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道之旅》是一部由德国历史学家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著作的书籍,讲述了作者对工业文明的探索。小编整理了一些网友对这本书的读后感,一起欣赏吧!
01
世界的趋势总是崩坏、无序与归于混沌。自然并非人类的朋友,而是人类必须征服的所在。时间不是某种个人闲暇,而是度量溃败的尺度。
在混沌宇宙中,人类这一有序生物的出现就是一种奇迹或称神迹,而人类要想生存又必须继续在混乱无序中做功,暂时克服熵增,以保证秩序的存在。而所谓文明就是秩序,而所谓高级文明就是抗溃败能力强的文明。
工业化是人类征服自然的重要事件,或许本书副标题在更大意义上反而应是主标题,时间与空间的工业化,用另一种说法,就是让时间与空间变得有序,让人类在整体的无序与崩溃中求得更好的生存之道。
铁道火车是这一过程的集中体现,穿行与自然中的火车和铁轨可比拟于混沌乱流中的有序力量,或许是除了人类维持自身内稳态以外最杰出的秩序创造案例。
然而,无论宏观还是微观,崩坏无序的趋势不会改变,钢筋铁骨的包裹下,秩序的副作用不可避免,或可称文明及其不满。
铁道之旅不会止于铁道,这部不算新的书所描绘的事情,至今还在延续。每个人看到不同的侧面,引发不同的争论。不过,火车还在前进,通往未知的混沌。
02
如今早已习惯了高铁动车的旅客应该很难想象,大约200年前蒸汽机车刚被发明的时候,人类是如何外出旅行的。假如穿越回去,他们一定会抱怨火车的速度慢如蜗牛,乘坐的体验过于颠簸……但要知道,对于当时的欧洲人来说,铁道的出现绝不仅仅意味着出行方式的改变,更是整个19世纪时间与空间工业化的重要象征。
在前工业化时代的生产生活中,能量的主要来源是木材、水力和风力。18世纪蒸汽机技术的进步,终于将工业动力从自然中解放出来,成功将之机械化,直到铁路在工业革命的故乡英国落地生根。面对新兴的运输方式,人们是喜悦还是惊惧?铁道如何改变了我们对于旅行时空的感知?城市建设与商品流通又如何被铁道影响?
德国历史学家、文化研究学者沃尔夫冈·希弗尔布施(Wolfgang Schivelbusch)所著《铁道之旅:19世纪空间与世界的工业化》以旁征博引的跨学科视角,梳理了铁道技术变革及其背后的工业意识起源,极富洞察力地解答了上述问题。
“时间与空间的湮灭”,是19世纪初期人们用来形容铁路横空出世后自身处境的惯用语。这句话表明,借助机械的运输手段,曾经需要漫长时间跨越的广袤地理空间被极大地压缩,相应地,时空景观的体验也自然随之变化。当然,那时用来与铁道做对比的交通方式就是公共马车。
铁道初兴时,有本叫《关于一种通用铁轨道路的看法》的书极大地推动了这项事业的发展,1820-1825年间共再版了五次。作者托马斯·格雷列举了铁道跟马车相比的种种优势:“现在的马车系统面临的危险,比如马匹难以驾驭、车夫粗鲁、对待动物残忍、路面崎岖等等都令人讨厌,但在铁道上就不会遇到这些问题。铁道基础坚固、建设牢靠,任何车辆都不会颠簸,也不会开出线路;因为铁道必须绝对光滑,所以即便提速也不会感到危险,因为机械力量既均匀又有规律,而我们大家都很清楚,马力就完全相反了。”
尽管在速度和舒适性上,马车无法与铁路火车媲美,但马车在旅行中能提供给乘客的是窗外连续的风景、与拉车牲畜的互动,以及面对面的交谈,然而这些传统场景在飞速而过的火车上都烟消云散了。最令现代人难以想象的是,时人对于速度和空间距离感官体验突然消逝的不适应,所以英国作家德昆西才会充满哀婉地写道:
“坐在老式的邮政马车里,我们不需要什么外在的证据来证明速度。……有了那种生机勃勃、令人高兴的动物的感觉,我们就不会对我们的速度存有一丝疑问;我们能听见我们的速度,能看见速度,能感觉到速度,这真令人兴奋;这种速度不是什么看不见也感觉不到的东西的产物,我们对那样的东西不会抱以一丝同情,而是体现在粗人中的至为尊贵者圆睁的大眼上,体现在他张大的鼻孔、痉挛的肌肉上,以及雷鸣般的蹄声里。”
希弗尔布施反复用史料提醒我们,时人对铁道的接受并非像现代人这样理所当然,因为坐火车旅行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种“全景式”的新感觉。曾经深度的风景体验被快速移动的非连续性平面景观所取代,铁路把地球上每个地方迅速地连接起来,整个世界仿佛尽收眼底。人和物品被现代运输从传统的“空间—时间存在”中抽离出来,希弗尔布施借用本雅明的概念指出,它们失去了“灵晕”(aura),甚至把人变成了“一件活着的包裹”。
几年前,木心的一首诗《从前慢》曾在朋友圈中广为流传,“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尤其打动人心。当今中国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时代,每个人似乎都被绑架在一辆无法回头的奔驰列车上,如果你想慢却始终慢不下来,那么阅读《铁道之旅》或许能使你明白其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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