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作者在太阿公离去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是离别,不清楚什么叫逝去。慢慢的成长,再一次相逢了丝雨桃花,已经懂得离别,泪流满面。
坐着那辆嘎吱作响的三轮车,到了山上,看见了那座被芦苇包裹的砖坟,心中不知怎样形容。
曾经一时,我家四世同堂,懵懂的我才刚会走路,那人却只能在轮椅上抱我了。其余的我都不记得了,只懂得叫他一声“太阿公”。
最清楚一次,依稀记得,他给了我一袋点心,好像是枇杷梗,又好像不是。只晓得他乐呵呵地捧着我,犹如看一件稀世珍宝。我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头上闪亮的头皮与两鬓稀拉的白发发愣。
阴雨蒙蒙。再次见到他,他已经躺在一红木盒子中。不懂离别的我,在火葬场嘻嘻哈哈,别人都投过来异样的眼光,我却嗤之以鼻,我行我素。在等候大厅等待时,还用奶声奶气的童音问母亲:“太阿公今天怎么没来啊?”妈妈扬了扬手,又把手,轻轻放下了。雨丝点在雨衣上,一滴,一滴顺着帽檐,滴了下来。
……
一棺红木推进洞中,众人肃静,一朵桃花悄然落下,停在了坟头。
“第三个清明了啊!”外公知道,总会向深夜的天空点头……五年了,五年过去了。清明上坟,丝雨打在桃花瓣上,一滴滴水珠等待着。又是一朵桃花落下。
离别,不一定只有离,道别后,或许还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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