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由黄信尧导演的喜剧片,影片剧情搞笑,画面精致,网友们对这部电影的评分很高,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网友们是怎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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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舱,如蛋壳,椭圆坚硬,有安全感,而舱内摆满劣质的玩偶,和杂志上剪下的美女相片,像极了某个精神世界。形状奇怪的外壳,私癖成瘾的内里,没有的,所谓的丰盈精神,就算是内里,也是一点点,一点点拼凑出来的,一击即碎的。过分劣质的玩偶,会有夸张到扭曲的笑容,又丑陋又真实。而剪出来的美女图像,肯定会手抖,因此歪歪扭扭,又经岁月消磨,最后都因为脆弱,变成某种过于真实的孤独的呈现。
闽南语温柔又陌生,所以导演的声音引人入戏。配得音乐不多,走调的Auld Lang Syne依旧很煽情,或者是过分动人,像有人哽哽咽咽地在哭,让人想起劳伦斯先生,需要为他流很多眼泪。
从头至尾都不曾开口的上师,静看众生对佛的滥用与信用。影片中语,真正求神明的人有两种,一种大富大贵但是害怕失去,另一种一无所有因此需要慰藉。而佛是罪恶的载体,佛是不忍视人间,佛是人性中最怯弱部分的投射与创造,因为怯弱,佛愈发高大起来。这个世界,蒋公有人信,猪八戒也有人信,先造庙,再请神明,掷不到筊,神明不答应,后来蒋公来梦里说,我有空的,我时间ok。像极了教授说,寺庙不过是灵魂的居所,而他有时候在这里,有时候在那里。无所依傍的人,和有所依傍但与人无关的被神化的人。神与人是两个世界,神是被人驱逐出去的灵魂。
肚财用机器抓娃娃时,土豆仔出来替他晃了晃机器,点水温柔。菜埔开摩的,载着打吊瓶的母亲,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释迦在海边夜宿做梦,醒来去泳池洗澡,讲究地带个小面盆,盛满不多的自我。死亡时的肖像不过是网路视频里的一张截图,还好他犯过事,还有他在人间留下点痕迹。释迦羡慕肚财,因为他死时尚有一个白白的人影圈出来做记录。这是一个数据化的年代,行车记录仪,录音与图像,甚至死亡时候那个圈,圈后写下的几笔判断,都让人痴迷,人想留在这世界。
众生苦,很痴迷,又眷恋,众生从未过分依赖佛去解苦,众生苦在,他们愿意在苦海沉浮。是众生不解佛,还是佛不解众生。所以温柔顺眉,是众生想要的佛的模样。
佛是慰藉,信仰也是慰藉,信仰是让我们误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点点来自遥远的陌生力量。可以被渡是幻觉,但是人需要信仰。太空,美人,佛像,全部是信仰。我们在课上讨论,净土宗说三句阿弥陀佛可达极乐净土,这三句话的真假,究竟如何判断。我们做哲学分析,提供个人见解,可是,真正跪在寺庙黄垫上,三拜一跪的人,知道他拜的是谁吗。不知道的,所以格外虔诚,因为不了解,所以不妄下判断,所以更外坚信。
佛是人想要他变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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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近年台湾电影的复苏,2017年连续两部直面社会现实与人心的台湾电影《大佛普拉斯》《目击者之追凶》,居然成为了当前已经沦为伟光正主旋律和娱乐至死的华语电影世界最后的“净土”。
如同90年代的韩国电影和50年代的日本电影,近年台湾电影的复苏也是从关注社会黑暗面的社会题材开始,而且与日韩的社会题材已经趋向于经过艰难博弈后,最终以弱势战胜强权,正义得到伸张的这种老套剧情不同的是。近年台湾社会题材电影却玩出了新颖的反套路。
