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您什么时候走出校门,在广东工作了多少年?这么多年,您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1963年8月毕业于中央财政金融学院(即现在的中央财经大学)金融系,至今43年有余。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生是由国家统一分配的。1963年3月5日,毛泽东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全国掀起学雷锋运动。1963年8月12日,《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号召高等学校毕业生响应祖国召唤,到农村去,到基层去,到边疆去,把知识献给祖国和人民。年青的人,火热的心哪!我们纷纷表示,祖国和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第一志愿。我们要学习雷锋的精神,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组织上把我们拧在哪里,就在哪里发挥作用。就这样,1963年9月,我就来到了广东省佛山专区,在中国人民银行佛山专区中心支行国外业务部当见习外贸信贷员,一年转正,定为科员。
从1963年9月到2006年11月,是43年零两个月。时间就像一条河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对于我来说,时间就是一连串的经历,在记忆里留下的印象。
1964年到1966年,在国父先生孙中山的家乡——中山县,搞四清运动两年,一年在农村,一年在城镇。1966年1月,在四清第一线,加入中国共产党,被评为五好工作队员、广东省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1968年,佛山地区成立革委会,把我调到地区机关工作,不久出任生产指挥部办公室副主任。恢复传统的机构设置后,调到地委组织部工作,担任科长、副部长,共9年。然后,调任地委办公室副主任,主持地委办公室的全面工作。
1983年4月,地委、市委合并,提任市委副书记兼市委秘书长。15年市委副书记、8年市人大主任、5年省人大常委(这中间包括兼职时间)。到2004年,年满65岁(省人大常委的任职年限是65周岁),办理了退休手续。
“青春留不住,自然白发生。”这是[唐]杜牧《送友人》诗里的话。我没有怨,也没有悔。
第二个问题:“您在写作方面,有些什么成果?”
写作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公务写作,另一个方面是文学创作。
就文学创作而言,长期坚持不懈。
我从1978年10月开始发表文学作品,迄今28年。据不完全统计,在140余家报刊上,发表小品文、微篇小说、诗歌等作品2800余篇,300余万字。近几年,连续推出5本连续性散文游记《苍茫西藏路》、《苍茫蒙古国》、《南非旅踪》、《走马关东》和《南太平洋上空的十字星座》。
《星报》、《特区时报》、《家庭时报》、《外来工》等八、九家报刊,均辟有“韩英专栏”,陆续发表我的作品,并被几家报刊评为优秀特邀撰稿人。
1990年1月,参加“九十年代第一天”全国征文大赛,散文《我走在清晨的马路上》,获最具号召力奖,评委会主任秦牧签发获奖证书。1996年4月,微篇小说作品集《文章即金子》,被中国微型小说学会评为优秀作品集。多年来,屡获文学创作硕果奖、“五个一工程”特等奖、宣传文化精品奖……又获首届国际文学笔会组委会颁发的“中山图书奖”,获中国作家协会、《小小说选刊》颁发的“星座杯”奖。
去年9月,刘海涛教授选编了《韩英微型小说百篇》,篇后收有点评。这些点评来自各个领域、各个区域、各个层面。点评者有武警士官、银行职员、主治医师、大学教授、报刊编辑……有高级人民法院大法官、省部级领导干部、地市级领导干部、我国驻外国特命全权大使,还有泰国、美国、马来西亚等国的华文作家。
我应邀出席在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文莱召开的第二届、第三届、第五届、第六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并在会上宣读论文。
东南亚及美国华文报刊,均发表过我的微篇小说。有些作品还被翻译成英文,编进《中国微型小说集》英文本,作为加拿大之大学二至三年级的文学课教材。
我于1994年12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担任广东省作家协会理事、广东岭南诗社常务理事、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理事、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顾问。
从1990年10月开始出书,先后由百花文艺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花城出版社、上海文艺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远方出版社、香港银河出版社、澳门出版社、泰国盟友出版商社等,共出版了我的作品集28本。
第三个问题:“您身在领导岗位,公务繁忙,怎么会有时间写出这些作品?”
