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认为《岳阳楼记》,篇章架构上精巧合理,遣词造句上字字有力,必成佳作、为人称颂。一篇好文章,定是从篇章架构上布局合理,在遣词造句方面深耕,乃至引人入胜,得文章气象。
纪泽问其父曾国藩何以著一篇雄奇之文。曾氏曰,雄奇的文采是上天赐予的,非人力所能强求。但一篇好文章,定是从篇章架构上布局合理,在遣词造句方面深耕,乃至引人入胜,得文章气象。笔者看来,《岳阳楼记》便是曾氏理论的最好例证。
从《岳阳楼记》的篇章架构来看,主体段分为五段,每段字数不多、各有中心,这些中心在逻辑上环环相扣,在思想上由浅入深,布局精巧,引人入胜。为什么这样说呢?分析其篇章走向即可知。范仲淹在第一段先说明作此文的缘由——因重修岳阳楼而著文,开门见山,明确直观。借由第一段的作文原因,读者大多会设想在第二段中,范会去描写岳阳楼之高耸伟岸,词藻华丽却落入窠臼。但他没有,他立于岳阳楼之上,感叹洞庭湖的波澜壮阔,跨越时间、肆意想象他人见此景时的情绪与想法。这一视角别出心裁,气韵悠长。那么他人眼里的洞庭湖会是什么景象呢?三四段则为两个排比段,描写阴晴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天气下的洞庭风光及观者的心境——以物喜,以己悲。进而思考能超越这两种心境的理想境界应当是什么样子。并在第五段作者给出答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字字珠玑,句句箴言。整篇文章层层递进,通达晓畅,浑然一体。实为篇章架构之典范。
从《岳阳楼记》的遣词造句来看,更是文采非凡,予人壮阔气象。范仲淹仅凭“衔远山,吞长江……”寥寥几句,写尽洞庭湖之大观胜状。一“衔”,一“吞”,尽显湖之辽阔与宽广。“朝晖夕阴,气象万千”,似乎那风云变幻的壮美景色就在眼前。“阴风怒号,浊浪排空”,这呼啸的阴风和要冲向天空的滚滚浪头好像下一秒就吞噬掉你。这一切的感觉,都是由于范仲淹对于字的谨慎选择,对于词的拿捏得当才得以形成。比如若将“衔远山”改为“接远山”,就失去了湖与山之间似有似无融为一体的感觉,显得无趣而生硬。除了范仲淹,很多大文豪都将遣词造句列为作文作诗的首要之事。杜甫的自我评价便是“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体现了他对于造句选词的苛求和精益求精。鲁迅曾将“眼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边觅小诗。”改为“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强调了自己对于朋辈叛变的痛心及敌对力量的数量之多。这两个字的修改,使得其这两句的艺术效果和感染力更上一层楼。
我认为,一篇文章,若能如《岳阳楼记》一般,篇章架构上精巧合理,遣词造句上字字有力,必成佳作、为人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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