制作成本极低的台湾独立电影《大佛普拉斯》,以社会底层与上流阶层两种不同的视野展现了台湾南部乡镇社会的灰暗地带。三位男主分别为官商勾结,在台南只手遮天的富商黄启文。有八十岁老母要抚养,穷困潦倒的老光棍菜埔。依靠拾荒和在垃圾桶捡过期食品为生的流浪汉肚财。
《大佛》全片镜头分为黑白影像与彩色影像两种,黑白影像是菜埔与肚财的视角,彩色影像则是黄启文的视角,影射在底层的眼中世界只有单调的黑白,而在上流阶层眼中世界是精彩的彩色。
影片中初期展现的两位底层男主的行为举止可以说是相当猥琐,猥琐到让我这个男的都一度感到不适。而代表上流社会的富商黄启文却是斯文儒雅的艺术家。但随着剧情推进,黄启文的真实面目却是个秃头的双性恋,玩弄多位女性,通过官商勾结从事非法交易,甚至杀人。
肚财与菜埔在偷窥富商黄启文的行车记录仪里的车震镜头来满足自己淫欲时,发现黄启文杀人并藏尸于佛像。在台南只手遮天的黄启文,在官员朋友帮助下轻易洗脱了杀人嫌疑。而流浪汉肚财却因为电动车没上牌照这种事被警方当成恐怖分子一顿暴打,掌控的社会资源不对等,直接导致了两人在“公正”司法面前的不同待遇。
之后的剧情没有日韩电影中惯有的底层以弱胜强,伸张正义的情节。残酷的现实是,不对等的社会地位,导致流浪汉根本就无力挑战上流阶层,发现富商黄启文杀人藏尸的流浪汉肚财被杀害灭口,懦弱的老光棍菜埔在黄启文的威胁下选择闭嘴。
对于肚财的死因,警方的解释是喝醉酒被撞死,虽然只要稍微调查下就知道肚财因为没钱,所以从不喝酒。但是作为大陆人民的我觉得台湾警方已经很负责了,毕竟大陆公安都让我见识过了受害人玩躲猫猫致死,受害人捅了自己十几刀自杀这种死因解释。
《大佛》中还塑造了高委员和刘议长这两位官商勾结的官员,高刘两人都曾是反对国民党一党专制的反对派出身,但在腐败的国民党官员垮台后,高刘二人却成为了新的腐败者,导演通过这二人对台湾的社会进行了辛辣的自黑。
《大佛》最后的电影结局将全片推向了最高潮,流浪汉的葬礼与佛像的开光法会同一天举行,流浪汉的葬礼只有流浪汉生前的两三个底层朋友参加,而内部藏着尸体的佛像的开光法会上却有着上千高官权贵前来请求佛祖庇佑。在上千名上流阶层人士的诵经声中,佛像内部忽然传出了当当的拍打声,仿佛隐喻佛像中的受害人尚未死去,在衣冠楚楚的众人诵经祈福声中,却有一位半死之人正在大佛身体内呼喊救命……
《目击者追凶》是一部台湾商业片,因为资金相对充裕所以《追凶》制作技术较高,不过我说《追凶》资金充裕也只是相对于投资成本只有几十万人民币的《大佛》说的,《追凶》投资成本总额其实也只有300万元人民币。台湾本土电影人很穷,无法做到像大陆电影人随便一部烂片都是投资上亿!
《追凶》的成功之处在于其剧本完成度高,剧情发展如同罗生门一样不断反转,通过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牵扯出了多年前的绑票杀人案,行政院长车祸撞死人后的逃逸(台湾的行政院长职位相当于政府首脑)。
《追凶》全片里没有好人,所有的角色不分阶层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战,电影道尽了人性之恶,社会黑暗。咋看时《追凶》的男主设定比《大佛》正直的多,《追凶》的男主被设定为高帅,性格正直的热血记者小齐。记者男主在电影中的大部分剧情里都是致力于追查揭露真相,顶住各方压力,一幅要跟腐败的强权斗争到底的伟光正模样。但到了电影的最后二十分钟,形势突变,男主发现自己也是当年恶性犯罪中的帮凶。最终记者男主在行政院长高官厚禄的引诱下,男主选择黑化,将人证灭口,证据销毁,男主出卖良心坐上了新闻部部长的宝座。
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很残酷,是选择揭露真相把自己也送进监狱,自毁前程。还是掩盖真相,然后自己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试问又有多少人会选择自毁前程?