工作忙是事实,是常规。1991年12月31日,我写了一篇杂文,题目是《忙是快乐》,讲了忙与闲的辩证关系。
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伊始先生,写了一篇文章,叫《平民韩英》,发表在《羊城晚报》上,写我的平民意识,平民风格,说我不摆官架子,也不摆文架子。佛山市有一位年青的朋友,看了伊始先生的文章,受到启发,写了另一篇文章,叫《拼命韩英》。他帮我回答了“公务繁忙,怎么会有时间写出作品”的问题。
我自从1983年4月,走上市一级领导岗位后,一直坚持七天工作制,节假日像往常一样到办公室工作,除了接见来访、处理公事、批改文件外,就是读书、看报,如果想到一个题目,就准备写出一篇文章。我的文章概括起来是“三点儿文章”——“早起点儿,晚睡点儿,星期假日多写点儿”。还有就是“三上文章”,即枕上、路上、车上文章。 1991年9月14日,我率团参加齐齐哈尔建城300周年庆典,归程乘飞机从哈尔滨到广州,在飞机上写了一篇反映人间亲情的散文——《写在11000米的高空》。1994年4月15日晚上,在参加中共广东省委举办的厅级干部读书班期间,乘出租车去新华书店,看到出租车安装防盗网,感触万端,写了一篇反映当前社会治安问题的小品文——《透过这网……》,发表在《星报》上。
我的生活习惯,有人帮我作了概括,叫做“三短一快”,就是“开短会,讲短话,写短文;吃快餐”。如果有人邀我去唱歌、跳舞,我会告诉他:“我已经退出歌坛,退出舞坛。”其实,我从来就没有登上歌坛、步入舞坛。我把业余的时间,用来啃书本、爬格子。
我认为,每个人都有权利支配自己的业余时间。当然,如果因为需要,加班加点工作,也应在所不辞。至于在业余时间里干些什么,还是因人而异的,“土豆白菜,各有所爱”。国家公务员在业余时间写作,为繁荣文学事业,尽一点微薄之力,这是光明磊落的事情。
有人问我:“你对于本职工作与业余创作这两者的关系,是个怎么样的摆法?”我会明确地告诉他,本职工作第一,业余创作第二。这是借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提法。实际上,这两者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不能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我有这样的工作舞台,视野比较宽,接触比较广,有助于增强作品的思想性。我坚持业余学习、创作,训练思维能力,有助于明晰工作思路,提高工作水准。
二十余年的实践证明,我处于这样的工作环境里,对于捕捉题材,提炼思想,比其他业余作者,有诸多有利条件,这是其一;其二,我坚持业余学习、创作,对于做好本职工作,也很有帮助。啃的书本多,想的问题多。两者相得益彰,工作的好坏与写作的好坏成正比。
第四个问题:“您长期坚持写作,时至今日,达到什么水准?”
一般来说,人生之路是进步的,总是沿着无限的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永不停留。茅盾在《1918年之学生》一文中有这样的话:“人生之天职,即为奋斗;无奋斗力者,百无成就。”但是,[德]歌德《浮士德》第20页有这样的话:“人在奋斗时,难免迷误。”
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样,付出的劳动与取得的成果成正比。我想,苦和乐是双胞胎,没有苦,就没有乐。没有耕耘,就没有收获。
《报告文学》杂志社主任记者赵吉政在一篇报告文学作品中写道:“韩英并不是职业作家,但是,凭他的业余文学创作成果,可以与职业作家比肩。”我觉得他的评语有过誉之嫌。作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我只是一名业余作家;加以提升,也只是一名实在的业余作家,不是一名挂名的业余作家。
各种文学组织,曾经召开过关于我的作品的首发式、研讨会、朗诵会、报告会等。一些专家、学者综观我的写作生涯,发现我踏过四个台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跨进,达到一个又一个的高度。四个台阶,就是四个高度。
这四个高度,专家、学者是这样阐述的,摘录如下:
第一个高度——机关公务写作高手的高度。
韩英在中共佛山地委组织部任科长、副部长,共9年,此后又担任地委办公室副主任、市委秘书长。就是走上地市级领导岗位之后,有些大件材料也是他亲自动手写。他写出来的公务文章,做到了“三性齐备”——准确性、鲜明性、生动性齐备,被公认为机关公务写作的高手。
第二个高度——写作小品文独树一帜的高度。
