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丁岛》是一部由英国作家汤姆•麦卡锡著作的小说,该书剧情丰富,情节生动,网友们对这本书的评价是怎样的呢?下面就跟小编一起来看看吧!
如果你是为了读懂什么道理才拿起这本书的,那你现在便可放下,因为这本书不断在告诉你的,正是很多事情说到底是没有道理的。
一个人类学家受雇完成一项终极之书,其可贵之处在于无所不包,但这也正是它的可笑之处——倾一人之力如何记录下这大千世界古往今来各行各业方方面面?这份大报告并无明确定义,也无实际界限,甚至连书写本身也应当看做报告的一部分,这就让一切陷入了无止无休的循环。小说在如何“写”报告的叙述中不断推进,并以各类旁枝末节的小事件不断跑题:石油泄漏,跳伞事故,与情人相会,救落水的小女孩儿,描写书桌的纹理和堆压其上的乱七八糟的物件等等。仿佛一个重度拖延症患者,做了所有其他不打紧的小事,但就是没干那件最重要的正事。
译者在译后记中写道:“所有的意象都是离题,但离题即是主题,每个临阵逃脱都发现自己已然在了终点。” 我同意前两句,但对第三句有所保留,因为在这本书的架构中,终点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它只是一种假想,一种愿景,一个你能无限接近的点,却永远无法抵达。借用文中形容工程的一句话:“它必须被理解成一种永恒的迁移,而不是到达——它不会是一个点,而是两点间的过程。” 这句话甚至可以为整本书做一个注解:主人公从懵懵懂懂接受写报告的任务,到犹犹豫豫不知如何着笔,到踌躇满志想要动笔,到恍然大悟最终停笔。
主人公的老板佩曼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他极富表现主义气息,说的话总是似是而非,让人琢磨不透,但讽刺地是,小说中的人都以自己的似懂非懂成就了他的博识睿智。你听佩曼说话,可能就像看毕加索在立体主义或超现实主义时期的画一样:对象被打碎、解构、重组,呈现出层叠交错的夸张线条和形状,每一个局部都是刻意设计的,可从整个画面来看似乎并无不和谐,尽管可能还是与你的审美相悖而行。但你会想:噢,管它呢,那可是毕加索/佩曼啊,他画的/说的一定很厉害。
这本小说的阅读体验令人感到混乱又虚无,让我想起米兰·昆德拉的《庆祝无意义》以及其中的一个情节:主人公与朋友们想取下橱顶上的一瓶陈年雅马邑一同分享,但取时却不小心摔碎了这瓶酒。一个简单的类比是,这瓶酒从一开始存在的意义就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让主人公有所领悟。正如《撒丁岛》中提到的巴别塔:“这座塔只有在它的既定目标落空之后才显出它的意义来。” 所谓的大报告何尝不是如此?比起纸张实体,它成为一个永恒的象征更有价值,尽管它与巴别塔的隐喻同样包含了对人类狂妄野心的嘲讽。“写”这份报告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认识到它的不可写或是已写成,正如末章主人公所说的:“我赶到斯塔滕岛渡轮码头是为了乘渡轮的,但最后却没有乘;或许我到那里就是为了不乘渡轮。”
在寻找意义的过程中,不断偏离原始的意义,这会让你感到一切徒劳无功且无可奈何。但是,在偏离的过程中,你可能会后知后觉地发现新的意义。正如藤原琉璃君在分享会上所言:“好的小说并不一定步步计划而来,也有可能是一种失控。” 你可以说,此意义是对彼意义的消解,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正是彼意义的流产才孕育出了此意义。
所以说,是寻找意义的无意义成全了意义本身。这么看来,没有道理本身也是一种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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