如果说《大佛》是关注台南乡镇百态,抨击上流阶层腐败与底层麻木无奈。而《追凶》的关注点则是台北的城市地带,《追凶》里上流阶层与底层民众集体堕落,没有谁是好人,上流阶层腐败敛财掩盖罪行,底层中的很多人也因为价值观畸形而走上了绑票勒索杀人的道路。代表城市中产阶层的男主最终也选择了黑化,影射着支撑社会的厚实基础中产阶层的堕落。
这两部台湾电影让人们知道原来中国人在中华土壤上也能够拍出有社会深度的电影,而不是像对岸电影那样在吹捧主旋律与娱乐至死中死去,或许对于有责任追求的部分电影人来说自由的创作环境远比金钱投资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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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台湾电影展露出令我钦佩的特质,去年最喜欢的悬疑片是台湾的《目击者》,胜过《看不见的客人》,开年没多久又看到了这么一部黑色幽默电影,令人感到惊喜,与以往相比,不变的是好看的黑色喜剧同样需要看字幕。
除了菜埔有一个常年卧病的老娘,电影的几个主角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亲无旧,肚財骑着他破旧的,拖着个漏斗的摩托车,以捡破烂为生,女朋友刚刚被人撬走,喜欢看不可描述的图片,以及非常少女心地喜欢玩夹娃娃游戏,因为这很治愈,尽管并没有什么人会关心治愈什么,或许他还可以左手温柔如水地逗弄,同时右手灵巧如同拖进度条一般地翻页,肚財晚上会带着捡来的过期食品去菜埔的值班室,或许只有在那里他不再是大街上我们看也不看一眼的社会边缘路人,强势而又自信,赖以为生的漏斗车被收走的时候肚財进行了微弱的抵抗,海边遇到人生最后时刻的失意人也会抱以善意,但终究肚財还是在警局里点头哈腰地认错,带着他的便当离开,正如他无法改变那位失意人的命运。
菜埔是一个唯诺的人,在与他人的关系中从来就非主导,无论是葬礼上吹错调子被殴打,还是被小叔把自己的眼镜卖给自己,抑或老板跟他似深似浅的谈话,菜埔都无动于衷地接受着,被动接受着社会施以他的一切,但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牵挂,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肚財又出事之后菜埔曾想安顿好自己的老娘,但这注定是徒劳,黑色电影怎会让对宿命的抵抗成功?不管你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菜埔想做微弱的抵抗而不得其门而入,最后以追打土豆结束自己的出场,但是要感谢导演,塑造了这样一个始终如一的角色,因为作为知情者之一,菜埔也不是不可能据此获利,但是,他没有,所以,我并不认为电影跟弱势群体关爱有什么关系,总有一些人,注定要按照某种方式活着,你能提供的,他们也未必需要。
释迦或许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不同于肚財和菜埔,他完全没有欲望,唯一的台词也是他所有的注脚,逛一逛,或许有一天人们不知道他为何又走了,正如人们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在肚財死的那晚,释迦莫名奇妙的不安,导演也没交待什么,在我看来,这或许就是开篇和结尾的友谊地久天长吧,尽管释迦最特别的反应也仅仅是骑了一个早上的自行车,不管怎么样,他的人生就是逛一逛,或许他唯一留给世间的,会是化尸成水的图形。
肚財菜埔释迦他们像破碎虚空而来,佛光普照下悄无声息地活着,不接受社会的异化,丝毫没有挣扎,现实比他们更光鲜,也比他们更荒诞,我不认为这部电影有什么关注弱势群体之类的社会意义,他只是在记述,记述老板光鲜过后的荒诞带给他们的惶恐,无可摆脱的宿命,在友谊地久天长中开启又落幕,从开篇因为走调被追打的菜埔,到最后因为肚財甚至找不出一张遗像而追打土豆的菜埔,偶露峥嵘地为肚财而抵抗命运,尽管他们从未进入过彼此的宇宙。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巴别塔,正如导演的旁白,我想现在虽然是太空时代,人类早就可以坐太空船去月球,但永远无法探索人们内心的宇宙,菜埔从未了解过肚財,反之亦然,包括释迦,也包括老板副议长等等,世界是荒诞的,人也是荒诞的,无论是大佛落成的仪式感,还是肚財出殡的仪式感,其实都一样,面对这一切,有的人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拉开与现实的距离,而几个小人物付不起这样的成本,他们默默地接受,偶尔也会尝试着伸出触角,正如土豆二叔那不靠谱的凯申庙,正如菜埔小叔坑蒙拐骗的眼镜摊,往往被无情斩断。