韩英写作小品文,写了十余年,写出了几百篇。韩英的小品文言必载物,有的放矢,机智幽默。百花文艺出版社、广东人民出版社等几家出版社将他发表的大量小品文,陆续结集出书,并有艾青为之题写书名的《韩英小品文选》一书问世。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陈国凯认为,韩英写作小品文,独树一帜,难能可贵。上海市出版工作者协会主席江曾培指出,韩英把构造精短文体,作为写作定位,体现韩英的“为官意识”与“为文意识”的相通之处在于“为民意识”。1995年12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袁良骏撰文,评论韩英的小品文,称之为“抑恶扬善的轻骑兵”。
第三个高度——微型小说界“星座人物”的高度。
韩英从创作小品文,逐步走上创作微型小说的路子。在20世纪80年代,韩英以创作小品文和杂文为主,90年代以后,他将微型小说的文体智慧融入到小品文、杂文的创作之中,展现出一种新的文体现象——融合文体现象。广东文艺批评家协会副主席黄伟宗撰文,认为韩英的微型小说是“自成一格的杂文式微型小说”,是带有韩英鲜明个性的微型小说,代表了微型小说的一种风格和走向。
韩英创作的微型小说有1800多篇,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评论界认为,韩英的微型小说“多层描绘人生百态,多样主题交响共鸣,冷暖叠映庄谐并生”;韩英的微型小说“关注现实生活,体现时代精神”。
韩英的作品屡被选入《中国微型小说精选》、《中华小小说经典》、《中国当代微型小说排行榜》、《微型小说欣赏辞典》等书之中。韩英获微型小说创作“十大高手”称号。获中国作家协会、《小小说选刊》颁发的“星座杯”奖。《小小说选刊》主编杨晓敏认为,获得“星座杯”奖的36位作家,是中国小小说文体创新的开拓者和奠基人。
第四个高度——形成“韩英现象”的高度。
国家一级作家、广东文学院老院长程贤章曾到韩英工作过的地方做过细致调查,写了两万字的调查报告,发表在《人才纵横》杂志上(1997年第4期),题目是《从政从文珠联璧合——论“韩英现象”》。这是最早系统地论述“韩英现象”的文章,此后,全国各地陆续有人论述“韩英现象”。
广东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从1998年8月开始,用了三个月时间,收集资料,组织研讨,推出一本20万字的评论专集。
对于“韩英现象”,《人民日报》(华南版)2002年12月5日、《南方日报》2003年1月6日均发表文章,指出“韩英现象”,体现了一种新的“官员文化”。领导干部既着力抓好本职工作,又积极参与文化活动,对当地文艺事业的繁荣起到推动作用,且自身的综合素质也得到提高。
海外华人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秘书长唐舸认为,“韩英现象”乃“官员文化现象”之典型例证。
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李经纶,于2001年8月20日撰文,指出“韩英同志政余为文,著述丰厚,文名早播于中外。”
第五个问题:“您在工作岗位上,有何政绩?”
有些身在领导岗位上的人,有一句口头禅,这句口头禅不是他们自己的发明创造,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又说自己是父母官,要造福一方百姓。
我不喜欢听这些话,也不喜欢讲这些话。须知,我们所处的时代,不是封建时代。在封建时代,当官为民做主,明镜高悬,清正廉明,当然是好官。
当今父母者,是百姓。他们是主人,我们是公仆。不能把这种关系搞颠倒了。
我们走上领导岗位,人民给了我们权利,也给了我们责任。做好工作,是人民之所托、职责之所在。我们所需要的,是一种诚实的态度。做老实人,办老实事,不骄不躁,不贪不腐,不卑不亢。1979年4月,我在地委组织部工作期间,到农村调查研究,写了一首“千里水乡疾走”的诗,那里边就有“不卑不亢自追求”的句子。
1993年8月,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一本诗集——《一颗热心在胸膛》。时任佛山诗社社长的郑启谦,为这本诗集写了序言。郑启谦同志指出,“不卑不亢自追求”,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诗人的人品与诗品。
我一直认为,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每个人以相同的方式降生到人间,以不同的方式奉献于社会,创造着人生的价值。这种奉献,可以是烛光,可以是闪电;可以是小桥流水,可以是大厦丰碑。从广义上来说,官员的工作实绩、行为风范,正像作家的散文、小说一样,都是他自己的“作品”。
作家的作品也好,官员的“作品”也好,都要任人笑骂评说。
关于我的工作情况,组织的考察,专家的调查,有些材料见诸于报刊。
现抄录几段如下:
