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促进我国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级先进制造业集群。报告还指出,在中高端消费、创新引领、绿色低碳、共享经济、现代供应链、人力资本服务等领域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X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积极发展新动能,强化标准引领,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中央深改委第十三次会议强调,要创新科技成果转化机制,打通产学研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国有企业大力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对做强做优做大国有资本、发挥国有经济引领带动作用、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步伐、推进现代化经济体系建设具有深远意义。
辨名释义析理把握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异同
名非天造,必从其实。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等三个概念耳熟能详且广泛应用,突出表明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既是实践关注重点也是理论研究热点。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首先需要厘清三者的各自内涵、基本特征与相互关系。
第一,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主要区别。一是从概念本源来看,价值链指的是企业的研发、设计、采购、生产、销售、交货、售后和后勤等各方面活动连接起来形成的链式形态;供应链指的是企业围绕业务开展、产品制造或服务提供而将供给方、需求方或上游、下游连接起来形成的链式形态;产业链指的是各产业之间依据一定的经济技术逻辑及特有的时空布局关系而连接起来形成的链式形态。二是从目标导向来看,价值链以提高生产运营效率、增强价值创造能力和提升整体竞争能力为主要目标;供应链以科学管控运行成本、提高供给组织效率和确保循环周转顺畅为主要目标;产业链以优化经济技术耦合程度、提高产业层次水平效益和巩固增强产业发展动力为主要目标。三是从运行状态来看,价值链主要受经营管理水平、市场竞争结构等因素左右;供应链主要受企业功能定位、谈判议价能力等因素左右;产业链主要受产业间关联关系、国家宏观政策和国际市场环境等因素左右。四是从关注重点来看,价值链侧重于企业基本活动、辅助活动如何实现价值创造、价值增值;供应链侧重于企业之间资源、信息如何通畅传递、有效转换;产业链侧重于产业之间如何科学分工、紧密协作等。
第二,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相互联系。一是从呈现特征来看,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均表现出链式的、网络的结构特征,反映出不同主体、不同要素、不同环节或不同变量之间需要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形成集合体、有机体、共同体。二是从相互关系来看,价值链在于企业层面通过价值形成机制的培育与构建提升竞争优势,是供应链和产业链的微观基础。在价值链的基础上,通过构建上下游协同配合的供应链,确保生产经营活动持续进行下去。在供应链的基础上,通过构建横向和纵向交叉融合的产业链,进而在宏观层面形成产业集群或企业群落。从价值链、供应链到产业链,遵循的是企业个体、企业之间、产业之间的微观、中观、宏观的大致逻辑。三是从演进态势来看,技术和需求的双轮驱动,竞争规则和商业模式的根本重塑,国际化和全球化的跌宕起伏,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之间日益相互渗透、相互结合、相互交融。因此,把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作为统一整体推进、融会贯通研究,正是秉持系统、联系、运动的辩证思维,避免片面、孤立、静止,以加快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题中应有之义。
夯实基础能力增强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韧性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韧性是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基本要求,而增强韧性的关键在于不断夯实基础能力。欧美主要发达国家在工业化、现代化进程中,始终高度重视基础能力建设,并通过提供支持政策强力推进基础能力建设。因此,世界各国发展普遍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基础能力决定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乃至一个企业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整体素质与综合实力,也是推动行稳致远、引领科技进步、应对风险挑战的重要支撑。没有雄厚、强大、扎实的基础能力为保证,就难以实现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现代化。对于基础能力方面存在的问题与不足,要有足够清醒的认识与研判。例如,对基础科学研究重视程度还远远不够,基础科学研究短板依然突出,重大原创性科研成果还很缺乏;底层基础架构、底层基础技术和基础工艺能力还存在不足;工业母机、高端芯片、基础软硬件、开发平台、基本算法、基础元器件、基础材料等瓶颈仍然突出;涵盖试验验证、计量检测、信息服务等在内的基础服务体系还不够健全;适应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变革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还有较大提升空间等。基础能力建设具有长期性、艰巨性、风险性与挑战性,需要为此锲而不舍、久久为功。