影片用荒凉破败的笔调,幽默地讲述了几个小人物的人生,无需赋予太多的意义,在看到叶小姐跟老板相约老地方的时候,我对剧情有过设想,老板杀死叶小姐,菜埔跟肚財会从记录仪里看到这一切,为人窝囊,有所牵挂的菜埔会跟老板合作,弄死吃软怕硬,少女心的肚財,替老板保住秘密并获得好处,跌宕而又刻意,与导演平实而坚定的讲述相比,这无疑落入俗套悬疑片的巢臼,牵强附会地因为本片而讨论弱势群体,社会阶层等等问题,小人物,也有属于他们的人生。
黄导无处不在的幽默感在我看来比什么小沈阳小月月要高得多得多得多,跟旁白的配合也别开生面,令人忍俊不禁,比如肚財调侃土豆,你一个大男人骑粉红色摩托车,难怪找不到女朋友,土豆回应,这部电影是黑白的,你不说观众能看出来啊?然后,摩托车的颜色被导演点亮了。有些看了让人会心一笑,通过这样的方式与观众建立小默契,比如肚財拿给菜埔基本可能连小黄书都算不上的美女画册,菜埔很奇怪,怎么这本书黏糊糊的,相信男人都懂得,不懂的男人一定是万人迷,人生赢家。也有些不免悲凉,比如菜埔对肚財说,等我有了钱,也请人给我起一个英文名字,这话不算有趣,但放在全片黑白的主色,以及老板记录仪的彩色,强烈的对比赋予这种幽默以合理性,黄导的 黑色幽默在影片最后达到高潮,在影片最后肚財的出殡仪式中,肚財的相片,是电视新闻里的截图,好笑吗?当然。黄导以这样荒诞的方式,诠释着肚財的人生与这个世界的距离,留在世间的唯一纪念,来自于肚財迫不得已的反抗,在庄重的仪式上,相片中的肚財一脸扭曲,正如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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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在家观看了期待已久的台湾电影《大佛普拉斯》。这部电影,从主题、拍摄手法到配乐,都让我赞叹不已,在2018年我看过的电影里,也足可以排名第一。下面,就将个人对于这部电影的观影感受汇报如下:
影片的拍摄手法首先就让人耳目一新。在剧情推进过程中,加入了大量的旁白,作为这些旁白主体的“我”,仿佛成为那些第一人称叙事的小说中的主人公,以平静的姿态,观察和记录片中每一位人物的命运。无独有偶,影片当中的相当一部分影像,又是来自留美艺术家黄启文汽车上行车记录仪拍摄下的影像。而这些影像得以展现,是通过启文的员工菜埔和捡垃圾为生的平民肚财在电脑上的偷窥观看完成的。于是影片就构成了三重的观看视角:作为主人公的“我”,在旁观片中人物的喜怒哀乐;而作为底层平民的菜埔和肚财,对于黄启文这样成功人士的私生活,也只能通过偷窥来完成。这样的三重观看视角,既增添了影片的剧情张力,也把各个阶层之间生活状况的巨大差异,和彼此之间的隔绝展现无余。
大佛是影片中叙事的核心线索之一。大佛既是黄启文工厂的主要产品,又构成了超越此岸世界的圣洁信仰对象。影片用了大量的镜头来展现大佛的生产制造过程,实际上正是把这一神圣信仰对象物化和祛魅化。与此同时,在大佛面前,纵欲、虐杀、伪善、霸道……精英阶层的种种不堪举动,以一种充满黑色幽默的戏剧感,在镜头面前一一展现。这种神圣信仰与实际生活状态之间的巨大反差,将影片的讽刺力度提升到极点。更让人称道的是,在老板启文偷情纵欲的时候,他的小情人自称为“Puta”(贱人)。导演适时插入“Puta”与“Buddha”(大佛)谐音的旁白,这样的文字游戏,可谓是在轻描淡写之中,传递极度辛辣的嘲讽意蕴。
跟精英阶层的伪善、纵欲与官商勾结相比,影片所着力描绘的四位底层人物,让影片在讽刺和黑色幽默之余,也带有了浓厚的温情与一丝人性的亮色。面对老板启文的杀人罪行,菜埔和肚财尽管惶恐不安,选择了逃避,但良心上的巨大谴责,让肚财最终意外死亡。而菜埔尽管没有去告发老板,但他对老母的悉心照料,他为人的本分与卑微,也足以让人心生怜悯。在展现这四位人物的过程中,富于质感的黑白画面和极具写意气质的长镜头,跟文学气息浓厚的旁白结合在一起,让观众本能地对这些人物充满同情。导演的底层视角,在片末他将护国法会和肚财出殡并称为台湾南部的两件大事中,体现得更为明显。相比于精英阶层冠冕堂皇的护国法会,演奏着《友谊地久天长》的为肚财出殡的老友队伍,则更加让人动容。
除此之外,影片对于台湾基层信仰、社会和政治生态的精准反映,也赋予了这部电影浓厚的社会学价值。就信仰层面而言,大佛、护国法会、祭拜蒋公的小庙和发放鸾文的乩童轮番登场,给观众展现出一种截然不同于历经革命洗礼的大陆的多元信仰格局。而议长和议员的横行霸道与纵情酒色,正直警员的无处伸张正义,也让我们从一个侧面,了解台湾民主社会的另一面阴暗景象。
