点。
埃恩纳同妻子葛蕾塔是[丹麦女孩]的核心人物,他们的关系及其转变直接表达了影片的主题。埃恩纳同葛雷塔一样,是个画家,他擅长风景画,妻子擅长人物画,她画得不如他。她以他为荣,换句话说,她也只有在他的画展上才可同画商面对面商谈。可以说,在埃恩纳变成莉莉之前,他的地位与身份都比妻子优越许多。但在葛雷塔扮演埃恩纳的女模特之后,被触发了女妆情结,他体内的莉莉苏醒了,埃恩纳与妻子的心从此天各一方。一方面,是他们之间情感的变化,这一条线并不唐突,全片三分之二都在诉说两人超越爱情之上的情感,这是于莉莉与葛雷塔两人的私人线索。另外一条线则更加隐秘,但这条线恰恰像显影药水,它关系着全片的主题,是[丹麦女孩]作为去年LGBT电影中翘楚之一所要向世人呐喊的。
埃恩纳想要变成莉莉,那他丢掉的不止是妻子,更是自己的身份、地位与荣耀。贯穿[丹麦女孩]的隐线正是埃恩纳与葛雷塔身份与地位的转变,当埃恩纳变为莉莉时,于她(此处指莉莉)而言尽管一头红发太过于扎眼,但在当天参加宴会的客人眼里,她是一位惊艳的不折不扣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身为男儿身的埃恩纳能顺溜地变成莉莉,以全新的身份再度成为葛雷塔的模特。莉莉是美的,也正是因为她的美,促成了葛蕾塔的成功,她因发现了有特别韵味的莉莉,而灵感大发,画商第一次对她的画露出了兴奋的眼神。而埃恩纳不再作为画家了,他无心作画,只想快些戴上假发,化好浓妆变成莉莉。
从事业这一层来说,埃恩纳以及他一生创造的一切都付之东流了,他的荣耀转给了妻子葛雷塔。从此他需要屈从于世人的注视,就像开头葛雷塔说的:“女人一辈子都习惯了被男人注视,但男人要习惯于被女人注视就没那么容易。”何况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雷德梅恩在片中的演出是现象级的,穿上贴身背心,戴上荷叶边蕾丝帽子的他确实女人味十足,据说在参演[丹麦女孩]之前他减掉了6.8公斤。但要演出一个真实的莉莉,需要的当然不是身体性征的转变,还有眼神、动作以及踟蹰。片中有一段戏非常巧妙,身着男儿装的埃恩纳来到巴黎色情表演场所,与其他男人一样买票进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房间里有一块透明玻璃,玻璃窗看到的是隔壁房间搔首弄姿的女人。被困在男儿身里的莉莉这时候苏醒了,“她”不由自主地模仿起面前这位女性的一举一动。画面是汤姆·霍珀学院派式的精巧构图,女郎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在反射旁边的是与她做相同动作的莉莉,这些动作莉莉做得甚至超越了女郎,亦或者说,动作的幅度恰好透出了埃恩纳想要变成莉莉的极度渴望。若不是雷德梅恩的精彩表演,这场戏怎会透出本片想要传达的观点,有的时候对跨性别的渴望与爱情、性欲都没有关系。
若说片名“丹麦女孩”单单指的是莉莉好像也不全对,其实同样需要承受住心理煎熬的妻子葛蕾塔,也是那个想要获得幸福的丹麦女孩。开篇的20分钟其实都没有花过多的笔墨去讲莉莉的存在,而是花在勾画埃恩纳与妻子和谐美好的家庭生活上。所以在莉莉出现之后,虽然一直失意的葛蕾塔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但她却始终面色憔悴,眼角泪痕明显。她内心的苦无需赘言,但她却是有力量的,这是汤姆·霍珀赋予她的不同于莉莉的美。是她成就了莉莉,发现了莉莉的美,在莉莉最失落的时候,又是以忘我的爱情赋予了莉莉做女人的力量,让她变得坚强。就像从前埃恩纳画展,葛蕾塔从不缺席一样,如今有人提起莉莉·艾勒柏,也总还是不忘问几句葛蕾塔。他们是不相离的,互相成就了对方,缺一不可,这期间早已跨越了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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