韩英在改革开放的初期,主持中共佛山地委办公室的全面工作。他组织有关部门的同志进行“解放思想,放宽政策”、“农村借贷情况”、“发展种植业养殖业专业户”等多项调查,牵头撰写了多项调查报告,其中关于佛山地区种植业养殖业专业户的“百户调查综合报告”,受到省委的高度重视。1982年11月,省委常委、分管农村工作的杜瑞芝,亲自到佛山,听取韩英等同志的汇报。杜瑞芝说,这个调查报告,对于专业户的生命力、发展趋势,以及扶持专业户发展需要注意解决的问题,都论证得相当透彻,很有指导意义。中共中央书记处农村政策研究室也给予充分肯定。红旗杂志经济调查专版全文刊登了这个“百户调查综合报告”。
韩英同志在中共佛山市委副书记的岗位上,分管组织、纪检、宣传、统战、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精神文明建设等多项工作,他都尽心尽力去抓,也都抓得很有成效,干部、群众口碑很好。
文明办的同志说,韩英抓工作不是停留在一般号召上,而是通过吃透“两头”(上头指示、下头情况),逐步形成了“以城带乡、以点带面、软硬(软件硬件)兼顾、城乡一体”和“抓基层、打基础”的工作思路。他抓环境的整治,在城区召开“环境三化现场会议”,提出“净化是基础,绿化是重点,美化是提高”的要求。抓“文明城市、文明村镇、文明行业”三大创建活动,发现和扶持典型,用典型带动全盘。当时,佛山的创建活动,走在全省的前列。省里在佛山召开现场会,安排韩英在大会上发言。省委书记谢非做会议总结,充分肯定佛山的经验。
工厂的同志说,韩英分管市委经济部的工作,带领经济部的同志,对50家企业的思想政治工作情况,进行调查。他积极倡导企业精神,召开培养企业精神的座谈会,并做《论企业之魂》的总结讲话。他讲到,“国有国威,军有军魂”,一间企业,也要有自己的形象和追求,作为全体职工共同追求的理想。他的这些话,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教委的同志说,韩英曾经担任过市教育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干部培训工作领导小组组长。记得1987年10月,他牵头进行外向型经济人才培训情况的调查,并于11月3日召开培训外向型经济人才工作会议,认为不抓此项培训,就会导致落后。无论是普通教育,还是成人教育,他都做了不少工作。他兼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党委书记只有一年半,但他注意发挥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各自的作用,作风民主,共商大事,还到教师家里访问,到学生宿舍检查。
双拥(拥军优属、拥政爱民)办的同志说,韩英是双拥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他常讲“人民拥护解放军,解放军拥护老百姓,你拥我,我拥你。搞好双拥工作是一个永恒的课题。”《人民日报》发表文章,表扬佛山是双拥工作的一面旗帜。1993年1月,他和佛山军分区副司令员黄世明一起出席在革命圣地延安召开的双拥大会,领回了“双拥模范城”的第一块奖牌。
综治办(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委员会办公室)的同志说,韩英担任过佛山市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委员会主任、“严打”斗争总指挥。在“严打”期间,他与其他领导同志兵分几路,深夜巡查,不辞劳苦。指挥端掉“黄赌毒”的窝点。他说,我们要尽一切努力把它控制在最低限度,在治标的同时,录找治本的机制。
居委会的同志说,韩英关心我们在基层工作的同志,鼓励我们加强学习,向我们提出“一、二、三”的要求(居委会负责人家里要置一个书架、订二种报刊、藏300本书)。这是起码的要求,我们都做到了。韩英本人就是酷爱学习的人,他家里有五、六万册藏书。禅城区文明办给他家颁发了“藏书用书之家”的奖牌。
韩英在担任佛山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期间,致力于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推动民主法制建设。他认为,作为地方权力机关的人大常委会,一定要有所作为,“有为才有威”。
韩英经过调查研究、总结经验,概括出《关于推进依法治市工作的九个工作系列》。这些工作系列具有实际可操作性,如能认真做好,就能整体推进依法治市工作。1997年9月,此文在广东省人大制度研讨会上宣读过。此后,韩英同志被四川省宜宾市人大常委会请去做专场报告。
谈起韩英在人大工作期间的事情,少不了谈起那桩令人难忘的质询案。