一是紧扣时代要求。国有企业要准确把握世界科技革命脉搏,主动适应市场经济要求,深刻把握经济运行规律,服务国家战略,全力担当作为,积极践行政治责任、经济责任和社会责任,做好基础能力顶层设计,贯穿于战略规划之中,落实到经营实践之中,高站位布局,高水平引领,高质量发展,高效率运营,高品质服务,在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中彰显“主力军”和“顶梁柱”作用。二是善于用好优势。要充分运用坚持X的集中统一领导的政治优势,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超大规模与空间的市场优势,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比较优势,以及企业自身成长发展积累的竞争优势,以市场和需求为导向,配置和管理各方资源,实现优势互补、错位竞争,激发激活创新创造动力,始终将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韧性厚植在自主可控与安全高效的基础能力之上。三是着力破题解题。针对新冠肺炎疫情等突发事件对价值链、产业链、供应链的冲击与影响,重新梳理、全面审视和科学辨识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关键因素、运行流程、组织管理、价值实现,坚持目标引领、结果引领,聚焦关键环节和重点领域,补短板、堵漏洞、强弱项,加快转型升级提质增效步伐,优化价值创造管理体系,完善激励约束体制机制,培育鼓励创新、宽容失败文化氛围,不断巩固和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韧性。四是加大基础投入。正确处理当前效益与长远发展的相互关系,加大基础能力建设的投入力度、强度、精度,集中动员优势力量开展科研创新攻关,力争在产业基础薄弱领域、关键核心技术不强环节、链条运行瓶颈环节等方面取得新突破。用好用足首台(套)重大技术装备示范应用等政策,在材料制造、关键装备国产化等方面上迈出新步伐。积极参与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不断为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赋予新能量、打造新引擎。
聚焦核心能力突出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特性
芳林新叶催旧叶,流水前波让后波。特性是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的根本要求,而提升特性的关键在于始终聚焦核心能力。虽然不同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外在形式很难区别,但是从核心能力出发就能基本判断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特殊性、差异性和不可替代性,核心能力决定着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层次和水平。对于核心能力方面存在的问题与不足,也需要有足够清醒的认识与研判。例如,我国拥有全球最完整最齐全的工业体系,但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局面没有得到根本性改变;核心基础零部件、核心元器件、核心基础材料、核心工艺技术等方面的核心能力还不强;工业制成品的质量可靠性、稳定性、耐用性和一致性还亟待提升;部分产业仍然处于“缺芯”“少核”“弱基”“断供”的不利局面;国外技术壁垒、垄断或封锁对部分产业核心能力的制约和限制仍未获得实质性突破等。因此,在整体提升、筑牢、夯实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基础能力的基础上,还需要把有限的资源、能力、条件、要素等集中到关键环节上,聚焦核心能力,精准定向发力,努力形成博观约取、厚积薄发的发展格局,使得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核心性、高端性、集成性和共生性等特征更加鲜明突出。
一是培育核心能力。国有企业要深刻认识到核心能力是一系列互补的技能和知识的结合,具有使一项或多项业务达到竞争领域一流水平的能力,不仅仅是技术、研发的领先,也可以是有力的管控、有效的组织。核心能力建设,更多是基于长期积累的经验、教训、知识、理念、投入逐步形成,是循序渐进地学习、积累与改进过程,很难做到一蹴而就。要充分整合内部外部资源、技能、知识或要素,重视并加强专利化、标准化、品牌化、体系化、专业化建设,形成竞争对手难以模仿和替代的竞争优势,进而确保在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中具有主动权、控制权、话语权,以及形成影响力、带动力、控制力。二是布局高端产业。要瞄准全球前沿前端科技,锁定国际高标准高精尖,对标行业先进水平,既要聚焦已有坚实基础和自身特色的传统优势产业,也要突出在战略性、前瞻性、新兴性、未来性的产业布局中占得先机,着力培育新增长点,形成发展新动能。要以核心、骨干或龙头企业为中心,引进或联合相关配套企业,形成高能级发展平台,着眼全过程、全周期、全流程,“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点到面”“从缺到全”,实现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由低端环节向高端环节跃迁。三是着力集成协同。要着力打造大数据支撑、网络化共享、智能化协作的智慧型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体系,在关键领域和“卡脖子”技术方面全力攻关,让创新活力竞相迸发、创新要素充分涌动,实现产品设计、采购、生产、销售、服务等全过程高效协同的组织形态。