最后要说的,就是林生祥的精彩配乐。林生祥的方言民谣,以及其音乐作品当中浓厚的乡土和草根气质,跟这部影片的民间和底层立场,可谓是一拍即合。音乐跟影像之间,产生了极其美妙的化学反应。金马奖对本片给出的五个奖项,分别是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新导演、最佳摄影、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和最佳原创电影歌曲,配乐在其中就占据了两个奖项,就是对于本片音乐的最大肯定。
这样一部审美体验独特、社会意蕴丰富的电影,真心推荐大家找来一看。
2018.3.2晚作于竹林斋
(附)《大佛普拉斯》观影笔记:
街头运动者到国会议员,三点式美女浴池跳舞,政界议会界商界艺术界联欢,艺术家启文艳遇,社会阶层差异,官方话语下的体制暴力,看行车记录仪的庸常与无聊,佛光普照,心情安静,佛光之下,尽是戏谑,讽刺性十足,肚财,释迦,菜埔,Puta(贱人),Buddha(大佛),叶女士,杀情人灭口,打死人时假发掉了,乩童,鸾文:正正当当做人,孝敬父母,做对国家有用的人,土豆,祭拜,蒋公作为祭拜对象,叶如芬,政商勾结,正直警员无处伸张正义,不戴假发觉得不安,人最重要的是要平安,面会菜,肚财人生的最后一餐,废弃物品的长镜头,喝酒撞死自己,释迦感慨自己可能死了都没人发现,菜埔孝敬老母,张宇的蛋佬,副议长的广告为民挡风挡雨的讽刺,肚财喜欢娃娃和美女,肚财的丧礼,《友谊地久天长》,大佛落成,台湾南部两件大事——护国法会和肚财出殡,大佛、诵经声、庄严,诵经声突然停止,轰隆声,地震,工厂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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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都信奉一遍过,那些所谓的烧脑电影都没有看过第二遍。大佛普拉斯算是我看完之后又点开再看一遍的电影。电影很有意思,社会底层拾荒、保安、流浪汉他们的生活(生存)就是黑白的。那些衣着光鲜开宾士每天干着男盗女娼狗屁倒灶的人才能色彩丰富光鲜亮丽。中途要加上导演的旁白讲解,构成了一幕幕的荒诞,想笑、想哭,这一幕幕不一而足。而且本片第一遍的时候,因为影片结构的问题入戏很慢,第二遍再看,则会更加入戏,那种导演出来旁白的荒诞感更加丰满。
全片讽刺的地方有很多,我最中意的是那群大师到大佛制造的地方看大佛,师姐和高委员辩论那里。表面上大家都是怀着虔诚慈悲心在筹备佛会这件事,但是最后还是演变成了打着“阿弥陀佛”的旗号进行着利己交易。师姐听到高委员的潜台词“你说歪没问题,我们重铸,重铸大佛头像,佛会被耽误,责任都是你的。”瞬间偃旗息鼓,不敢再致一词。这是在借佛讽刺体制,还是在说人。大佛到底歪不歪,到底庄不庄严,重要吗?不重要。
片中有很多对称(或者大家说的有仪式感的设计),片头葬礼,菜脯被指挥踢了一脚说他“敲的节奏错了”。片尾听着土豆絮絮叨叨的说着“肚财还好有一张上新闻的照片”,菜脯怒了,挥锤和土豆打了起来。他们都没法选择自己生活,除了看行车记录仪的时候。为什么那一段车震后面又看一遍,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自己选择的事。
过年放假前一天,公司年饭。席间,同事和我聊到当年他在中越边境矿上工作的经历,他说“那个地方真的穷啊,半大的孩子都是裸着的,女的最多就是遮着点屁股,根本穿不起鞋子,小孩子脚底的老茧都堪比成年人。当年去的时候已经开了一天的车,还想着到了之后洗个澡,结果去了才发现,喝水都成问题你还想洗澡?那里的人很多都没有房子住,随便在山上搭一点就是家了。很多人住的地方是当年自卫反击战留下的军事建筑。好一点的还会想着种点地,养个鸡什么的,可大多数除了政府发放的救济物品,每天就是山上能找一点吃的就找一点。有能力出去(离开这里)的都到外面去了。去了那里看到那种景象当时就想把自己的钱包掏空全部钱给那些小孩,实在太卑微太可怜了。钱包里的钱掏空之后,又想自己其实也过的也还不好,自己和他们比是要强很多,但你说我们能做什么,还是只能看着、过好自己。”
电影看完第一想起的就是年饭时候的闲聊,这些看似荒诞的电影情节,其实还是很美好了。至少菜脯还有个每天给他带过期便当的朋友;肚财还有个充满治愈的飞碟小屋。生活中真实存在的那些荒诞才是永远限制你想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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