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晚辈要孝敬长辈,但是长辈不在了,晚辈想孝敬已没有机会了,这是多么的悲哀啊!小编整理了一篇子欲养而亲不在是沉甸甸湿漉漉的悲哀供大家欣赏!
又是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季节,很快是就清明。
风在啸叫着,尽管不是太冷。哦,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风应该是雨的前奏吧?
我的老母亲离开我已近两年了。但是,母亲一直住在我心里。近两年间,我不知淌下了多少泪滴。我知道,每一滴,都是为母亲写下的悼词;每一滴,都伴随着着绵长的回忆;每一滴,都是我对母亲的不舍依依。
记忆中母亲给我的第一印象因该是在我两三岁左右吧。我的故乡,一个小山村的圪台上。母亲抱着我在与另一位成年女性说话。母亲时不时地把嚼碎的熟黄豆吐到我嘴里喂我。哪位女性也是一位母亲,身旁站着她的儿子,现在想来应该有七八岁。她掀着怀,应该是刚哺过乳,那年代,据说娇养的孩子有吃奶吃到七八岁的。那个孩子很顽皮,不依不饶的继续吃奶,蹦一下,吃一口,其实应该啥也没吃到吧。后来提及此事,母亲说,我也没闲着,我一直在推着她的脸,不让跟跟别人说话,让跟我说。
我故乡村子的南面是一座小山,有个漂亮的名字,凤凰山。山上最高处有一棵八叉老柏树,小时候,小孩子都喜欢去上面玩。半山腰还有一条不大的渠,平时一般没水的。一个夏日的晌午吧。母亲在家做好饭了,有摊的煎饼。她朝山上喊挨吵的二哥回来吃饭,但二哥可能怕回来挨打吧,越发向远处跑了。母亲就让我拿了煎饼去给二哥送。我到半山腰,看到了猫在渠里的二哥,把饼给他,便跟着他沿着渠底向西山跑了。依稀听得母亲悠扬的喊着;“宪生,再不回来就打死你了!”
还有一个印象,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吧。我病了,病得很重,应该是母亲,姐姐和哥哥用一个笸箩抬着我,一路向西,走在往县城的道路上。母亲用暖瓶盖晾好开水,在喂我嘴里。
岁月如歌,往事如烟。童年就这样几乎都被湮没了。
我父亲是一位革命干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不幸去世了。从此,母亲带着我们姊妹六个,还要独立赡养八十多岁的祖母。就这样,在异乡,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岁月。
母亲是最勤劳的。每天的夜里,母亲都要纺线。棉花是拾来的,也就是馏来的。冬天的夜里,她先把唯一的一个热水袋灌好水,放到祖母的被窝里的脚头,再在煤火上把祖母的半截褥子烤热,安顿祖母躺下。然后,她就开始纺线了。一灯如豆。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在两个炕中间的地上,支好纺车,坐在自编的蒲团上一边娴熟的纺线,一边哼起自创的歌谣。虽然没有曲调,没有字句。但年幼的我还是隐隐约约的体会到一种莫名的悲伤。经常是我一觉睡醒了,母亲还在地上纺线。寒冷的冬夜里,母亲就是这样艰难的生活着。与命运抗争着。有一天深夜,祖母半夜醒来,见母亲还在纺线,就劝母亲休息,母亲不肯。奶奶就光着身子下来从母亲背后抱起她,硬要他休息,说,“以后我每天给你放个线穗子”。以后的日子,多年不曾劳作的八十五岁的祖母也纺线了,只不过是在白天,一天一个线穗子。母亲就是这样,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孝道,什么是坚强,并把勤劳的美德传给我。
母亲在白天除了做十多口人的饭,操持家务,带孙子,还是不停的劳作。从来没有休息的空儿。他教育我们要“丢了耙子捉扫帚”,她也是这样做的。天不亮他就扫院子,秋冬季节起的更早,去大路上大树下扫树叶子积肥。春夏则浇菜,他在房前屋后种了满满的丝瓜,葫芦,扁豆。“清明前后,点瓜种豆”,这是母亲教我的谚语。母亲总是在腰里束着一条蓝水裙,从旱井里打水,浇菜。一天,一天,这些菜的滕蔓终于爬满了院墙,树木,盛开了一朵朵黄色的丝瓜花,白色的葫芦花,像小鸡雏,像小蝴蝶的扁豆花。这一朵朵的小花呀,你不就是母亲写下的诗句吗!
母亲就这样,年复一年的辛苦着。当孙子们渐渐长大了,大哥二哥也分户了,她还是闲不住。他又去村北二里以外的河沟开荒,种南瓜,豇豆,绿豆。有那么一天,我放学去接母亲,突遇大雨,远远地见母亲扛着铁锨,铁叉,从雨幕中匆匆走来,心中虽有感动,但还是抱怨母亲,“娘,你瞧你这是做啥嘞?”母亲就是闲不住。
但母亲还是老了。我们弟兄三个先是以年,后来以月为单位轮流侍奉着母亲。在这段岁月里,我常常做一个情节大抵相同的梦,那就是母亲没了,然后每每从梦里哭醒。醒后继续偷偷的哭。我不能从悲伤中解脱,我不能没有母亲。多少次梦中惊醒,多少次泪湿枕巾啊!
每每在大哥来接母亲时,我在母亲身后默默地,木木的送着她,就禁不住泪流满面。有一次,已是母亲得了病以后吧,她转身发现我在擦眼泪,问大哥:“三孩子他哭啥嘞?”大哥说,“我也不知道他哭啥嘞。”母亲那时已是神志不太清醒了,她不知道,她的小儿子每次送她时,心底有怎样的不舍!我知道,母亲一天天的老了,他正一天天离我而去。
再后来,母亲生活不能自理了。我们都尽心的照料着母亲。直到2016年6月19日,母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但我永远不能割舍下母亲。
生活越是幸福我就越是怀念母亲。
“子欲养而亲不在”不是空洞的表白,而是沉甸甸湿漉漉的悲哀。
于是我喜欢上了夜游。我总是在夜里,游来游去,在母亲生前曾经去过的,小河边,大树下,十字街头....
我多想再回到从前,看母亲升起的袅袅炊烟,听母亲哼的歌谣和吱吱呀呀的纺线声,我的老母亲!
春天里/陌头的小草/染绿了脚下的土地/河边的垂柳/缀满了春天的诗句/偶遇的杏花/沐浴着晶莹的雨滴/嘤嗡的蜜蜂/采撷着生命的欣喜/只有/缓缓流淌的淇水/在演奏着时间的旋律/绕树三匝的燕子/在梳理着含泪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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