要推进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创新与应用,促进降本增效,实现供需匹配,增进高效对接,推动集成创新和协同发展。四是实现共生发展。要着眼于打造全球利益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抓住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契机,充分利用国际创新资源,开辟多元化合作渠道,坚持共商共建共享,落实新发展理念,不断扩大朋友圈,巩固长期稳定合作关系,改变“高耗能、高污染、高排放”的低效运转模式,促进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创新、绿色、开放,推动共享合作提升竞争力。
提升应变能力塑造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柔性
逆水行舟用力撑,一篙松劲退千寻。柔性是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的关键要求,而提升柔性的关键在于切实增强应变能力。柔性既是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自身运行的内在需要,也是应对外部环境的客观需要。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具有复杂的系统特点,外部环境复杂多变,不确定性增大,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生产供给能力急剧膨胀,产品生命周期迅速缩短,消费者偏好瞬息万变,网络技术日益普及,体现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柔性要求的个性化、人性化、多样化成为必然。特别是进入新时代以来,逆全球化与贸易保护主义回潮,不仅国际贸易交易成本在增大、世界范围产业布局在重构,而且国际贸易规则、国际经贸秩序正在发生深刻调整。要构建具有敏捷灵活性、主动应变性、安全稳定性特点的柔性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已成为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的当务之急。
一是提高敏捷灵活性。国有企业要培育市场导向型的、按需生产的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组织方式,增强灵活性、敏捷性、自如性,缩短产品生产周期,提高设备利用率,提高劳动生产率,加快响应反馈速度,完善改进产品服务质量。要充分考虑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适应性要求,着力打造资源型、技术型、融合型、服务型数字经济,形成动态、多变、弹性的组织结构或管理体系,科学组织开展并行生产、协同作业,实现技术、组织、人员的高度柔性集成,在低消耗、高效率、零库存中实现链条价值最大化。二是提升主动应变性。要定期、不定期组织开展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运行中的“端到端”“点到点”“门到门”各类风险的评估、识别、分析与应对,特别是做好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各类风险的应对预案、提前演练,组织极限复杂生存条件下的压力测试和能力测试。要敏锐地预见并透彻地掌握不确定事件的影响程度以及发生概率,通过自主研发、战略协议、定期采购、及时沟通等方式,形成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备援、备份和补偿机制,将风险控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三是确保安全稳定性。要牢牢树立底线思维、安全意识、忧患意识,保持深刻的洞察力和敏锐的观察力,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打通畅通贯通联通,建链稳链补链强链。既要有防范各类风险的妙招,也要有应对化解风险的高招;既要做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掌握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权,始终确保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的整体安全性与稳定性,以及着力提升抗风险能力、抗压能力、修复能力、跃升能力。要推动国际贸易规则和国际秩序关系重构,积极参与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全球治理体系建设,以柔克刚,以退为进,以守为攻,全力以赴。
秉纲而目自张,执本而末自从。现代化是社会摆脱旧形态时所发生的变化,涉及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心理等方面的整体变迁,并具有向更大范围扩张的特征。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时代主题,不同的社会环境,现代化的内涵、特征与路径也是不尽相同的。当今世界正经历XX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在“两个一XX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广大的国有企业,以韧性为基础、以特性为根本、以柔性为关键,保持战略定力,坚定必胜信念,锐意务实进取,提升价值链、供应链、产业链现代化水平,必将不断展现改革发展新担当、新作为、新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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