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写给西塞罗
《人类群星闪耀时》是这样一本书,记录了人类历史上那些有可能影响未来的片刻与人物,那些人性的光芒与牺牲,像群星闪耀着光。
正如作者在自序里说:“在艺术上,一旦有天才诞生,他必将流芳百世,而历史中,这种星光闪耀的时刻一旦出现,就会决定未来几十年和几百年的进程。那些平时悠然缓慢地先后发生和同时发生的事,都被压缩在某个独一无二的短暂时刻,它将决定一切,也将改变一切:在这一时刻,一个简单的肯定或否定、某个来得太早或是太迟的决定,都让其后几百代人的生活因此变得不可逆转,它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一个民族的存亡,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这种命运攸关的时刻充满戏剧性,在个人的一生及历史的进程中都是难得出现的。这种时刻可能集中在某一天、某一时,甚至常常发生在某一分钟,但它们的决定性影响却是超越时间的。我把它们称为人类群星闪耀的时刻。历史是真正的诗人和戏剧家,任何作家都不得妄想超过它。”
在这里,我不想讨论历史的必然性与偶然性。虽然我个人倾向历史是由偶然决定的,因为明白这个论断,才会让我们更自由。若历史是必然的,则我们必须茫然地跟着别人,重复别人的决定。而如果历史是偶然的,也许一个小改变,就带领自己走向不同的人生。
回到西塞罗,其实西塞罗和威尔逊是茨威格目睹暴政以后,才加上的篇章,其目的是呼唤独立与自由。西塞罗被凯撒赶下政坛后,开始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他先后完成了《论义务》,《论老年》等,追求内心的平和与自由。而后凯撒被刺杀,罗马陷入渥太维、李必达和安东尼(以下简称为“三位”)的混战中。为了恢复罗马共和政体,为了民众不再颠沛流离。本已归隐的西塞罗几乎用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以及“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必死决心,登上演讲台,呼吁民众支持渥太维,因为他才有望恢复共和政体。但是,分裂的三位却只想获取罗马的财富与荣光,因此对于“共和国祖父”的西塞罗,他们选择杀之而后快。最后,西塞罗在流亡中,不忍年轻人为其丧命,被家奴出卖,最后身首异处,头颅还被割下,悬挂于他无数次呼唤自由与独立的演讲台上。但是,随后国家陷入独裁与暴政,他所期待的民众,在恐惧中,安静地上交了自由。
之前粗略地看过西塞罗的《论义务》,之所以没有精读,是因为我个人虽然对内心正义与美德无比推崇,但我对人性,对诱惑毫无期待。国家怎么能依靠内心正义这种虚无的价值取向来管理呢?所以,对于《琅琊榜》里,我对似乎连作为白手套,都是用优雅正义的方式解决政治问题,似乎站在翻案那一派的就是代表正确而不满。毕竟政治的复杂与博弈,哪是立场鲜明这么简单的?因此,我喜欢将马基雅维利《君主论》与西塞罗的《论义务》对照起来看。无独有偶,马基雅维利在从政后,也曾被祖国放逐,后他通过美第奇家族重返政坛。《论义务》里他认为,国家应当通过合乎道德规范的理解认知与和解妥协的方式,实现统治;正义与法律才是国家根本之柱,国家应当依赖内心正派、诚实可靠的人去执掌国家政权,并以此执掌国家的法律。
与《论义务》崇尚美好的道德相对照,《君主论》的理念冰冷而残忍,比如他认为: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不能够也不应当遵守信义,因为民众就不会对君主保持诚信。比如他认为君主应该致力于建设一支军队,有好的军队自然就会有好的法律,所以任何一个君主,必须全副心思地搞武装、搞军事,这才是保护国家的生存之道。再比如,一个君主又要像狐狸,又要像狮子,要懂得狐狸一般的机智跟狡诈,要像狮子一样勇猛,去拼命地展现出你凶狠的一面来压服大家。我们很多人都会说他是现代政治学之父,因为他终于摆脱了过去道德伦理的意识形态、神学教诲的限制,找到了从政治现实出发来看政治这么一种特殊的论述视角。但是,也许他内心也是崇尚共和制,但是为了迎合国家新主人,为了重回政坛,他也只能用一种近乎“韩非子”的方式,撰写这样一本书。
所以,回头细想,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里讲了君主专制、共和制、贵族制所适合的国家做了论述,所以,在历史的长河里,是历史选择了最适合的制度。制度本身没有好与不好,只有适合与否。
但是,我诚然做不到那些闪耀着光芒的先贤那些善举与大义,或者某种意义上,都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但仍为他们曾为了实现大爱,在民族存亡之际,共赴国难的决心与勇气,甚至只是为了唤醒民众的自由,而做出的牺牲而震撼,而感动。
毕竟,没有人不爱生命,但是,有些事,从一开始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啊。
他们,像群星,永远闪耀着璀璨的光。
而我们,阅读他们,理解他们,就是对确定知识的一种思辨,对我们如何更好死亡的一种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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