2000年1月22日,广东省九届人大三次会议开幕。韩英是佛山市代表团团长,又是省此次大会主席团成员。佛山市代表团提出的关于四会县工业园电镀厂严重污染西江水源的质询案,引起轰动,反响很好。当时在广东视察的李鹏委员长,每天都收看质询实况。
会后,省人大朱森林主任陪同李鹏委员长到佛山视察,还提及省九届人大三次会议的质询案,给予充分肯定。后来,省人大召开各市人大主任座谈会,请韩英同志介绍成功质询的经验。韩英讲了四条:一、问题要抓准(重污染企业严重污染西江水源,这是全省人民关注的大事情);二、情况要弄明(事前,韩英率省、市两级人大代表到现场检查);三、法律要学好(组织本代表团成员系统学习有关保护水源的法律法规);四、掌握要得当(根据事实,依据法律,依法质询,适可而止)。由于做到了上述四条,质询获得了成功,收到了预期效果。当年《人民日报》概述“广东人大现象”时,重点提及此次质询。
第六个问题:“请您谈一谈对工作、写作的一些体会,对人生、情志的一些体会。”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1991年9月,我在一篇文章里写道:“人生在世,就是到地球上旅游一周。快乐是旅游,愁苦也是旅游,何必紧锁眉头!我愿你快乐永留。”
几家出版社为我出版的几本书,书名都是5个字的,如《朋友是财富》、《文章即金子》、《幽默是美酒》、《从容走天涯》、《千里伴君行》、《人生不是梦》、《自有真情在》、《乐在同乐中》、《天下任遨游》等。这些5个字的书名,蕴含着我的一些人生体验。
李白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苏轼说,“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我不赞成这样的说法。我认为人生不是梦,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生旅程,顺境也好,逆境也罢,一要生存,二要发展。
湛江市的老领导黄国威、陈钧,是我中央党校正规培训班的同班同学。我们在北京朝夕相处了两度春秋。还有你们师范学院的各位老领导,与我都是同时代人。当我们年青的时候,都读过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书。保尔·柯察金的一段话,常在我们胸中激荡。他说:“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
我一直认同“文如其人”的说法。水管里流出来的是水,血管里流出来的是血。文品出于人品。作者的经历、阅历,以及才气,都在他的作品中留下印痕。
有位同学在写给我的字条上写道:“写作的素材与工作有关,还是与工作无关?”
文学这棵树,是深深植根于生活这块土壤之中的。树要从土壤中吸收水分和肥料。土壤肥沃,树就会枝繁叶茂。树如果离开了土壤,就会失去生命。
作家创作离不开生活。生活的底子越厚,创作的路子就越宽,作品的内涵也就越深。
我想跟大家说,我的文学作品,都是我在工作之余写作的,写作与工作密切相关。工作是形,写作是影,联系进来就是“如影随形”。作品来源于生活,但生活不等于作品。生活素材转化成文学作品,需要经过作家的头脑这个加工厂的加工。
一篇作品水平的高低,不是由作家本人的主观愿望决定的,而是由生活积累的多寡、思想水平的高低、写作技巧的高下这三个因素决定的。
在这里,我想强调一下读书的重要。
有记者问我:“据说您家里有几万册藏书,您出差到外地,还必到书店买书,您怎样看待书籍?”
我告诉她:“买书是为了用书。不要怕书多,书到用时方恨少。至于说到书籍的作用,可以概括为三句话——书籍是一笔财富,书籍是一盏明灯,书籍是一种养料。经常读书就是经常与智者、哲人对话,是获取知识的一条途径。书籍对于人生,决不次于衣食。人生在世,虽说是草木一秋,但总得有两种食粮,一种是物质食粮,一种是精神食粮。”
多读书,读好书,是求知辅世的钥匙,是永世常青的主题。
今天,你们是在校生,要认真学好学校设置的各种功课。当年,我们在中央财政金融学院读书的时候,一共为我们设置了18门功课。评定学习成绩的好坏分为四等:优、良、可、劣。“可”是及格,“劣”是不及格。
当年,我们中财院金融系国外业务专业,一共有68名学生。学习成绩全优者有3名学生,一名是洪淳周,在中国银行大连分行副行长的位置上退休,现住大连。一名是于喜光,天津外贸学院教授。还有一名,就是我。
学好学校设置的功课,这是将来——做事的本钱、成功的基础。我相信茅盾的话,“人生之天职,即为奋斗;无奋斗力者,百无成就。”
回顾自己的成长过程,有一个体会,就是勤奋出成果。有人信奉天赋,有人信奉机遇;我最为信奉的就是勤奋。通过勤奋丰富经历,通过勤奋获取学识,通过勤奋建立功业。
最后,对湛江师范学院的邀请和情谊,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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